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西王將信將疑地看了趙輕丹一眼,沉思起來。
白雎羽不聲地在趙輕丹臉上掃了一圈,抿不語。
潘瓏郡主剛想說話,手臂就被白雎羽輕輕拉了一下,下意識地后頭去看白雎羽。
白雎羽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潘瓏公主先不要說話。
現在誦西王正在氣頭上,幽州的事又踩在誦西王的逆鱗上,事關整個渝北的大事,誦西王自然有決斷,要是沒有絕對周全的辦法不好貿然出主意。
潘瓏公主雖然寵,但終歸是子,誦西王雖然寵兒,但也不會允許兒隨意參與政事。
白雎羽雖然對誦西王衷心,但心里卻拎得清楚,現在自己雖然已是駙馬,可高不勝寒,越是居高位,越是要小心謹慎。
誦西王知道趙輕丹聰明,先前也見識過趙輕丹是如何運籌帷幄,此時見如此淡定,似乎對幽州之事十分有把握,便擺擺手客氣地問道:“不知宸王妃有何計策?”
趙輕丹笑了笑,“我舉薦一人,可以解幽州之困。”
誦西王眼神不驚喜:“何人?”
“渝北定遠將軍林葉。”趙輕丹緩緩道。
趙輕丹來渝北之間就打聽到林葉在誦西王帶兵攻緩城時被人誦西王的人抓住。
誦西王先前就聽聞林葉是統兵用兵的能才,因此抓到林葉之后并未決,而是暫時將林葉關了大牢,今后發落。
雖然上次趙輕丹上的蠱毒是因林葉,但林葉也是被李默利用,無心之舉,趙輕丹從未怪過他。
況且在此之前林葉曾數次出手幫助趙輕丹,說起來趙輕丹還欠著林葉許多恩,如今林葉有難,趙輕丹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眼下說不定可以借著這次幽州之困救林葉出來。
“林葉?”潘瓏公主微微挑眉,“之前駐守皇城的那位將軍?”
“不錯。”趙輕丹點了點頭,“林葉先前奉先帝之命看守幽州,對幽州地形地勢都十分悉,在幽州足足十年,后來李默對安盛開戰,孟志明戰死沙場,朝廷無可用之人的況下才將林葉重新調回來的,我覺得林葉是解幽州之困最合適的人選。”
誦西王對林葉的才能本領也十分欣賞,只是林葉是李默的人,才將他關進大牢。
潘瓏公主也聽過林葉的名號:“這林葉確實是個不得多得的能將,只是林葉可是李默一手提拔,戰之時也是一心護送李默逃出皇城,想要他說服我所用恐怕不是易事。”
“公主所說之話不假。”趙輕丹頷首道,“林葉確實是李默的人,但眼下李默已經倒臺,現在渝北天下事皇上說了算。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杰,林葉雖然衷心,但不愚笨,只要皇上給出足夠好的條件,我相信絕對能說服林葉為皇上所用。”
誦西王:“宸王妃說得有道理,但這林葉先前可是寧死也不愿棄城,恐怕一般的高/厚祿,金銀財寶不了他。”
趙輕丹笑了笑,繼續道:“林葉是剛正不阿的君子,這些世俗功名自然是不了他的。”
誦西王:“那……”
慕容霽走上前來:“林葉之所以是君子,是因為他心里裝的是天下百姓,不是一個不仁不義的君主,只要皇上是可追隨的君主,林將軍一定會棄暗投明。”
慕容霽和趙輕丹兩人一唱一和說得確實十分有道理,但誦西王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聽說這趙輕丹和林葉似乎有些。
“聽聞宸王妃和這林葉是舊識?”潘瓏公主心思不深,常常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趙輕丹臉不變,輕輕笑了笑:“不錯,我先前確實和林將軍有些。”
“……”潘瓏公主張了張,言又止。
白雎羽將潘瓏公主拉到后,輕輕笑了笑:“兒臣也與這林將軍有過幾面之緣,這林將軍正如宸王妃所說,是個心懷天下的君子,相信只要我們誠心想與其結盟,林將軍定然不會拒絕。”
誦西王有些猶豫,一來是這林葉先前確實是李默的人,二來是這林葉是重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被林葉趁機逃了,自己豈不是還要費一番功夫抓捕?
趙輕丹看出誦西王的猶豫:“皇上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親自去與林將軍談談。”
誦西王沒想到趙輕丹居然愿意為自己做說客,不有些意外。
白雎羽瞥了誦西王一眼,向趙輕丹輕輕拱手:“多謝宸王妃好意,父皇求賢若禮賢下士,若是林將軍真的能為父皇所用,自然是好事,只是恐怕要多麻煩宸王妃了。”
“駙馬客氣了。”趙輕丹回了一禮,“既然安盛和渝北已經誠意聯盟,我自然要為渝北安定出一份力。”
即使趙輕丹表現得誠意十足,誦西王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幽州事關整個渝北大事,誦西王也深知草率不得。
鎮國兵只效忠李氏一族,縱使現在誦西王已經做了渝北皇帝,但鎮國兵還是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現在可是要另擁二皇子為新帝,一旦勢,自己這還沒坐熱的龍椅豈不是要翻?
誦西王一時間千頭萬緒,頭疼得不行。
可是仔細想想,趙輕丹說得也確實在理,鎮國兵不但兵力強悍,又儀仗幽州地勢易守難攻,將誦西王派出去的兵困在峽谷,眼下剛剛經歷大戰,誦西王手下的兵力也難以對付,無論如何都絕不能讓鎮國兵建立新政,擁護二皇子稱帝。
白雎羽似乎也贊趙輕丹的提議。
“既然如此,那便麻煩宸王妃了。”誦西王仔細思考之后還是答應了。
現在安盛和渝北已經達了聯盟,趙輕丹即使有私心要救林葉,總要考慮到安盛和渝北盟友的關系,不敢貿然行事。
既然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趙輕丹總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如此想來,誦西王便放心多了。
趙輕丹和慕容霽齊齊拱手道謝:“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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