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將人帶到一旁無人的拐角問道:“他怎麼了?”
“他被我家侯爺打的起不來床了……”
衛松帶著哭腔把事給沐云清說了。
原來今兒是顧斐生母的忌日。
一早他就去了祠堂祭拜,后來繼侯夫人閆氏假惺惺地去祭拜。
顧斐惱怒說了不好聽的話,導致閆氏心悸發作。
鎮遠侯再次說讓顧斐找神醫要救心丸,顧斐不肯,還放了狠話說閆氏害了他娘早該去死。
侯夫人閆氏被氣的又昏過去一次,差點沒緩過來。
鎮遠侯惱怒之下就對顧斐用了家法。
老夫人恰好去寺里給前侯夫人添香油不在,也沒人攔著,偏生顧斐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不跑,生生地著。
還不停地對閆氏放狠話,氣的鎮遠侯不讓大夫給他看傷。
顧斐疼的恍恍惚惚地,直說想吃這落仙居的水晶豆黃碗,這衛松就趕忙跑出來給買了。
沐云清聽的臉越來越黑。
這鎮遠侯也太過分了,明知道顧斐對生母之死的心結,閆氏去無異是挑釁,這讓顧斐怎麼得了?
顧斐這個魔王也是的,對付閆氏這種白蓮花,怎麼能用他那無法無天的一套呢?
吐槽的功夫,閉眼凝神從袖子里拿了一瓶藥給了衛松:“你把這個先拿回去,給你家公子涂上,讓他好好歇著!我一會就去替他出氣!”
“哎!”
衛松寶貝似的把藥瓶揣到了懷里,一溜煙跑走了。
他本來就想著去沐王府找沐云清要藥的。
但是顧斐不讓,說他要去就打斷他的!
沐云清讓夏媽媽了一輛馬車,快速地往沐王府駛去。
半個時辰后,戴著帷帽提著藥箱的沐云清出現在了鎮遠侯府門口。
被守衛攔住后,一疏離,清聲開口:“請通報鎮遠侯一聲,我是應小侯爺邀請,給侯夫人看病的!”
守衛一聽上下打量了沐云清一眼,突然眼前一亮:“您……您是落仙居神醫?”
沐云清:……
啥時候有了這個稱號了?
這麼有名了嗎?
不過還是點點頭認了!
“您真的是神醫啊!您稍等!我這就去稟告侯爺!”
守衛對著沐云清點頭哈腰后,立馬跑了進去。
再出來時,守衛后面跟著個跟沐魁差不多著的中年男人。
小眼睛,八字胡,短的材,應該是侯府的管家。
只見這人傲慢地上下打量了沐云清一番,才開口:“你就是落仙居神醫?”
沐云清嗯了一聲。
“跟我來吧!”
聽著他鼻子里哼出的一句話,沐云清也沒做聲,便跟著進了侯府。
到正廳的時候,鎮遠侯顧朗已經在正廳候著了。
看到戴著帷帽的沐云清,他神有些激:“你就是讓楚夫人起死回生的神醫?”
這顧朗四十出頭,長相俊朗英武,開口如洪鐘,板有著習武之人的拔,給人的印象不錯。
只可惜眼瞎!
“顧侯爺客氣了,神醫不敢當,還是先把病人請過來吧!”
沐云清疏離又客氣的態度,讓顧朗有那麼稍稍不適應。
但之前聽楚尚書說過,說這神醫脾氣是有些怪的,他也就釋然了。
心里想著,一般醫高超的人,都有些脾氣,他能理解!
顧朗本想問沐云清可否去看后院看病人,但看到沐云清渾籠罩在一層別煩我的氣息中,他到邊的話又收回去了。
喚了下人去請侯夫人閆氏。
等人的功夫,沐云清端坐著閉目養神。
顧朗試探著開口:“剛才你說是犬子邀請你來給夫人看病的?”
“嗯!”
沐云清惜字如金。
“神醫和犬子很?”
“不!”
依然惜字如金!
顧朗:“……”
“那怎麼來……”
“我欠小侯爺一個大人,幾天前他求我給侯夫人瞧一次病相抵,我們就兩清,僅此而已!顧侯爺是想著請我看病,還是要對我刨問底?”
沐云清言語清冷又充滿來不耐。
顧朗有些尷尬,“不敢不敢,只是犬子他一向莽撞,本侯是怕他沖撞神醫!”
隨后又意識到什麼:“神醫說犬子幾天前就求神醫來給夫人看病來?”
“嗯,大概十幾天前吧,我一直沒空才拖到今天!”
沐云清看到了顧朗眼中的懊惱和愧疚了,心冷哼了一聲:還不算太無可救藥!
不大會功夫,閆氏過來了,地喊了聲:“侯爺!”
又好奇地看向了沐云清:“老爺,這就是大爺請來的神醫嗎?”
這話說的,好像很看不上似的。
沐云清搭眼瞧著這閆氏。
雖年近四十,但面若桃花紅齒白,細膩,乍一看不過二三十的小姑娘一般。
細眼嫵,尤其是那般西子捧心的模樣自有一番風韻。
難怪這鎮遠侯寶貝的跟什麼似的,不惜為了跟兒子翻臉。
這人確實能魅人!
“是啊,夫人,咱們錯怪斐兒了,斐兒在十幾天前就已經請神醫來給你瞧病了,今天我還……哎……”
看著顧朗眼中的后悔再明顯不過了。
閆氏心生不好,隨即兩眼一斂,細聲細氣:“侯爺,都是妾不好,要不是妾這子不爭氣……”
說著這淚珠子就滾落了下來,說不下去了。
沐云清起了一個胳膊的皮疙瘩。
都徐娘半老了,還撒真是瘆人。
“怎麼能怪你?是那小子有話不好好說……”
這佳人一落淚,顧朗心疼的一塌糊涂,趕摟在了懷里,哪里還管顧斐委不委屈了。
“顧侯爺,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你們夫妻卿卿我我的!”
沐云清淡聲開口。
想這若自己是顧斐,也會被氣的天天炸的。
這對狗男太下作了!
一會的功夫,讓沐云清對顧朗的印象從還行掉了狗男人了!
被沐云清這麼一說,顧朗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得了,剛把閆氏推開些。
耳邊就響起了顧斐譏諷的聲音:“神醫習慣就好,這樣的戲碼在侯府一天不上演個十次八次,這一天就不算過完!”
沐云清聽的角直。
顧斐真直白!
看著還能走進來,沐云清想著應該沒傷到筋骨。
當著外人被自己兒子這麼說落,顧朗臉被臊的通紅,不由惱怒:“你不好好反省,過來胡說八道什麼?”
“我不覺得有什麼可反省的,下次若是有賤人再去我娘的牌位前惺惺作態,我給罵出去都是輕的!”
顧斐輕蔑地瞪了閆氏一眼。
閆氏又著帕子倒在了顧朗的懷里:“大爺,你怎麼這麼侮辱人……”
又開始泣掉淚了。
“孽子!”
顧朗攬著人又要對顧斐手。
沐云清聲線陡然提高:“顧小侯爺,我的功夫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聽你家的狗撕貓咬這點破事兒的!”
在外人面前這顧朗和閆氏都這樣。
可想而知平素里顧斐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難怪他寧愿在外面流浪也不愿意回府。
“對不住神醫,讓你見笑了!”
顧斐看的出來沐云清是真的煩了。
他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轉向顧朗:“看不看給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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