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說的“”是誰，慕容霽當然知道。

他不覺得趙輕丹是這種妄自菲薄的人，也不覺得會說出這樣喪氣的話來。

可說出來了，落在他耳朵里，卻有一種十分微妙的覺。

有些酸，有些刺痛，還有些好笑。

趙輕丹這是……明目張膽地吃醋？

慕容霽放開，眼和下來：“側妃在本王年時曾救了我一命，此恩深重，想嫁給我，我便納了。但我也知，與你之間并不是那麼愉快，你對不喜歡，也是理之中。”

怪異地了他一眼，慕容霽這是在解釋？

趙輕丹覺得他誤解的意思了，那話不過是陳述事實。

有蠱在，沈月秋只會是慕容霽心中羈絆，不滅不散。

甚至連慕容霽偶爾想對自己有什麼親之舉，都會到蠱的催噬，本避無可避。

見沉默不語，慕容霽握住趙輕丹的手：“我知道自己之前對你有誤解，但我有心與你冰釋前嫌。你既嫁給我，我會對你好。”

他又說：“你不用沒有信心。”

趙輕丹一怔。

“若你執意經商，跟帶回來的那些商人共事，本王允了就是。缺銀兩的話只管去找周洋要，你放心，無論你要多，都算是本王給你一人的，跟王府他人無關。”

慕容霽這話說得真誠，趙輕丹心里也有些容了。

先前在府上上東越，才知道為了找到自己，慕容霽費了多心力。

幾乎自失蹤之后，他就沒闔過眼睛。

一方面他須得代侍衛封口，不能走王妃被擄的消息。

一方面他又親自點兵去尋人，沒日沒夜地穿行在雁落山中。

暮秋時節，山間冷，他竟是一夜沒睡地踏馬搜尋。

尋常人家的恩夫妻，怕是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

趙輕丹點了點頭，下語氣：“如此，臣妾就多謝王爺意了。”

慕容霽覺得今日郁郁寡歡，還特意把溪找來出氣，想必是心不好。

他揣趙輕丹是因為先前被山賊劫走一事有怨憤。

加上周洋提及過府中有個別丫鬟不守規矩，私下說些閑言碎語詆毀王妃，怕是被撞見了才生氣。

所以慕容霽向保證：“雖然你人回府了，山匪一事卻不能輕易算了。之前因為擔心你在他們手上，我做事難免有顧慮，現在倒不用。聽說風寨的人擅長布陣，才會一直在山里匿行跡。如今我已經讓剿匪軍網羅破陣良師，想來很快就會找到風寨的老巢。到時候……”

慕容霽修長有力的手指自纖纖細指的手中了進去。

趙輕丹一低頭，就看到兩只手十指扣在一起，竟顯出纏/綿。

“到時候，我必讓人踏平山寨，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放過。”

趙輕丹手上出了層汗，莫名一陣心虛。

如果讓慕容霽知道了小酒他們的真實份，還不知要發多大的怒火。

勉強笑了笑：“王爺護著臣妾的心意，臣妾領了。只是這麼大干戈地對付他們倒也不用。畢竟我逃過一劫已經無事了，何況那天我還親手殺了一人，算是替自己討了公道，何必再追究？”

慕容霽深深看了一眼：“你居然會為那些歹徒求？竟想讓本王放過他們。”

“聽聞那些人也只是劫財，從未害命，想必雖不是什麼良善之徒，也沒有壞到骨子里。倘若我當日真的被帶回山寨，未必就會出事。所以不如算了。”

他了下的臉：“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心了。”

趙輕丹心想自己再勸的話，按照慕容霽的靈敏說不定會懷疑，就不再勸說了。

想到另一件事：“我不在家中的日子，給你備下的藥材可用來泡溫泉了？”

慕容霽嗯了一聲：“偶爾央不過江慎念叨，就會泡一泡。”

“一定要堅持，雖然不能治本，對你的心疾還是能緩解的。”

他見說得鄭重，知道趙輕丹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心，心頭驀然一暖。

聽說起溫泉，慕容霽忽而又笑了下，眼底閃過一狡黠。

“泡溫泉倒是沒什麼，只是輒一兩個時辰，邊上又無人作陪，實在是無趣。不如日后，王妃陪本王一起泡吧，既然是固本的藥，對你應當也是有益的。那池子寬敞，容我們兩個人也是綽綽有余的。”

趙輕丹沒料到他會這麼一說。

不知為何，的腦子里瞬時浮現出他浸泡在水中的姿。

溫泉池上水霧靡靡，他的在一片水氣中若若現。

看似清瘦如竹，偏偏了服就出壯的膛，冷白的似清泉玉。

他漆黑的雙眸星辰熠，幽深魅，是人間富貴花，也是天上逍遙仙。

驀的，的臉開始發燙，跟著泛起紅暈，怎麼都散不開。

慕容霽盯著的模樣，不由笑出了聲。

趙輕丹有些懊惱地瞪了他一眼，但見他靠過來打趣：“王妃是想到了什麼，怎麼臉紅這樣，不如說出來讓本王也聽聽。”

“才沒想到什麼呢。誰有那個閑工夫陪你去泡溫泉。”

推了推他，不過沒有推開，只好又故作生氣：“你……煩人。”

“哪有說夫君煩人的道理，王妃真不乖。”

他的笑意越發明顯，趙輕丹覺得自從昨日回府之后，他的態度就變得奇奇怪怪。

搞得也跟著不鎮定了！

“不跟你說了。”趙輕丹子一閃，從他邊上了過去，如同一條靈活的小泥鰍，怎麼都抓不住。

他手下一空，眼見提著子跑開了，再想到方才赧的神，眼底覆上一片和。

因著無事，趙輕丹去找小酒他們商量店鋪的事。

誰知他們倒是有心，已經在屋子里討論了起來。

見到趙輕丹來了，小胖興致地拿過幾張紙遞給看：“你不是說要想一個品牌的名字，我們就擬了幾個，你瞧著是否稱心。”

趙輕丹一一拿起來看，不由笑了起來：“怎麼回事，每一個都有‘丹’字，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