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機直接了一聲，睡意都給這陣dj打碟聲給嚇沒了。

有人在那邊輕笑著，聲音傳過來，我猛地睜開眼睛，喊了一聲，“虞總。”

“小祝。”

虞淵在那裡喊我，隨後又換了個方式，喊我全名，他說，“祝貪。”

背景音一片嘈雜，虞淵的聲音淺淺的，卻一不差地進我的耳朵。

我說，“虞總，有事您說。”

對於虞淵能查到我的號碼這件事我並不到驚奇，他有錢有權，查一個手機號碼再容易不過，只是他這樣大半夜打過來，到底用意何在？

虞淵從酒吧裡走出來，抓著手機，男人有著一副歲月偏的深沉面孔，伴隨著年歲的增長愈發地優雅且穩重。

功又的男人，都是這樣從容不迫的，彷彿有著把所有一切都把玩在掌心的自信。

他說，“我在myst。”

那地方是海城消費最貴的酒吧，平時一張卡座都要上萬。

我說，“虞總，是要我幫您喊代駕嗎？”

虞淵笑了一聲，他又說，“祝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可惜了虞總，我不會開車，所以不能來接您。”

虞淵了眉心，在那端沉默很久，我甚至以為他是忘了掛電話的時候，下一秒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在說，“為什麼不繼續勾引我了，嗯？”

我耳邊嗡嗡作響，彷彿失去了任何反抗說話的力氣。

他說，“祝貪，我現在對你有興趣的，我喝多了，來接我，嗯？”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我著手機不斷髮抖。

大家都是年人，那句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我掌心滲出了冷汗，隨後起，匆匆忙忙化了妝，穿著鞋子就往外跑。

程千綰拿著iPad過來看我一眼，“大晚上去哪？”

我隨便編了個理由，“臨時兼職。”

程千綰目就跟探照燈似的看著我，“這麼晚了，去哪兒兼職？”

我舉起雙手，“朋友開的咖啡館，今天老外有點多所以喊我去幫忙。”

瞧，我真是把謊言當飯吃，隨口就是一句謊話。

我全上下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可信之人，這樣的我，到底是怎麼有了程千綰這個三好學生的朋友的呢？

可能是上帝可憐我吧。

我一邊自嘲地笑著，一邊出門打車，夜風很急，吹在我臉上帶來幾涼意，我穿著一件長袖衛，腳下踩著一雙過膝靴，打扮得就如同經常出myst的網紅一族，拉開了路過我的計程車門。

myst的地址我很，甚至可以說是曾經有段時間就泡在那裡醉生夢死。

黎憫出去應酬偶爾會帶上我，我被他那群合作商灌得分不清楚方向的時候，他就會摟著我，一邊替和合作商道歉，一邊幫我喝酒。

我總是想著，把我帶出來討好人家的是你，現在幫我解圍的還是你。這人啊，真奇怪。總喜歡在邊緣蠢蠢，壞都不能壞得徹底。

黎憫喝醉的時候眼神特別勾人，沒了白天的防備，顯得特別剔，酒吧燈打下來的時候，暈便折在他眼底，襯得他眼睛都會發亮似的。

總能讓我聯想到名貴的寶石。

我想起我有次被他好朋友尉嬴灌多，尉嬴瞇著眼盯著我笑得意味深長，他說，“黎憫，這是你新的小姐姐嗎？”

黎憫上醉意又招人又，他說，“你把姐字兒去掉一個，或許是的。”

我掩著口，心裡一片刺痛，所以狠狠仰頭又喝下一杯酒，等到兩點換了個DJ打碟的時候，卡座上其餘人都去甩手噴香檳去了，就我一個人喝得暈頭轉向，整個人直直摔在了沙發上。

那個時候有人湊近我，冰冷的手指在我臉上拍了拍，我潛意識裡面覺得這肯定是黎憫。

他裡的，永遠都溫不熱。

我似乎聽到黎憫嘆了口氣，他喝醉了，酒氣很重，我使勁睜開眼睛來看他，服道歉，我說，“黎我不能再幫你擋酒了。”

