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輕丹這麼說,慕容潯不是不意外的。
在他的眼里,雖然聰慧,卻也只是一個不懂朝政的員之。
可居然知道安盛有報司這樣的部門,這般敏銳,實在是尋常子有的。
見慕容潯神探究,趙輕丹聳了聳肩:“我只是猜測,若是沒有就算了。”
“我沒有懷疑你什麼,我只是在想,你還有多東西是我所不知的。”
慕容潯很坦然地承認了:“報司是直接對接父皇的部門,非常蔽,以前東宮能夠接到一部分,但不全面。”
“沒猜錯的話,渝北也有你們安的探吧,你能不能安排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讓他裝作從渝北帶回來一件東西?”
“可以,何?”
趙輕丹有些張,之前說問靈還是可以騙騙人,可接下來的部署,則意味著對渝北的況一清二楚。
不知道要怎麼跟慕容潯解釋。
“三哥,有些事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而是我不能開口相告。但請你記住,我是絕不會害你的。所以我之后說什麼,你能不能只信我,但不問原因。”
趙輕丹明白,這很強人所難。
可實在是有苦衷,哪怕連慕容潯,都不敢說出自己曾經的份。
幸好,他只是定定地注視著自己數秒,就鄭重地點了點頭:“好,你說,我不問。”
松了口氣,繼續道:“我聽說,渝北的皇帝會將一些機的信函藏于千機盒中。千機盒看起來與子的飾品盒非常相似,外表華名貴,里暗藏玄機。盒子里有一些小機關,只有通的人才能夠打開。因此哪怕再重要的東西放進去,不能深諳此道的人也絕不會知道里面放了東西。”
慕容潯心里一,到底按捺住疑,仍靜靜地著。
趙輕丹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但凡是皇宮里,總有一些手腳不干凈的太監宮會地將宮中寶拿出去變賣。渝北有一些私營的當鋪,看著買賣干凈,實際上有專門的渠道幫助這些人把贓理掉,俗稱‘洗貨’。而這些贓,有時候會流通到民間富商手中,因為東西是宮里的,值得顯擺炫耀。甚至有時候,這些東西會流通到安盛或者別國。”
說到這里,慕容潯已經懂的意思了。
“所以,你是想偽裝,我們安在渝北的報司的人,無意中買到了你方才說的千機盒。然后打開了千機盒,才發現里頭暗藏乾坤。再由報司之手,將函給父皇。”
趙輕丹眼睛里流閃爍:“三哥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輕丹,你實在是讓我大吃一驚。竟然連渝北私下的‘洗貨’運作都清楚,若不是知曉你自小生長于京城,我簡直要懷疑你是渝北人了。”
摳了摳手指:“這件事,我只愿意告訴你一個,連慕容霽我可都瞞著沒說。你答應過我的,關于我是如何得知的,不必追究。”
慕容潯笑了下:“好,我給你保,也不追究。但你這法子雖然行得通,卻很有風險。”
趙輕丹喔了一聲:“你且說說,有什麼風險。”
“雖說報司負責搜羅敵國報,卻也不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會上報的。你說的千機盒,他們肯定見過,除非能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否則但凡有一點不同,報司都會鑒別出真偽。”
“還有你說的函,想要偽造更是難上加難。幾年前,有一位邊境的員被人檢舉通敵,有人暗中呈送了所謂的證據給報司,也是幾封來往渝北的函。誰知報司甄別之后就說是惡意陷害,不了了之。我不知其中原委,但很清楚,他們甄別信的方式十分嚴謹,不會輕易地放過壞人,也不會隨意地冤枉無辜之人。我如今的勢力還無法左右甄別結果。”
趙輕丹按了按眉心,面遲疑。
慕容潯以為是覺得法子行不通,所以很困擾。
他便出聲安道:“這主意雖好,卻很難實行,我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若實在不行,我再向父皇說出自己做的夢,雖然有些無稽之談,但說不定能在父皇心里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趙輕丹搖頭:“只有懷疑的種子,并無實證,憑什麼扳倒連斯青。而扳不倒連斯青,你的煞怎麼辦?”
“輕丹,不用太過勉強,你已經盡力了。”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因為一個臣不得解煞,也不甘心兩萬人無辜的命被他那樣輕賤。”
雖然,他們也曾間接死于手。
可趙輕丹寧愿那些人是堂堂正正地戰死,也好過是被本國的權臣利用,死得這樣憋屈!
深吸了一口氣:“千機盒,我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連里面的機關也不會錯。經手渝北的函,我也能偽造地跟原本的一般無二。你若信我,三日后,召你的人從渝北回京,我把千機盒連同函一并送上。”
慕容潯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了,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
“你怎麼可能做得到,你去過渝北嗎,你見過千機盒嗎,你知道渝北的君主會如何標記看過的函嗎,趙輕丹,你在開什麼玩笑!”
趙輕丹垂下眼簾:“可我必須要做到。否則無人可解你的煞,我不會錯過能救你的機會。”
的目一片赤誠,清澈又純凈,他本無法質疑對自己的用心。
但若真如趙輕丹所說,把東西原原本本地復刻了出來,以假真,又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這是作為巫醫的神力嗎?
還是跟渝北,有著不為人知的,絕對不能讓人發現的關聯。
否則將面臨的,會是無盡的猜疑跟畏懼。
“好,你去做吧。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替你擔著,這件事也不會有更多人知道。但是輕丹,你的實在太過沉重了,我不敢想象父皇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所以答應我,哪怕是為了我,日后也不要暴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