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要。
只要錢。
阮眉手攀住了嚴跡的脖子,圈住他之後慢慢上來,“那些過去哪怕切實存在,也改變不了我現在就是個被人包養的爛貨的事實。所以它並不能為我開什麼,我也不想為自己開。不過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回憶罷了。”
阮眉想,真狠啊。
那麼多年靠著回憶活下來,如今卻能說這不值得一提。
心真疼啊。
嚴跡加重力道按住了,“你們這行有什麼規則?”
阮眉一愣。
手指發起抖來。
扯著笑,“問這個幹什麼,我又不是職業那圈子的人,你現在想幹什麼?”
嚴跡將要不的領帶徹底拽下來,那作放肆又迅速,的結上下著,“費盡心思貶低自己來引起我注意,那我承認我現在對你很有興趣,你說我想幹什麼?”
這天晚上阮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房間,就記得自己後來被嚴跡整個人橫抱起來,埋在他口,一路走出去都沒人攔著。
坐進他車子後排的時候,男人又是親又是,前面的司機都不敢看後視鏡。
沒回嚴跡家裡,在這附近找了家最好的酒店開了房。
阮眉被放倒在床上的時候還有些沒緩過來,沒想到能這麼快就跟著嚴跡回去。
洪洋知道了會不會氣瘋?
那人佔有慾非一般的強,外人面前雖然喜歡給難堪,但如果誰敢打主意,洪洋都能把仇記上。
來不及給反應的時間,嚴跡了下來。
他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說,“要轉多賬?”
像是例行公事似的。
阮眉腦子裡閃過的是洪洋那雙漂亮又暴怒的眼睛,心口一陣鑽心的痛,像是想得到什麼依靠,不自覺摟住他脖子,腦子裡一片混還要維持著自己所為的人設,“要我開價?”
嚴跡笑得放肆,“給我看看你有多大野心。”
阮眉也沒客氣,“一個億。”
“嘖。”
嚴跡親,雙手撐在臉兩側,“你一下可是要傾家產啊,小東西。”
阮眉含糊地說,“嚴家大業大,破產不至於……”
嚴跡瞇眼直笑,“幫你把車子換了好不好?”
阮眉搖頭,“不,那是洪洋給我買的。”
洪洋許諾過,眉眉,以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可想要個婚禮,洪洋給不起。
嚴跡按著不讓,阮眉兩條細長的使勁蹬兩下,奈何這力氣在嚴跡這裡本就是不痛不,男人逗貓似的,“你跟誰學的?”
“洪洋教得好!”
“再提一句。”
嚴跡眸子有什麼緒一閃而過,“試試?”
“洪洋洪洋洪洋。”
阮眉自個兒幹得也不是人事,還非要指責嚴跡,“你給洪洋——戴,綠帽!”
著氣滴滴說的。
嚴跡一聽就樂,被氣笑了,“我又沒睡他老婆算什麼戴綠帽,怎麼,睡別人的小三也算帽子啊?這天道好迴,綠人者人恆綠之。洪洋出軌你,你出軌我,風水流轉。往好了說我這還——替天行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
阮眉剛要說,嚴跡又親,“你怎麼這麼香?”
正好,手機鈴聲響了。
響的時候阮眉被嚇得了一聲,那聲音弱弱的,嚴跡看了眼備註。
洋洋。
我呸,哪家小三給金主爸爸是洋洋這樣的?
跟tm喊小孩子似的。
嚴跡扯了扯角,“你家洋洋來電話了。”
“洋洋這名字是你能喊的!”阮眉怒目而視,可惜臉太豔,聲音太嗲,一點兒沒有王的冷漠霸氣,倒像是小兒憨,說完接了電話。
“喂……”
“你走了?”
洪洋像是有急事,聲音有些焦慮,“那邊的人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回去了,一個人回去的?”
阮眉嚇出一冷汗,邊上聽著的嚴跡使了個眼,暗示放心。
也是,出來的路上他好像挨個給錢了,那些人不會說。
阮眉小心翼翼地說,“嗯……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我一個人待在那裡也沒意思,就先回來了。”
“嚴跡呢?”
阮眉裝作思考了好一會,男人看這幅表就想笑,洪洋在對面又看不見臉,小賤人有必要連表都演得這麼真實嗎?
“真實”地思索幾秒,阮眉說,“我先走了,也不知道他後來什麼時候走的,你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聽阮眉這麼說,洪洋了口氣,隨後道,“我最近家裡有點事,可能不能來找你了。”
阮眉心涼得像是能結冰。
還要善解人意地讓步說,“好呀,那,肯定還是你的家庭重要。”
洪洋沉默許久,忽然間說,“眉眉,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阮眉抖了抖,嚴跡能察覺的抖,不爽地低頭啃了一口的脖子。
阮眉差點出聲來,捂住,聲音悶悶地,“沒有,你的事,我不多問。”
那憋著什麼的聲音傳到了洪洋耳朵裡,他以為阮眉特別委屈,擰的那顆心又開始作痛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阮眉這樣,心知肚明阮眉這人現在就是個不要臉的,厭惡利用掏空——到頭來看一副神魂落魄的樣子,心痛的卻還是他。
如今唯一還能記得的是那天阮眉在他面前哭的樣子,又是求你,又是救命。
那個時候洪洋在想,阮眉終於是他掌心的蝶,再也飛不出去了。
所以現在,他以小三,以自私的的名義束縛著,囚。
有段過去他本沒辦法查到,記憶從他們兩小無猜開始到他出國留學便戛然而止——
再等他回國的時候,傳來的是阮眉要和別人訂婚的訊息。
背叛了他。
所以後來阮眉音信全無的時候,他一點兒不難過,頭也不回地和別的人領了證組了家庭,這段若能到此結束,也算個不圓滿的結局——豈料後來阮眉再出現,跪在地上抬起頭來瞬間,便已經是那張臉。
那張比從前更豔麗,更招惹,更空虛的臉。
洪洋狠狠佔有,想問問你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你不是嫁給別人了嗎,你不是背叛了我嗎——為什麼現在低聲下氣活這樣,為什麼陌生到不再有一丁點曾經那個小孩的痕跡。
可是他一言不發。
阮眉也沉默不答。
相時,只有兩雙一齊紅了的眼睛。
收回回憶,洪洋抓著手機道,“嗯,那這陣子我不來了,你自覺點。”
他在叮囑自覺點。
阮眉從牙裡出幾聲笑,“好呢,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太累,我會心疼。”
到底是不是真心,其實沒必要了。
掛了電話。
嚴跡在邊上看著阮眉,阮眉也輕輕氣,螢幕上“洋洋”兩字還未徹底暗下去,嚴跡皺眉,“你和洪洋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和恨都無法輕易定義。
阮眉故意說,“你吃醋啊?”