黎憫沒說話，頭頂舞池燈一片閃爍，分不清人臉，彷彿閃過一張張阿怪阿什的假面，這個酒吧裡太多牛頭鬼神，太多虛張聲勢，我瞇著眼，只看到黎憫那張白皙且冷漠的臉。

他低頭，吻落在我角，如同他人一般涼薄。

他說，“走，回家。”

我想我們兩個醉得一定很厲害，所以才會這樣卸下防備。

那天夜裡回去我們做了一場很瘋狂的，我抱著他的背死死抓出疤痕，我甚至向他求饒，我說，黎憫，我們放下仇恨互相扯平好不好？

他當我是喝多了胡言語，勾笑，眼裡看不出一意。

從回憶中的時候，我已經到了myst門口，我下車，尋找著虞淵的影，果不其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站在那裡，眼神有點醉，看來的確喝得不。

可我上前的腳步就直愣愣停在了那裡，不敢再一下。

我看到黎憫摟著虞晚眠站在他邊，兩人如同一對熱中的，虞晚眠見到我，炫耀般的踮起腳尖來親吻黎憫，黎憫扣著的腰回吻，姿勢親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我和他之間。

我沒說話，口悶痛，我上前，給虞淵打了個招呼。

虞晚眠出驚訝的表，“爸，是你祝貪來的？”

虞淵衝著虞晚眠笑了笑，“是啊，喝多了喊小祝過來送我回家。”

“你瘋了？！”

虞晚眠尖一聲，上來抓住我的頭髮，“祝貪！你又想從我這裡搶走什麼！祝貪！你這個賤人！”

我任由抓著我的頭髮，笑得一臉溫和，我說，“虞小姐，您有東西配我搶嗎？”

虞晚眠上前來要跟我算賬，黎憫一把摟住。

他說，“晚眠，別激，你喝多了，不要鬧脾氣。”

我心中冷笑一聲，聽聽虞晚眠這個名字，多好聽。

我的名字呢，怎麼都難聽。

虞淵將我拉到一邊，“晚眠喝酒上頭了，你別跟計較。”

我笑著說，“沒事兒，你說的是，我怎麼會計較，您不是一向都讓我別計較的麼？”

這是又提起早上的事了。

虞淵笑意冷了冷，手著我的臉，他說，“祝貪，人有脾氣是好事兒，脾氣太大，那就沒有自知之明瞭。”

我也衝他笑，“自知之明？不好意思，我別的什麼都沒有，唯獨這個看得很清楚。可是，現在不是您上趕著倒我嗎？”

虞淵愣了，一邊的黎憫也愣了。

他眸掠過我的臉，不神地收回去，隨後喊我一聲，“祝貪。”

我和虞淵轉過，我沒，肩膀都在發抖。

黎憫又喊我，“祝貪，你也別鬧。”

我轉頭衝他用力地笑了笑，我說，“黎，我不鬧，這不是你樂意看見的嗎？虞晚眠，我覺得你現在也應該鼓鼓掌，因為我不跟你搶黎憫了。”

我話鋒一轉，又惋惜著搖搖頭道，“要不還是跟你搶你爹吧。”

黎憫沒說話，目放空了看著我。

我轉就攀住虞淵的手臂，臉有些慘白的我在涼風的吹襲下彷彿隨時隨地就會倒下去，虞淵便心地摟住我的腰，他衝我笑了笑，隨後轉頭，對著臉同樣慘白的虞晚眠說，“晚眠，你和黎晚上回去注意路上安全。”

