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抹魚白自天邊浮現。
不多時,那有些清冷的晨終於散在東州這蒼茫的大地上,灑在厚厚的積雪上。
東州的寒冬要比大曌寒冷許多,且一旦下大雪,山路極為難行。
而想要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生活下來,這對東州人是個巨大的考驗。
大曌人喜歡詠雪,喜歡雪,將這冰冰冷冷澤為白的死,賦予了富的含義。
然東州人卻並不喜歡雪,一旦大雪降下,山路難行,想要進山打獵,便變得十分不易。
如果在遇到災荒的年頭,便又會有許多的人凍死在這雪地中。
“好冷啊!”一個沒有什麼修為的東州普通人朝著雙手哈了一口氣,然後在小跑了起來,讓熱起來。
“怎麼還不開始?”另外一個東州人原地跺腳。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腳丫子都要凍掉了,不過仍不肯離去。
今天,便在此將舉行一場千年未有的大比。
賭資是三座城,這樣的一場大比,這樣的一場豪賭就發生在他們的家門口,怎麼可能不出來看看。
東州城城大半的人都來到了城外,方圓幾十裡都是人。
有東州人,有大曌人,也有羽人。
天空中,羽人扇著翅膀,懸在眾人的頭頂,近距離看著場地。
“這群該死的鳥人,真是看他們有一雙翅膀了,在老子頭頂飛來飛去,煩死人了。”
“地麵的爬蟲,吃老子的屁吧。”一個的羽人沖著下方放了一個屁。
下方眾人頓時大怒,撿起地上的石頭,將這羽人砸了七葷八素。
隨後一眾人喊著讓羽人這些鳥人下來,想要看便與他們一般,站到地上看。
羽人惹怒眾人,在十數萬人的聲討中,羽人最後乖乖從天空上下來了。
不過羽人的目力極佳,選擇了飛到了兩側的山丘上,遠遠觀看這場千年難見的大比。
便在這烏的一群民眾吵一鍋粥時,三支隊伍從東州城開了出來。
三支隊伍並駕齊驅,左側是大曌的隊伍。
最前方是一支二十人的騎兵小隊,清一的赤紅朱雀甲,前別著朱雀章,下烈焰豹。
這些普通兵士都是居士修為,領隊的兩個隊長則是築基的修為。
依靠著每支小隊組的朱雀小陣,他們的戰力可以與築基後期的修士比肩。
陣法、靈,這便是大曌的強大所在。
兩支朱雀騎兵小隊後麵,是大曌的使臣,以及三名護衛。
再往後,是此番進行大比的十人,為首之人,一白,帶著麵,正是大曌的領隊,大曌左戍衛主將,薛鵬。
中間則是一些侍者,雙手疊在前,快速移著腳步,跟在後麵。
最後是長長的佇列,一名名大曌的兵士持著長槍,挎著腰刀,行走在最後麵。
“大曌威武,大曌威武。”一名大曌人看到大曌這雄壯的隊伍,忍不出高撥出聲。
東州人也不甘落後,高聲喊著:“東州勇武,東州勇武。”
“東州的勇士,一會一定要將這些個鳥人還有大曌的綿羊,揍得他們阿母都不認得他們?”
