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司機老鄭再不敢多言了。
他老板的臉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一百倍。他心裏直打鼓,是不是自己幫了倒忙。好在直到回了老宅,老板都沒有怪罪他。
老鄭也沒弄懂,剛剛燕總明明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怎麽又談僵了呢。
燕時禮剛進花園,就遇見也剛回家的弟弟。
燕北臣心越好的時候,就越欠,“嘖,二哥這是剛約會回來啊?”
明明看到他沉著一張臉,他偏想招惹兩句。
實在是燕北臣太嘚瑟了,燕時禮覺得他臉上的笑是那麽的刺眼。
“有意思?”燕時禮冷眸斜凝。
“有意思的。”
“嗬。”
燕時禮嗤了一聲,也不管旁邊有多傭人在場,也不管這是在老宅,這是在老爺子的眼皮底下。
他抬起青筋凸起的手背,握拳頭,力道不輕的揍到這張欠扁的臉上。
燕北臣被這猝不及防的突襲,打的後退了兩步,“嘶...”
他神鬱,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正醞釀著極其危險的風暴。
“燕時禮,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話落的一瞬間,燕北臣不客氣的還了他一拳。
旁邊的傭人驀地驚呼。
“兩位爺,別打了!”
勸是這麽勸,可誰敢真的去拉架呢。
拉功就算了,拉不功可能把他們開了都有可能。
就這樣,靜謐的夜裏,秋風吹著,草地上的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哥,扭打了一團。
誰也不讓誰,誰也不服誰。
還是燕華被管家攙扶著出來,看著地上糾纏的兩人,怒氣填,“夠了!燕時禮,燕北臣,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這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兩人默契的停止了“切磋”。
燕北臣畢竟年輕,拍了拍上的土,拎著外套站了起來,反而是先打人的燕時禮看起來更狼狽一點。
燕華大發雷霆,“你們兩個加起來快八十歲了,還在這裏打架,丟不丟人?!”
“嗬,”燕北臣輕哼,“爸,打架不丟人。打輸了才丟人。”
燕時禮又是一陣心梗,他握著拳頭哢哢作響:“你說誰打輸了?是我先揍的你!”
“先手就是贏了?燕時禮你要不要回去照照鏡子?”
“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了?你看看你的眼睛被我一拳揍青了。”
“你他媽...”
說著說著兩人又劍拔弩張起來,燕華一拐杖給兩人各來了一下。
“怎麽,還想打?這個家我說話不管用了?”
“喜歡打架是吧?明天給我上山裏祠堂跪著!”
燕北臣懶得跟著瘋子扯,他還要給他兒胎教說話呢。
“走了。”他率先抬離開。
燕時禮沉著臉,“我也回房了。”
燕華:“......”
好好好,這個家果然是沒有人聽他的話了。
可當燕北臣準備進大門的時候,停住了。
燕時禮從後麵跟上,橫了一眼。
“你先。”燕北臣瞪道。
要不是這該死的瘋子,一進門就發瘋,他怎麽會不敢進門。
他怕晚櫻在一樓呢,讓燕時禮進去探探路。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臉上傷到了什麽況,總得先照過鏡子再說。
燕時禮歪輕蔑的一笑,手兜推開門。
燕北臣探了探頭,拉過門前的一個傭人,“我老婆在二樓嗎?”
“三,三太太應該睡了。”
得了句準話,燕北臣算是鬆了口氣。
可是當他去洗手間看著鏡子中角和眼角的青紫痕跡,這算是想跟老婆撒謊都撒不過去了。
媽的,真是無妄之災,這沒老婆的男人是不是都他媽的有病!
燕北臣這會兒也不知道晚櫻到底睡了沒,不想二樓,心裏煩躁的去酒窖拿酒。
可是冤家路窄,那跟他同樣鼻青臉腫的男人,頎長的姿站在裏麵,慢條斯理的挑酒。
晦氣!燕北臣心裏暗罵著。
燕時禮挑眉,衝過了,似乎也意識到剛剛自己有些出格。他隨手了一瓶扔給了燕北臣。
燕北臣嚇了一跳,上前一步接過。
“喂,燕時禮,你今天是不是發病了?發病了就趁早吃藥?別鬧個沒完。”
這會兒,燕時禮倒是不那麽氣了。
他好脾氣的拿了兩個杯子,坐到高腳凳上,“不來喝一杯?”
“......”
喝就喝!
燕北臣倒要看看這男人到底在發什麽神經!
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這麽幹完了一瓶。
燕北臣心裏的鬱悶散了一點,他食指叩了叩桌麵,“我說燕時禮,你今天發的到底哪門子的瘋。”
“燕北臣,”燕時禮垂眸專注自己手中的酒杯,他輕笑,“你跟你媳婦吵過架嗎?”
“吵架?”燕北臣蹙眉,旋即否定,“怎麽可能?”
“哦,”他算是明白了,“你是為了跟二嫂離婚的事吧。”
燕時禮角溢出苦,“準確來說是你的前任二嫂了。”
他饒是再厚臉皮,對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他了,他怎麽還能求跟自己複婚呢。
“你不二嫂?”
燕北臣一語中的。
?這麽複雜的他沒想過。
燕時禮微微蹙眉,“什麽是?”
燕北臣翻了個白眼,“轉賬,一千萬一個問題。你不會打了人後,還想我免費給你答疑解吧?”
“...”
燕時禮舌尖頂了頂上牙,“行。”
收到了短信提示後,燕北臣才悠悠的開口:“淺的是,想睡,想抱,想親。”
“我定義的,比較簡單。哭,我跟著難。笑,我比還開心。你明白?”
燕時禮想到今天看到雲黎的眼淚,心髒好像被扯著疼,這就是難了吧。
而看到對其他男人笑的時候,他沒有很開心,他簡直嫉妒的要命。他想要看著他笑。
男人一瞬間定住。
所以他怎麽不算呢。
“二哥,你該不會是而不自知吧?”
“......”
燕北臣勾了勾,搖了搖頭,仰頭又是一杯。
很快,又是一千萬到賬的短信彈出。
燕時禮眸沉沉,“第二個問題,怎麽追人?”
燕北臣費解的歪著頭,“這個很難嗎?”
“?”
他總是這樣若無其事的嘲諷,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他拍了拍燕時禮的肩膀,“傳給你一個三字箴言。”
“不要臉就行。”
“......”
燕時禮覺自己上當了,轉早了。錢退給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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