我餘瞟到黎憫的時候，又一次見到了他臉上類似空白的表。

不是錯愕，不是震驚，而是空白。

從來都冷漠且無的黎憫，破天荒的走了神，表空白，竟再次讓我心頭閃過幾帶著痛的快意。

上一次這樣，還是幾天前在黎憫家裡的游泳池裡，我對著他將心頭都剖出來捧給他看，那個時候他臉上也有這樣的表。

我從來不會在黎憫臉上看到任何一痛苦的表，大概這樣麻木空白已經是極限，他將自己控制得太好，哪怕是做快盡頭，都保持著用力到不可思議的理智。

我想，我從他上得不到一點兒在乎，只能這樣換著方式來刺激他。

你瞧，黎憫，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你想割捨掉我，我就越讓你捨不得。

你玩我，把我當做玩一般隨意丟棄，可是同樣的，黎憫，你還不是被我在掌心嗎！

他抬起頭來看我，白皙漂亮的臉上有著一雙細長的丹眼，他瞇著眼的時候，眼裡的醉意就被了一團，濃淡混合，深淺雜糅，那眼睛裡有太多緒，可是最終他還是一言不發。

我心裡想著，黎憫，你再不喊我，我可就要走了。

我走了，真的不回來了。

黎憫沒說話，我就轉。虞淵扣住我的腰，一如黎憫摟著虞晚眠的樣子。

轉離開的時候，我聽到黎憫在背後喊我。

“祝貪。”

他聲音低低的，向來平淡無波，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麼事值得他提起興趣。

可是他就這樣喊著我，他說，“祝貪，跟我回家。”

那個時候我腦子裡想起了現在正陷各種黑料的某位歌星的歌詞，不過最後兩個字可能是相反的。

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地獄。

黎憫的聲音很低很低，可是傳達到我耳朵裡的時候，卻彷彿有千斤重，一下子敲在我的耳上，我恍惚了一下，臉變得煞白。

我站穩了，回頭看他一眼，我說，“黎，您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旁邊虞晚眠也一臉不著頭腦的樣子，顯然剛才也沒聽清。

虞淵摟著我的腰的手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附在我耳邊，“你要去嗎？”

我衝黎憫出一個微笑，更用力抓了虞淵的手。

我承認，那一瞬間我腦子裡掠過無數個念頭，甚至有放下虞淵不管不顧跟著黎憫走的衝。

“回家”這兩個字眼的，實在是太大了啊。

理智回攏那一刻，更深更重的寂寞朝我襲來，我落寞地垂著頭，挽著虞淵的手上了他的車，隨後，車窗被人緩緩關上。

關上車窗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黎憫那雙向來無的眸子，跟冷一樣的眸子，似乎有了一裂痕，他表空白而又毫無防備地，出了寂寞的表。

像是一個被人搶走玩的小孩子。

車窗終於徹底被合上。

虞淵靠著我，前面的代駕發車子，我們坐在後排，氣氛十分沉默。

最後一眼黎憫那種如同孩一般的神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上便有一片溫熱覆蓋。

虞淵在吻我。

我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他，整個人都跟著了，一邊道著歉，一邊往旁邊挪了幾分。

我說，“對不起，虞總。”

虞淵依舊那副優雅的樣子，衝我淺笑著，“嚇到你了？”

我搖搖頭，“沒有……只是，太突然。”

虞淵似乎很懊惱，他有些醉，作便有些任自我，他說，“祝貪，你和黎憫之間，當真沒有嗎？”

我想，是有的。

我總歸心過的。但是這種問題問出來便是相當的沒有意義。

就算有，又能怎麼樣呢？

我和黎憫，走得到一起嗎？

我們要不就相相殺到死吧，既然誰都不肯先放下刺，我就無所謂這樣模糊地糾纏著。

沉默了片刻，我抬起頭來，看著虞淵，“虞總，能……送我回我朋友家裡嗎？”

虞淵的臉上似乎是過一冷笑，他說，“祝貪，你在跟我說笑話嗎？”

我重複了一遍，“虞總，請您送我回我朋友家裡。”

虞淵瞇著眼盯著我看，那眼神和黎憫看我時不一樣，他的眼神裡帶著太多濃烈而直接的慾，那是男人對人的原始本能。

而黎憫不同，他的眼裡永遠都帶著一份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冷卻下來的理智和無。

我想，我大概已經為了黎憫的人質，所以在離開他的日子裡，將邊所有的男人，都和他做著比較。

黎憫到底是哪裡吸引我的呢？

無，殘忍，不擇手段，無恥貪婪，我想，這就是了。

我不喜好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也不喜好他的鮮亮麗的份，我只是被他的野心，被他的貪婪，被他的不知死活所了。