三支隊伍中,走在中央的東州人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膛,發出震天的吼聲。
此次,東州方麵是鐵木合帶隊,前方也是二十名東州勇士,其後則是此次參加大比的十人,再往後則是東州的守城軍。
在右側,則是羽人。
羽人走起路來與東州大曌人略顯不同,他們的腳有些短小,外加翅膀比較大,走起路來,就好像鴨子一般,左右有輕微的晃。
這一幕看著東州與大曌的子民不調笑了起來。
“真是一群鳥人,看看他們走路的姿勢,跟鴨子似的。”
“依我看,他們也別什麼鳥人了,就鴨國人吧,哈哈哈。”
羽明國的使臣聞言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冷哼了一聲,與後旁的二王子道:“此次,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大曌、東州這些兩個地上的爬蟲。”
羽塵沒有言語什麼,他騎著一隻妖虎,目看向了帶著麵的薛鵬。
“二王子。”
“嗯?”羽塵側頭看向那羽明國的使臣。
“二王子,此次王上有命,定要奪得第一。”
“我盡力就是。”羽塵緩緩道。
羽明國使臣還想說什麼,不過顧及羽塵的份,沒有再開口。
三支隊伍很快遠離了東州城,來到了東州城外的擂臺前。
四周的民眾自讓開了一條寬闊的大路,在賽場附近,此時一名名東州兵士把守著。
為了此次大比,東州城足足調了五千兵,防止這裡發生混。
五千兵將場地劃分了十個區域。
羽明、大曌、東州三支隊伍進賽場中心,分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三座擂臺上,此時站著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
為了三國的友誼著想,鐵木黎派出了三名築基修士,以保證參賽者的安全。
如果出現了命之憂,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會出手阻止比賽。
“嗬嗬,隻是一個比試,就派出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東州出手仍是不俗啊。”羽明國使臣嗬嗬笑道。
“嗬嗬嗬,不就是三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麼,在我們東州來說,算不得什麼,對了,貴國是有著更換使臣的習俗麼?”鐵木合嗬嗬笑道。
“嗬嗬,鐵將軍說笑了,我聽說,為了剿滅神殿,東州損失慘重啊。”
“嗬嗬,哪裡的謠言,我大哥神武蓋世,又有神塔在手,另外神殿又有我們的人,外夾擊,神殿不戰自潰,金箍長老大半向我大哥投誠,神殿已被我大哥納麾下。”
“現在東州,上下皆聽我大哥一人之令,雖然損失了點人手,我這麼搭個比方吧,看到這是什麼沒?”鐵木合出了一個掌。
羽明國的使臣微微皺了皺眉頭:“鐵將軍這是何意?”
鐵木合微微含笑道:“這便是東州,以前的東州。”
“我的手指頭,拇指便是我鐵家,食指便是依附我鐵家的家族,中指便是神塔,其餘兩手指,便是依附神塔,以及中立的家族。”
“這五方勢力都不可小覷,但是就像是我這掌,都分散開來了,很容易被分而擊之。”
“但是現在不同了。”鐵木攥了拳頭,“我大哥神武蓋世,剿除了神殿之後,所有的家族就好像我的手指,握在了一起,為了一個堅的拳頭。”
“可以說,現在東州的實力,是東州最強的時候。”鐵木合道。
一旁羽明國的使臣卻不以為意,嗤笑道:“鐵將軍此言怕是在避重就輕吧,神殿一役,東州城戰死五名金丹大修。”
“據我所知,隻是這一戰,東州金丹便損失了大半吧,戰力降了一大半。”羽明國使臣嗬嗬笑道。
鐵木合臉一沉,冷冷地瞧著羽明國使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嗬嗬,沒什麼意思,在下就是好心給鐵將軍提個醒,不要忘記了自己的境,嗬嗬嗬。”
此時一旁大曌的使臣含笑道:“羽明國也有這等的好心啊,鐵將軍,此次大比結束後,本使想與東州商談一番聯合軍演之事。”
“屆時,我大曌將會派遣兩名金丹大修,十萬將士,陳列商城邊境,希能與東州一同演練。”
鐵木合聞言眼睛一亮,隨後緩緩道:“如此甚好,屆時先生且與我哥細細商談一番。”
一旁的羽明國使臣聞言臉微微一變,這一番話,隨後話頭一轉,含笑道:“兩位,且說說此次大比的魁首當屬誰家?”
鐵木合輕哼一聲:“怎麼,你覺得此次大比會是你們鳥人麼?”
