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沐云清并沒想這麼早把此事挑出來。
對孫氏之前對自己說的話也并沒有完全相信。
只是覺得今兒個是一個不錯的試探真假的機會。
以毒誓的形式說出來,別人都會以為氣瘋了。
但如果錢氏心里有鬼,反應自然是不一樣的……
沐云清的話,讓錢氏的頭轟一下子炸開了花,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
霎那間面慘白,形搖搖墜,要不是沐云薔和沐云薇趕扶住了,就要倒在了地上了。
這賤丫頭是知道了什麼?
不!
不可能!
看著錢氏太過反常的反應,沐云清心中有數了。
一旁的秦殤眼眸復雜地閃了閃。
旁的人也都驚得張大了,只不過他們哪里知道沐云清問這話的目的。
只是覺得這四小姐是怎麼想的?
哪有拿這個發誓的?
沐云貴和沐云勝陡然變了臉,指著沐云清怒吼:“沐云清,你太過分了!”
隨后對著李玄一臉憤慨地道,“太子殿下,您都看到了,沐云清如此侮辱家母,實在是太張狂無狀了,祖父說把逐出王府太便宜了!”
李玄眼中的厭惡也是掩飾不住了。
這樣鄙的話,竟是出自一個王府嫡孫小姐之口,簡直是讓人不堪耳。
沐云清毫不影響,挑釁地盯著錢氏的眼睛:“敢不敢,就是二伯母一句話!”
錢氏很想回答說敢!
但就是張不開。
不像蔣金花那般敬畏鬼神,但事兒放在自己上,不敢賭。
而且……也不能賭!
不過剛才沐云貴和沐云勝的話總算是讓冷靜了下來,眼圈一紅,淚珠啪嗒啪嗒地滾落了下來:
“清姐兒,你這不是要我發誓,是故意辱我的!當著太子殿下和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覺得太過分嗎?”
沐云清言語間帶著不屑:“不敢就是不敢,扯別的沒用!”
……
雖說剛才沐云清的言辭有些不太適宜,但錢氏沒敢應誓卻是事實!
要是婆媳一個不敢,可能還能強行找個理由,可是這兩個都如此。
只要不是傻子到現在都能想明白:沐王爺顯靈恐怕另有蹊蹺。
形勢就這麼一下子被扭轉了!
屋外的人開始頭接耳。
剛才錢氏列出的沐云清的條條罪狀,在他們看來也都是無稽之談了。
畢竟從一開始,就是這西院的人張牙舞爪的各種折騰。
東院的王妃和四小姐,一直都是默不作聲。
李玄的神此時晦暗難明,他有點后悔,剛才心里一沖就做出留下來推波助瀾的魯莽決定。
怎麼都沒想到這西院的人如此草包。
一個發誓就制住了婆媳兩個人!
這下若是沐云清趁機請求他懲治西院的人可就不好收場了。
若是管了,非得被他父皇罵死,堂堂一國太子居然去管臣子家后院的事兒。
要是不管,這麼多朝臣看著,他的未婚妻被污蔑被欺負,他都能袖手旁觀,被父皇知道了,恐怕后果會更嚴重!
騎虎難下,那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抬頭就看到了沐云清正一臉嘲諷地看著他。
李玄臉一黑,就要開口。
突然外面安靜了下來,然后就傳來一陣齊聲高呼聲:“參見燕王殿下!”
李玄掩飾不住面上的驚訝,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自己怎麼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沐云清同樣也疑。
顧斐幾天前才告訴,李懷瑾打了勝仗準備班師回朝嗎?
怎麼這麼快就到京城了?
他是飛的麼?
西院的人聽到李懷瑾的名字后,更是傻了眼。
燕王李懷瑾是誰?
是大雍朝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戰神!
更是是東院沐云風的至好友!
也是讓人看一眼就膽戰心驚的煞神!
膽小的如沐云薇們都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沐慶山等人心里怨錢氏選擇今天這個場合對付沐云清了……
錢氏更是面如土,比誰都知道因為沐云風的事,李懷瑾有多疚。
如今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若是知道們算計了沐云風的親妹妹,該會是個什麼后果?
秦殤和沐魁以及福公公倒是同時松了口氣。
在他們看來,盡管剛才的形勢是偏向沐云清的,但畢竟和王妃勢單力薄,要是蔣側妃和錢氏咬死口不認,對方又是長輩,大庭廣眾之下,還真奈何不了們。
大概率的結果就是被太子殿下和個稀泥,訓斥一番,草草結束。
這對沐云清的名聲傷害極大!
屋的人各懷心思,但都向了門口。
片刻之后,一個清冷矜貴的年輕男子裹著一子肅殺之氣走了進來。
正是燕王李懷瑾!
只見他肩寬長,姿拔如松柏,面俊朗有些蒼白,鼻梁英,臉部線條朗鋒利。
只是一白泛皺的袍似乎不太合,但毫沒有減弱他周那種威氣勢與英姿,一雙銳眼更是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躲開。
只有久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上才會有這種讓人不敢直視的肅殺之氣。
連沐云清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這男人氣場也太過強大人了!
明明是七月伏天,卻是因為他的到來,這屋里驟然涼如深秋。
以后酷夏的時候,這樣一個人放邊一站,那就是人空調機啊!
沐云清正在瞎想的時候,李懷瑾已經走到了李玄的跟前,微微躬行禮:“大哥。”
這人冷,聲音更冷!
比還冷!
沐云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二弟,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孤一聲?孤好去接你!”
李玄面帶笑容,起親地拍著李懷瑾的肩膀開口。
李懷瑾看了一眼他后的椅子和站著的福公公,眉間微皺:“大哥,我剛才宮里出來,父皇不適,讓你盡快回去看奏折!”
李玄心頭一跳。
同時也慶幸此舉正好替他解了圍,便微微點頭:“好!孤這就回去!”
福公公也跟著他后走了。
李玄走了幾步,回頭看向了李懷瑾:“二弟,你不走嗎?”
李懷瑾聲線沉暗:“大哥先走一步,我給王爺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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