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主！”

五位巡天使麵凝重，那名準備出手的巡天使，立即退了回去。

眼前的人，穿著一布，看著就像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但他立在虛空之中，立在他們五位麵前，卻像是一柄劍，他的眼中釋放出來的，讓五位巡天使到畏怯。

“陛下！”

在場的洪荒族，全都覺到力一鬆，向了葉天澤，隻要這個人還在，他們便可以創造奇跡。

“陛下，帶著我們一起戰鬥吧，我們不怕死，哪怕為沒有意識的奴仆，吾等也心甘願！”

湯天俊說道。

“是啊陛下，你可別忘了，洪荒族的意誌是你立下的，要贏一起贏，要輸一起輸，我們拚搏一世，可不是為了最後讓您給我們去扛起一切的，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了！”

無悔說道。

“陛下，你若不再，洪荒族便不是洪荒族了，我們不認輸，我們死也不認輸！”

高涔蕓握著拳頭，“螻蟻又如何？螻蟻也有搏命的意誌，我們絕不屈服！”

“夠了！”

葉天澤回過頭，掃了他們一眼，說道，“我這麼做，並不隻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一個新的生命。”

在場的強者都愣住了，李朝英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的低下了頭，葉天澤與朱雀，已經消失了十年了，他們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一個新的生命誕生，那是什麼呢？

“吾立人族，是為了讓人族有選擇，吾立洪荒族，是為了讓洪荒族有選擇。”

葉天澤著他們，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你們現在，都已經為人父母，要為子孫後代考慮，一戰而死，隻是你們的選擇，不是他們的選擇，你們也不能為他們做出選擇。”

“而這一次，我不會給你們選擇！”

葉天澤微笑著掃過他們每一個人，“你們隻需要服從，將洪荒族延續下去，告訴這諸天萬界的眾生，吾等不是螻蟻，吾等不做奴隸，吾為洪荒！”

當葉天澤回過頭時，湯天俊等人的眼睛一片潤，他們握著拳頭，卻顯得如此的無力。

湯天俊等人立時沉默了，不是他們狠不下心來，而是他們知道，他們的陛下，心意已決。

而做出的決定，誰也無法改變，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為整個洪荒族，做出的選擇。

“走吧！”

葉天澤看向五位巡天使。

老者與五位巡天使，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如何也無法想象，眼前這個看著溫潤如玉青年，竟然是傳說中的死亡之主。

可在看到他的眼睛時，即便為巡天使的他們，也覺到心中不安，那是死亡的力量。

就在葉天澤踏出第一步時，他的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唱道“一斧開天地，百草泣膏肓！”

本已決然的葉天澤，忽然定住了腳步，不由的心頭一酸，這個聲音他很悉，這是湯天俊。

“一斧開天地，百草泣膏肓。”

“移山填北海，裂土治洪荒。”

“蒼天滅我誌，斷頭舞乾鏚。”

“道載三千言，猛誌今何在？”

“烈焰焚燒大日，摘下北鬥補天缺！”

葉天澤記得這首歌，這是他第一世，帶領人族進軍不周山時，寫下的一首《逆天行》，在湯天俊他們麵前，他也隻唱過一遍，卻沒想到，湯天俊竟然還記得。

這一刻，他很想轉，隨他們一起戰鬥，破了這諸天萬界，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轉。

無論朱雀是否有了孕，他這一去，都不會回頭，朱雀的孩子是他的孩子，這整個洪荒族的所有生靈，也都是他的孩子，他曾是人皇，他現在是洪荒之主，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走吧！”老者催促道。

葉天澤踏步前行，他的後，傳開了那首悉的歌，他所過的所有區域，都在唱這首歌。

湯天俊在唱、藍毓恒在唱、高涔蕓在唱、趙凡在唱、李朝英在唱、高涔蕓也在唱……

他們知道，這一去將永世相隔，這一去再不復還。

遠遠的在曾經的洪荒家園裡，在那個葉天澤如凡人一般，渡過了七年的家裡，朱雀站在門口，遠遠的眺。

沒有唱，但聽到這個聲音時，便知道離別的時刻到了，那個人果然如所願，悄悄的走了，沒有道別。

有那麼一剎那，朱雀痛恨自己肚子裡出現的這個新的生命，如果他不出現，或許自己可以的跟著夫君，一起前往眾生圖裡，至有自己的陪伴，他會些孤獨。

可現在不能這麼做，因為葉天澤不會讓這麼做，他拚盡了兩世之力，帶領人族崛起，帶領洪荒族走出眾生圖，就是為了讓後輩可以有所選擇。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進眾生圖，與他一起永守枯寂。

“或許……”朱雀眺著遠，說道，“這纔是最好的選擇，死亡永生，但吾等並不能永生。”

著自己的肚子，指著遠，說道，“孩子，你知道嗎？你的父親，給你留下了一個可以永遠延續下去的文明，他是你母親心中，永遠的英雄。”

來到通天道時，葉天澤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他夢見一個暮氣沉沉的自己，佝僂著背，衫襤褸，走在一條通往地獄的泥濘路上。

在這條路上，一生的記憶一幀一幀浮現。

年的乖戾，年的孤傲，中年的荒唐，如刺刃、似冰錐，割破時，脈賁張，生途淬凝為塵、風吹即散。

他回過頭，發現往來景盡是虛無，淺笑輕顰，對著現在的自己發出了猙獰的笑，不必……不必記掛。

他沒想到，這個夢竟然為了現實，走出通天道時，他回頭了一眼，這個自己創造的世界。

他將眼前的這一幕，篆刻在了自己的記憶深，因為他還有無盡的時，需要枯守在眾生圖裡。

他的修為，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失，他的會在時間的璀璨下腐爛，最終隻剩下死亡的意識。

回頭？他再也無法回頭了。

傲天聖帝

傲天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