“你……鐵木合,注意你的言辭?”羽明國使臣怒道。
鐵木合摳了摳鼻子,“老子剛纔想跟你好好說話,可你這雜鳥是個賤鳥,老子好好說話你不聽,老子還跟你客氣什麼。”
“你……,你竟敢如此無禮。”羽明國使臣大怒。
“好了好了,你這雜鳥聒噪了,看看我東州的勇士,如何撕了下麵那些小蠢鳥。”
大曌使臣冷笑道:“鐵將軍,鳥不都是喜歡嘰嘰喳喳個不停麼,無需理會,現在開始大比吧。”
“哈哈,說得正是,下麵的,別等了,開始吧。”
半空中,一名東州的築基修士,調圖騰,背生雙翼,飛向半空朗聲道:“酉時三刻已至,大比開始。”
“第一比試,一號擂臺,大曌魏子須對戰羽明國羽塵,二號擂臺,羽明國紅玉對陣東州雅爾,三號擂臺,東州蘇哈,對陣大曌韓墨。”
“請六位勇士上臺。”那東州築基修士話音落下,六道影分別跳上了三座擂臺。
一號擂臺上,羽明國二王子羽塵與大曌的魏子須相隔十數丈而立。
羽塵微微拱了拱手,緩緩道:“在大曌這段時間,深知道大曌法驚絕,領教了。”
魏子須微微瞇起了眼,雙手抱著長劍,微微拱手道:“早聞羽明國二王子修為絕世,乃是不世出的天才人,魏某領教了。”
羽明國使臣含笑道:“也不知道那魏子須的能在殿下手中撐幾招,十招?嗬嗬,十招怕是太多了,頂多也就三招。”
大曌的使臣聞言冷冷道:“你們這些鳥人不要太狂妄自大,魏子須乃是居士巔峰的修為距離築基隻有一步之遙。”
“加上掌中靈寶火元劍,哼,到時候你們那二王子被烤了,可別怪我大曌下手狠辣。”
便在羽明與大曌的兩國使臣鬥氣時,半空中那築基修士話音落下:“開始。”
這築基修士話音剛落,一號擂臺掀起了一陣狂風。
下一刻,羽塵與魏子須的影錯而過。
羽塵的影立在了原地,然魏子須的影仍繼續往外沖。
轉眼,魏子須沖出了擂臺,一頭栽到擂臺下方,昏迷不醒。
大曌的侍者急忙上前將魏子須扶了起來。
大曌使臣見狀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怒道:“你們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羽明國使臣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啊,大曌的修者這麼不濟,連我家二王子一擊都接不下,哈哈哈。”
羽明國使臣輕蔑地看著大曌使臣,繼續譏諷道:“怎麼,輸了就是我們卑鄙?這就是你們大曌為人世的手段麼?”
“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無賴對方用了手段,你們大曌人的這種行徑,纔是真正的卑鄙惡劣吧。”
“你……好好,本使不與你這鳥人一般見識。”大曌的使臣冷哼一聲,走下臺去,看魏子須,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廢,同時問一旁的侍者醫道:“怎麼樣?”
“並無大礙,隻是被人擊暈了。”那醫道。
“真是廢,丟盡了我大曌的臉麵。”那大曌使臣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會,其餘兩場也都結束了,羽明國、東州分別取得了勝利。
這第一,羽明國首先晉級兩人,東州晉級一人。
羽明國這些羽人的強大,遠遠超過了大曌使臣與鐵木合的意料。
鐵木合目瞧了幾眼羽明國的羽人,神顯得有些凝重。
此時住持大比的東州築基修士再度道:“一號擂臺,東州鐵寒對戰羽明國黃土。”
話音落下,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一個大漢高高跳起,重重落在了擂臺上。
轟!
整個擂臺微微抖了一下,鐵寒哈哈一聲大笑道:“終於到老子了,老子早就忍不住了。”
“喂,那個什麼黃土的鳥人,快點上來,看老子怎麼把你這鳥人的鳥糞都打出來,哈哈。”
鐵寒放聲大笑著,同時下方氣勁一,一雙雪白帶著黃紋路的翅膀的羽人俯沖了過來。
這羽人落到了擂臺上怒道:“東州的蠻子,今天我會好好教訓教訓你。”
住持大比的修士繼續念著,轉眼,其餘四人已到了擂臺之上。
“開始。”
築基修士的聲音落下,鐵寒率先出擊轟向了那羽人。
羽人已經,雙翼一扇,一陣狂風朝著鐵寒席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