佟染婳也是在南山鎮讀的初中，不過，那個時候初中是初中，小學是小學，兩個學校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學校也分別在不同的地方。

一直到了佟染妍這一屆，學校才整合在一起，建了新的教學樓，而原來的小學變了現在的兒園。

不過，小學和初中合并，老師卻沒怎麼變，非常巧，佟染妍的班主任，正好是佟染婳當年的數學老師。

學生變了學生家長，這份轉變的，佟染婳一時間還難以適應。

“你這妹妹可了不得，竟然在學校里做起了生意你知道嗎？食堂老板都投訴到校長那里了，校長直接找的我，你說說，當初你聽話一學生，怎麼到你妹妹這里，怎麼就出幺蛾子？”

老趙明明才四十多歲，不知道不是因為學生的屁事兒太多，看上去很是滄桑。

佟染婳看先一邊規規矩矩站著的佟染妍，暗黃的小臉白了不，臉上多了一些，一雙單眼皮十分眼神，此時一副我超級乖巧的模樣站在那里，一點兒也不像老師口中的出了幺蛾子的問題學生。

老師還沒完，拿出了一張演算紙，“你看看，什麼包子1.5一個，新牛3塊錢一瓶，明碼標價，叟無欺，就掛在課桌邊上。”

“學校是學校的地方，被搞什麼樣了都？現在班里一大半的學生不去食堂吃早飯，就在這里買包子，牛，不僅如此，生意還擴展到了其他班級，現在已經是佟老板了。”

說起來老趙就頭疼，他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昔日讓他異常驕傲的學生，“聽說你是的供應商，每天早上送貨上門，特別準時，風雨無阻？”

佟染婳角一，好家伙，這絕對是坑姐能手。

“你是這麼跟你客戶……哦不，同學說的？”

佟染妍耷拉著腦袋，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說過這話，是那些看我賺錢眼紅的人，想要翹了我這獨門生意，也想買包子和牛在學校里賣，我一看，那怎麼行！”

“我能賣得出去純粹是因為老媽手藝好，家里的牛養得好，他們要是跟我學，那不都賠死？”

“我這麼心善良，助人為樂的好同學，怎麼忍心見同學跳進火坑，當然是要及時阻止他們，就說我這是獨門生意，我姐供應的，誰知道話題傳到后面就變那樣了？”

趙老師：怎麼辦？我的學生臉皮太厚了？

佟染婳：這倒霉妹妹不能要了，還是扔了吧。

“反正事就是這樣，這生意做了有十多天了，如果不是食堂老板發現不對勁兒，不管準備多早飯都會剩，不然還真發現不了有人在學校里撬他生意。”

趙老師心累，果然年紀大了，不適合做班主任了，太費心思。

佟染婳是真的很冤，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一下，“我就是擔心因為個子矮，學習好，被同學排，冷暴力，沒有人跟做朋友，所以就送點東西，讓能跟同學好好相。”

趙老師放下大茶缸，眉梢一揚，“那你不用擔心了，個子初中最矮，名氣初中最響，人緣更是一頂一的好，人稱人心善佟老板。”

佟染婳：“……”

可以不認這個妹妹嗎？

最后食堂的王老板也過來了，佟染婳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對方道了個歉，誰知道，王老板卻沒趙老師說的那麼的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要合作。

“既然學生們喜歡吃你們家的包子和牛，不如你們家每天固定給學校食堂供應一些，不用多，500個就行。至于牛，100瓶就好。”

佟染婳詫異。

佟染妍震驚，然后嘆息，“終究你還是撬走了我的供應商。”

佟染婳毫不客氣的太曲指彈了一個腦瓜崩。

佟染妍一手捂著腦袋，鼓著腮幫子，看上去還是很可惜這條財路就這麼消失了的。

“沒問題。”佟染婳應了下來，“我媽現在就在店里，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價格。”

王老板非常滿意這個結果，順帶看佟染妍也更加和善了，“不用訓這小同學，小小年紀就能賺錢了，可比同齡人厲害的多了，而且，我們能達合作，也多虧了。”

只不過，佟染婳一開始也沒覺得佟染妍做錯了什麼，在學校里做生意雖然很不妥，但是吧，怎麼說呢？

孩子能發自主的做些事，除了不合時宜，其他沒什麼大病。

出了教學樓之后，佟染婳才問，“零花錢不夠？”

佟染妍掏出20塊，“這次給的我還沒花呢。”

“那你要錢干什麼？”佟染婳不解。

佟染妍低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悶悶道，“去年我生病住院，媽把他金戒指和金項鏈賣了，我想存錢再給買一個新的。”

這個佟染婳倒是不知道，“那你賺了多錢了？”

“1880塊，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出一個金戒指。”

佟染妍今年12歲，但是連縣城都沒有去過，知道干脆面5錢一包，辣條5錢一袋，但是，像是金子多錢一克，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佟染婳抬手了的腦袋，“還有一個月你們就放暑假了，如果你期末能考進全校前五，我就獎勵你500塊，怎麼樣？”

佟染妍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立刻出了小拇指，“就這麼定了。”

“你們暑假將近兩個月呢，到時候你還可以給我打工，我付你工資，只要你手腳勤快，一定能賺夠錢給媽買金戒指和金項鏈的。”

佟染婳提議。

佟染妍已經開始期待暑假生活了。

出了學校，佟染婳也沒有回家，而是買了八個豬蹄，給家里人加餐，畢竟，家里還有一個高三生呢。

還順道去店里看了一眼，店里已經收拾干凈了，李云珍和王老板坐在長桌兩邊，都笑呵呵的，兩人都是社牛癥，談起價格來，一個比一個能說。

“一個包子一塊二也太貴了，你這樣我都沒得賺了，一塊錢，不能再多了。我之前在其他小吃部訂的包子就是這個價格。”

“所以孩子們才不吃。我也不是跟你瞎要價兒，縣一高知道吧？我們現在每天要給他們供3000個包子呢，就是這個價兒！”

李云珍很是驕傲，把包子賣進學校，還是縣城里的重點高中，在這南山鎮，這還是頭一份兒呢！

王老板一聽，也不砍價了，雙方合作就這麼定了下來。

佟染婳懶懶的靠著門口給鼓掌，“李老板，厲害厲害！”

李云珍瞪了一眼，有些不好意，“你個死孩子胡說什麼呢？”

王老板又夸了一波佟染婳，說的佟染婳眉開眼笑的，這才離開。

佟染婳得知李輝打過電話，要追加訂單，拿出手機一看，確實有一個未接電話，回了過去。

殊不知，李輝接了電話之后說，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這效率，這速度，讓佟染婳這種養老的佛系咸魚無法想象。

李輝能不急嗎？家長代表都找上門了，這要是解決不好，那下個三年的承包權，他憑什麼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