畢竟，同類才更吸引同類才對嘛。

我低笑了一聲，抬起頭來，對著虞淵直白道，“虞總，是要帶我回去嗎？”

虞淵也學著我的樣子笑，“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當著他的面開始服，將衛直接往上起，直到出我裡面的黑文，我清晰看到了虞淵眼底升騰而起的暗，那緒太瘋狂了，幾乎下一秒就要將我燃燒化為灰燼。

我抖著，將自己的服徹底下，潔的軀上還有些淺淺的痕跡，虞淵眼神一暗，手將我肩膀按住。

我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在緩緩抖著。

他低了嗓子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說，“虞總如果要做，哪裡不是做？在車上做好了完事，把我送回家裡吧。”

虞淵彷彿被人扇了一個耳，表空白幾分，隨後著嗓子的沙啞說道，“祝貪，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說，“你瞧，我脖子上，我肩上。”

我緩緩地，將前幾日的經歷訴說給他，“王全想要強暴我，祝懷對我手腳，虞總，我這副可髒了，黎憫甚至都睡膩了，你確定要嗎？”

虞淵死死盯住我，“祝貪，戲太過可不好。”

我笑了一聲，“我從沒對你演過戲，哪兒來的戲太過一說？我勾引你是我樂意，我現在不樂意了，您要做，就快點完事兒。”

令我沒想到的是，虞淵竟然扇了我一耳。

他這樣一個，，優雅，穩重的男人，竟然扇了我一耳。

看來大家都知道扇耳是可以刺痛我尊嚴的。

我偏著臉，虞淵的手都還在哆嗦，他說，“祝貪，你太虛偽了。”

我笑得被眼淚模糊了視線，我說，“您不是這樣第一個誇我的。”

“因為見到了黎憫，所以現在又改了念頭是嗎？”虞淵著我的下，眼神從未有過的兇狠，“真是好笑，當初不就是黎憫喊你來試探我的麼？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把你的所有小舉都看在眼裡，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這些話已經傷不到我了，我想，虞淵，黎憫給我的傷可比你這個疼多了，你這些淺的攻擊，能算得上什麼呢？

越是這樣，我越是無畏，“那麼你想我怎麼樣呢？”

虞淵低下頭，在我耳邊緩緩說著，“祝貪，來日方長……”

他彷彿在對我下著一個詛咒，“早晚……你這樣貪得無厭的人，會一無所有……”

我劇痛，宛如行走於刀刃之上。

我自己都明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虞淵，我這輩子也不想要有什麼好下場。

我就要這樣，用盡一切手段，讓大家都不好過，至於死，那是之後的事了，誰在乎呢。

虞淵將我的服套了回去，隨後又猛地變換了表，對著我溫和一笑，“嚇到你了？我酒喝多了，不好意思。”

我不解地看著他變臉。

他我的頭髮，似乎是很寵溺我一般，隨後對著司機說，“我到家後，送小姐回家。”

司機應了一聲，他躺回後排，沒再說話。

我渾冰涼，虞淵這樣捉不態度，讓我有些心裡發虛。

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好久，一個小時後，司機載著我獨自回到了程千綰家門口。

程千綰下樓來接我的時候，一聞我上的酒氣，就把眉皺得老高，“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咖啡店嗎！怎麼這麼重酒味？”

我舉起雙手，“我先宣告，我沒喝酒。”

“那你上酒味哪來的？”

“咖啡店就不能點酒喝了嗎！現在黃燜米飯都跟著沙縣小吃一塊的！”我衝笑笑，“不信你親我一口看看我有沒有喝過酒。”

“臭不要臉！”

程千綰臉一紅，轉就上樓，“媽的，得虧你是個的，你要是個男的那就是個渣男，只不負責。”

“渣男好啊。”我應了一聲，“下輩子做男人，做個上海灘千人斬打樁機。”

“……”

程千綰轉過臉來，“你這圈子裡的一套一套詞語都跟誰學的？”

