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覺得匪夷所思。

一直以為李秀云之前說帶著人呆在小院子里，是因為太忙或者人生地不加上藥王谷到都是藥草說不定哪種有毒，才沒空或者不敢出去的。

再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姑姑，你之前怎麼不說呢？還有秦殤他不知道嗎？他怎麼也從來沒說過？”

沐云清可是不解了。

不管李秀云還是秦殤，他們可不是在面對不公待遇時能夠忍耐的人。

李秀云搖了搖頭：“秦殤那時候守在樂長亭跟前，基本上沒有離開過，他應該并不知道藥王谷這麼對待我們。

我之前一直忍著，是想著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又是藥材，你又不在，我要是冒然出頭的話不一定能討到好，南兒會更危險。

后來雖然你來了，但是除了忙之外并沒有多閑暇功夫來了解這藥王谷。

我就想著等這些事了了，再跟你提的。

左右他們也只是不讓我們隨意走，并沒有對我們手。

所以就叮囑了邊的人暫時什麼都不要說。

但如今那個莫老突然莫名奇妙地要看你做手，你也已經到他的敵意了，那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也是想著讓你對他更加警惕，免得著了他的道。”

聽著李秀云的解釋，沐云清的心頭涌上了無盡的愧疚。

就是被寧王囚那麼多年，李秀云也不曾這麼憋屈過啊。

都是因為！

“姑姑，真是難為你了，你放心我會多加警惕的，我倒要看看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翌日早飯一過，沐云清就趕往了臨時騰出來專門用于做手的屋子，慕夏已經把前期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一應得手械都已經消毒準備完畢。

沐云清穿好了裳進了里間，發現秦殤已經穿好了防護服在等著了。

沖著秦殤點了點頭，視線就移到了在他旁邊站著的同樣全副武裝只出一雙眼睛的人。

看那渾濁里蘊藏著一難以琢磨的目以及眼睛四周松弛的皮狀態以及縱橫的紋，沐云清不做他想，知道這人就是莫老無疑了！

“您就是莫老？”

沐云清率先開口。

同樣也只出來兩只眼睛，眸清亮平靜，聲音更是平靜的一點起伏都沒有。

但就是這份平靜卻能讓人到一種無形的迫。

“見過王妃！”

莫老心中對沐云清這份獨有的氣勢到詫異，但并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微微低頭見了禮。

他稱呼自己為王妃，而不是谷主！

言語里的不善和抵，沐云清雖說有些意外但早已經有思想準備了，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他了。

這會子自然是以病人為主的。

倒是秦殤心頭有些懊惱了，自己比沐云清早來這麼時日，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這莫老對沐云清接任藥王谷的不滿緒。

說起來這個莫老也是夠會算計的。

沐云清剛來時，他指救樂長亭的命，自己躲著不出面，這人給救了回來，他的真面目也出來了。

“秦殤，夫人手多骨折，我之前雖然給做了復位，但看手掌手腕的腫脹程度，應該效果不太好，一會刀的時候要留心里面的小碎骨！”

他們今天是來做手的，注意力自然不會都放在莫老上。

秦殤也立馬就把心頭的想法給收了起來，低聲跟著沐云清一起討論手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洪氏，上一陣陣地泛冷，尤其是看到慕夏手中端著的一盤子包括手刀在的各種械，更是止不住地哆嗦。

但一開口說的卻是另外的事：“慕夏姑娘，王妃和秦莊主在給涵兒做手的時候，也用了這麼多刀嗎？

他是不是疼昏過去了？”

慕夏一陣無語。

這洪氏真是孩子到變態。

“夫人當時就在院子里守著，可以聽到小爺的一聲哭聲？”

慕夏的反問，讓洪氏愣了一下，但隨后目卻是更著急了：“是沒聽到，難道是你們點了他的啞，讓他哭不出來？

我的涵兒啊，真是盡了苦楚？

他可還是個孩子啊，他出來之后都疼那樣，想想當時得多痛苦啊……”

“夫人這想象力不出寫話本子真是可惜了！看來昨日我說的那些話你還是一點也沒聽進去。對，我就是讓人點了肖涵的痛，他在手過程中疼的不行不行的。

怎麼著？

今兒個你的手還要不要做了？”

在沐云清看來，這洪氏對肖涵的在乎已經接近于變態的地步了。

也難怪肖涵被養了那樣的子！！

倒是秦殤看著沐云清不耐煩了，過來對洪氏道：“夫人，你疼肖涵的心可以理解，但是捕風捉影的事兒張口就說。

可有想過當時為了給肖涵做手全程站著最后累癱的燕王妃的心？

要知道還懷著孕。

你的孩子是寶，旁人的孩子就是草嗎？”

洪氏被秦殤指責的一下子慌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起涵兒……”

“夠了！現在是你要做手，別扯你的涵兒！你做不做今兒個的手給句明確的話！”

沐云清鮮又被人煩這個樣子的時候，聽著洪氏跟祥林嫂似的口口聲聲涵兒涵兒的，就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氣。

丫的，干嘛要上桿子給人看病。

生平第一次有甩手就走，讓洪氏有多遠死多遠的想法！

大概也是被沐云清這突然起來的暴躁給嚇到了，洪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王妃……我做……”

這心里倒也是不糊涂！

沐云清冷哼了一聲，吩咐慕夏：“給打麻藥，準備手！”

慕夏急忙應聲，片刻的功夫，啰里八嗦的洪氏合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沐云清閉上眼，慢慢地平息了自己的心，再睜開眼時對秦殤淡淡地說了一句：“開始吧！”

“好！”

秦殤向慕夏出了手，“一號手刀！”

……

莫老從給沐云清見禮之后就沒再出聲。

洪氏鬧，沐云清發脾氣他都看在眼里，目里始終沒有任何波。

只在手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了，都沒見沐云清手，讓他到非常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