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只見慕容潯把香囊給摘了下來,朝自己遞過來,連忙接了。
“可是昨晚,有個丫鬟借著你的名義遞過來這個東西,還說是你親手做的,讓我的侍衛轉給我。”
說完,他就讓人去把昨晚的那個侍衛進來問話。
那侍衛一聽趙輕丹問起昨天來送東西的丫鬟是誰,一下子會意過來。
昨天的東西恐怕不是王妃送的,而是有人借了王妃的名頭拿給殿下的。
他一瞬張了起來,連忙跪下請罪:“還請王爺,宸王妃恕罪,因屬下對宸王府的下人并不悉,昨夜又夜深重,黑暗中并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所以并不清楚對方的份。屬下一時不察才收了的東西,實在慚愧!”
慕容潯也不會遷怒于他,只淡淡訓斥了幾句就讓人走了。
他看向趙輕丹:“你覺得會是誰做的,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輕丹眼中閃過一抹厲:“能在王府中隨意差遣一個下人的,除了落香閣那位還有誰?你看香囊上的字跡,學了我的行書學了個九九,這是擺明了摁在我的頭上。如果沒有猜錯,是為了讓慕容霽對我與三哥你的關系心存芥。”
慕容潯一聽這話有些疚:“是我的錯,這種東西,我應該問清楚再戴的。只是我見里面有些花草,以為你拿給我做調理用的。”
趙輕丹把東西拿出來聞了聞:“倒不是有害的,的確是些安神的的東西。”
若真是有害的,就是明擺著的嫁禍,沈月秋才不會那麼做。
畢竟按照趙輕丹對慕容潯的關懷,越是有益的東西,越可能出自于。
慕容潯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想到用香囊來離間你跟老四?若是我突然佩戴了一個香囊,很可能是手下的丫鬟嬤嬤做的,不見得就是你送的,老四又怎麼會懷疑你?”
趙輕丹抿了抿:“因為我剛給慕容霽做了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實不相瞞,這布料跟線,跟我買的完全一致。說不定派的人就是跟著我出了府,找到同一家店買的。”
“原來如此!”慕容潯忽然想到了什麼,面上有些不安。
“糟糕。今晨我遇到老四,也戴上了它。老四應該是看到了,但是并未開口詢問,倒是周洋后來遇到我問了兩句,我以為是你送的,就告訴他了。”
現在看來,并不是周洋問的,應該是老四讓周洋問的。
慕容潯有些尷尬,怪不得他覺得用早膳的時候,慕容霽的神有些微妙。
原本邀請他一起用膳時應該是心很好,可后來都不怎麼講話。
“輕丹。我覺得老四肯定是誤會了,你最好跟他解釋一下,或者我再去找他解釋清楚。這種事,明顯是有人故意設計了你我,不說清楚的話,對你對我都不好。”
趙輕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講的。應該能說得通,如果說不通了,再麻煩三哥你出面就是了。”
慕容潯自嘲一笑:“枉我自以為聰明,竟然在這種事上犯了糊涂。是我的錯,何來麻煩一說。”
“你千萬不要自責,我們有什麼錯,錯的只會是心思不純害人的東西。沈月秋這個渣滓,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了!”
慕容潯蹙起眉頭:“老四之前糊涂過一陣,如今我見他倒是拎得清了。既如此,你們為何還要把沈月秋留在府里?”
蠱的事,趙輕丹并沒有告訴過慕容潯。
也不大愿意這種事被更多人知道,只好說:“無非是看在小時候救過王爺的恩。慕容霽是念舊的人,何況是救命之恩了。”
慕容潯有些不贊:“這也不是辦法,長久下去,我怕你會委屈。”
“放心吧。”淡淡一笑:“我可不大容易委屈的。沈月秋在我這里討不到好,敢來招惹我,只會自取其辱。”
從慕容潯那里回來,阿楚就告訴趙輕丹,慕容霽派了人來傳話說晚上一同用膳。
趙輕丹細眉一挑:“他要來吃晚飯?”
有些想笑,心道這回慕容霽倒是沉得住氣了。
沒有即刻來質問自己,反而還知道先填飽肚子。
礙于這份氣度,趙輕丹特意讓人做了幾個慕容霽喜歡吃的菜。
他也沒讓久等,來的快。
趙輕丹一直盯著他的表,并未瞧見他神冷淡不悅,而是跟尋常一般。
再見那個香囊沒有被摘下來丟掉,卻是在他的腰上端端正正地系著,十分打眼。
“王妃今日的菜是按照本王的口味來做的嗎?真有心了。”
他口味清淡,但趙輕丹喜歡吃辣。
所以平時都會有幾道重口味的菜,不似現在一桌子素凈。
“是特意給你做的,怕你忙了一整天的公務太辛苦了,想讓你多用些飯,能有力氣做事。”
慕容霽展一笑,拿起筷子暢快地吃了起來。
他們獨自在家吃飯倒沒有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兩人隨意地說著些話。
可趙輕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他問起慕容潯香囊的事。
不懷疑,他是真的全然不在意呢,還是就沒注意,而周洋也沒有告訴他?
但又覺得不對。
既然他的早膳是跟慕容潯一起用的,兩人隔桌坐了那麼久,怎麼都能看到。
周洋又不是個多事的子,會特意問一句,肯定也是有人授意的。
難道慕容霽是想聽自己主說?
趙輕丹想到這里就放下筷子:“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問我?”
他愣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萬一你不問,我真當你不關心咯?機會可只有一次,錯過了我不一定還愿意解釋哦。”
慕容霽別別扭扭地看了一眼。
“也沒什麼特別想問的,就是聽到周洋說起王妃也送了一個香囊給三哥,想來你是為了給他調理子特意準備的。為了照顧病人,你辛苦了。”
“噗嗤!”趙輕丹慶幸自己這會兒沒有喝水,不然肯定要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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