我臉一白，總不能說是職業素質吧？於是笑著扯開了話題，“咖啡廳裡聽到人家閒聊的時候現學的。”

“……”程千綰明顯不信，甚至連拆穿我都懶得拆穿了，“你這咖啡廳度大的，下次帶我去喝喝。”

我隨上樓，隨後兩人在客廳分開，程千綰穿著睡向大臥室，而我則轉走向的小房間。

躺上床的時候，我看到虞淵給我發了一條資訊。我微信拉黑他了，他就改為跟我發簡訊流——

【明天照舊過來上班。】

我心頭一涼，沒回他，怔怔地看著這排字好久，下一秒，手機上有微信新訊息跳出來。

【黎：祝貪。】

是黎憫。

他沒說別的，就只是打了一排我的名字發過來。

我彷彿都能聽到他在喊我，用那種冷漠且平淡無波的語氣。

他這個人上都看不見一人氣，更別說意了。

我也不他，我只是喜歡被他蠱。

我沒去回他，黎憫便又發了一排字過來——

【黎：打車回家。】

他說，回家。

我抓著手機，躺在床上笑得樂不可支，我回復他，黎憫，家在哪兒呢？

你不是和虞晚眠兩人好好的嗎？我還要進來做什麼？

還是說你也是個犯賤的，我走了以後，就開始懷念我了？

我給他打了一排字過去，【Greedy：虞晚眠的活兒不如我好所以你想我了？黎公子，我們這行不接3p啊，你要是喜歡二一男得價錢。】

黎憫那邊想都沒想直接打來了一筆錢。

他說，打車費，滾回老子家裡來！

我居然倍兒有骨氣地把那筆鉅款給拒絕了。

隨後我說，不，黎憫，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黎憫那端沒說話，沉默好久，我都快睡過去的時候，他說，【黎：合同還沒到期，你就想著結束？】

【Greedy：黎，您都有新人了，我們的合同也別管了，放我一馬吧。】

【黎：我有沒有新人，是你考慮的事嗎？你一個被我包養的子，什麼時候有資格說結束了？】

【Greedy：黎憫，這會兒還要裝著高冷是不是特別難啊？你說，接著說，我就不回來。】

【Greedy：回來繼續當你和虞晚眠面前的狗嗎？黎憫，你親手把我鬆開的，別忘了！】

【黎：虞淵那邊的訊息你打探好了？嗯？合同日期到了？嗯？祝貪，你想掙斷關係另尋高枝，我不阻止你，但是你最好把我們之間的事都瞭解了，再給老子滾得一乾二淨，省得老子看見你還要心煩！】

【Greedy：你就繼續說吧！可憐鬼！】

【黎：來不來？】

【Greedy：滾！】

“。”那端黎憫拿著手機罵了一聲，他上半趴在圓浴缸邊緣，另一個微信好友不斷地跳著訊息。

【黎憫，你怎麼不理我？】

【我平安到家啦！你呢？你回去沒有？】

【黎憫，祝貪沒跟著我爸回來，哈哈，這個賤人，我爸怎麼可能不！】

【黎憫？你不回到家就睡著了吧？】

黎憫嘖了一聲，沒理虞晚眠，繼續切回介面去看和祝貪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段訊息停留在發過來的一個“滾”字上面，黎憫瞇了瞇眼。

自己養了那麼久的白眼狼已經開始膽子發育了……

他站起來，帶一大片水花，浴缸裡的水著，他出浴的時候想喊人幫他拿浴巾，剛張就愣了。

祝貪不在。

這空的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曾幾何時，這個房子裡也有很多的保姆和下人，每個拐角遇到他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喊一聲黎好，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保姆全被辭了。

黎憫記起來了，為了刁難祝貪，他乾脆把所有的保姆辭了，所有的活都在了那個人上。

可是沒想到，這一，就是大半年。

他甚至已經習慣了照顧他日常生活，一舉一都會想著讓來幫忙。

黎憫眼神暗了暗，大步起，也不顧溼漉漉的還沒幹，懶得拿浴巾來，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尉嬴接到黎憫電話的時候，正好他在酒店裡菸，笑著開口，“黎大半夜的寂寞了，找我約一發？”