嚴跡順著,“對呀。”
阮眉笑得,“真的嗎,那我很榮幸。”
嚴跡將攬進了自己懷裡,“真的。”
阮眉不再掙扎。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在牴嚴跡的。
或許本就是個垃圾,又或許……從這個男人大喇喇又放肆地說著“我要做你爹”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嚴跡會花盡力氣來讓自己臣服。
他其實本不在意阮眉到底是誰,也不在意洪洋和阮眉之間是否真的有。
因為嚴跡其實沒打算進生活。
那麼……按照年人的規則,也這麼做,禮尚往來,就好了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嚴跡在抱了以後就不再手腳,原本阮眉以為今天一場瘋狂在所難免,誰料嚴跡說,“你嚇這樣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完拍拍的肩膀,按著的頭,靠在了他寬闊溫暖的膛上。
阮眉可以聽見嚴跡的心跳,一聲一聲,沉穩又充滿力量。
像是到了蠱一般,那心跳就如同催眠,阮眉沉沉閉了眼,睡過去的時候嚴跡似乎還在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彷彿在哄一個小孩睡。
再醒來的時候,睜眼是嚴跡那張帥得不像話的臉。
阮眉著眼睛,豈料一,嚴跡也醒了,大手一就把抱住了,兩條咔一下將夾住在懷裡,那作大膽得連洪洋都沒對阮眉做過。
洪洋事後是不會阮眉的,更別說這樣擁抱。
嚴跡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你沒事兒吧?”
阮眉懵,“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
嚴跡總算眼皮撐開一條,“我說,你今兒沒事做吧!”
阮眉點頭,“嗯。”
“反正你那金主爸爸最近也不會來找你。”
嚴跡勾著,“小東西,陪陪我怎麼樣,算你賺外快。給錢的。”
給錢的。
阮眉點頭如搗蒜,“陪的陪的陪的,您咋樣咋樣。”
嚴跡被氣樂了,這幅視尊嚴為糞土的樣子和昨天那悵然若失又彷徨的樣子截然不同——他出手指彈了彈阮眉的腦門,“那,我帶你去買車子?”
阮眉皺眉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這個男人似乎沒把昨天說的話聽進去,只能再拒絕一次,“我有車,洪洋給買的。”
“再多一輛?”
憑啥洪洋能給你買,他不行啊。
重婚罪犯法他知道,重包養罪也tm犯法嗎?
想了想,嚴跡又說,“那,你今兒一天陪我吧,我要去趟公司,你跟著我一起。”
阮眉說,“給你下屬看見了多不好。”
嚴跡說,“不會的,他們都習慣了。”
“……”
半小時後,新的服送到了套房裡,嚴跡和阮眉換了一行裝,隨後出門,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再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嚴跡公司樓下,阮眉跟在他後走進去,一路上被人行了無數注目禮。
阮眉滴滴地說,“帶我來幹嘛呢?”
“今天有個別家企業的人來找我,開個小會,帶著你是防止你又出去外面浪。”
嚴跡笑瞇瞇看著阮眉,“要不要玩那種你躲在總裁辦公桌底下的play?”
阮眉漲紅了臉,“走開!話說誰來找你啊。”
嚴跡想了想,停下了腳步,“阮家。”
阮家兩個字讓阮眉臉變了又變,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調整了一下表,“是嗎?談什麼呀?”
嚴跡觀察了一會阮眉的臉,隨後道,“你說你姓阮,是不是和阮家有什麼關係?”
阮眉地說,“我倒是想有呢,那我不是能去阮家做白富嗎?”
嚴跡笑著搖頭,“你這人絕對不能有錢,你要是真的有錢了,那就不要臉了。”
“我現在也不要。”
阮眉跟在嚴跡後亦步亦趨,“我堅信,只要足夠不要臉,總有一天我會有錢的!”
說得雄心壯志宏圖偉業,表堅定,偉大得跟什麼畢生夢想似的。
嚴跡領著做了高層專用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他們的人半小時後到,你可以先在我辦公室玩一會。”
玩一會?
現在總裁都這麼放鬆的嗎?
阮眉說,“能玩你電腦嗎?”
嚴跡眉一挑,“你想幹嘛?看我的資料?”
阮眉笑瞇瞇地,看著嚴跡說,“我一個人怎麼看得懂呢。”
嚴跡哦了一聲,就摟著坐到了辦公桌面前,一轉,後就是一面落地窗。
他們所在的樓層極高,從落地窗看去彷彿能把整座城市盡收眼底,阮眉著下面渺小的樓頂和街道出了神,過了一會嚴跡嘖了一句,“你說在這裡搞是不是很刺激?”
阮眉哆嗦了一下,“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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