“滾你媽的蛋。”黎憫暴脾氣直接上來了，“老子對你這種人妖沒興趣。”

“呸。”那邊尉嬴氣得菸都不利索了，狠狠咳了幾聲，“你半夜不是找我做這個，還能幹什麼？有事不能白天說嗎，大半夜打來電話多惹人遐想啊，我們家小姑娘都以為我跟你之間有啥見不得人的關係呢。”

“尉嬴，老子就算是個基佬，也懶得睜眼看你這種炮。”黎憫耷拉著眼皮，半睜不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腰間圍著一塊浴巾，他說，“幫我查個人。”

“哦喲喲喲！”

尉嬴來興趣了，煙也不了，架在椅子上的都放下來了，衝著對面眉弄眼，“衛，黎居然要我幫忙找人。”

對面拿著籌碼搭塔玩的衛闕一愣，“嚯！找誰呀？”

尉嬴聽到黎憫報的名字後笑得更起勁了，不知死活地在那裡嘲諷他，“哎喲喲，這不是你上次說人家小姐的小姐姐嘛！我記得，大人一個。”

“祝貪？”衛闕想也沒想就道，對面尉嬴忙不疊加地點頭。

黎憫冷笑一聲，“笑屁笑，老子找個人你該慶幸了，我要是大半夜找個男人，尉嬴，你以後就小心你的花吧。”

“，先前還說對我沒興趣。”尉嬴摟著自己，“我就知道黎您對我有想法！唉！祝家小妹妹真可憐！”

“你天天善心沒出發的話就去立個基金會，等你死了還能名垂千古。”黎憫拿著手機涼涼地笑，“別笑了，再笑也還是單狗一條，誰稀罕誰啊。”

“娘個老畢……”尉嬴生生被他著了一句髒話方言，“黎憫，弄則板子拎拎清桑好伐？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黎憫面不改嘲諷，“老子只是懶得自己去查。”

言下之意，你不辦事兒，沒事啊，我自個兒也行。

尉嬴被他氣笑了，“我和你說，那小姐姐能原諒你就有鬼了！老子祝你這輩子都是單狗！”

衛闕補了一句，“而我們，兒孫滿堂。”

“對對對，兒孫滿堂！衛爺，還是你有文化。”

黎憫冷笑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半小時後，我有點不著頭腦地看著這個坐在程千綰家裡客廳沙發上的男人。

黎憫瞇著眼，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正中央，模樣頗像是微服出巡的皇帝，細細看著面帶防備的我和程千綰。特別是看到我的時候，他臉上冷笑愈發明顯。

對面程千綰拿著掃把簸箕一臉防備的樣子，我一臉懵。

程千綰說，“這個小大半夜翻牆進來咱家裡！”

我看看黎憫，我問他，“黎您最近公司虧錢了啊？改行做賊了？”

黎憫皮笑不笑地說，“老子這張臉，做鴨都能做億萬富翁，用得著翻這個狗窩來東西？”

程千綰呸了一聲，“那你他媽賣你的去，跑我家來幹什麼？！強闖民宅犯法知道嗎？”

黎憫充耳不聞。

程千綰怒了，“就你這樣一臉腎虛的小白臉兒，不會是來我們家上門服務的吧？挨家挨戶問過來的？”

我說，現在咱們這塊都支援上門服務行業了？不但一個電話到家，還會自主上門下單？

黎憫被氣笑了，一雙眼睛跟刀子似的紮在我的臉上，我往後了，心想著黎憫只要不在程千綰面前捅破我和他的份，那就什麼都好說。

我只要裝作和他不的樣子就好了。

豈料——

“老子來帶祝貪走的，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程千綰愣了，我也愣了。

我指了指自己，“黎憫，你再說一遍？”

黎憫又是冷笑一聲，漂亮的眼睛細細的瞇起來，“你最近架子很大啊，要老子親自來請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