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春作為工部尚書,一向與寧國公跟五王爺關系親近。
他死于市集的案子,慕容澈一直切關注。
原本他擔心慕容霽會利用何平大做文章。
比如,趁機讓人徹查當年跟曹平春同時間段上任的幾位員,來拔除他在朝中的羽翼。
因此慕容澈一直在背后暗示曹家給京兆府施,極力請求死何平。
讓慕容澈不解的是,慕容霽真的讓人死了。
他總覺得此事理的太過順利,使他心中不安,便命人暗中跟蹤慕容霽的蹤跡。
手下來報說,發現慕容霽帶著趙輕丹去了無山的方向。
不過因為有四王府的暗衛蟄伏四周,他們無法靠近,也不知無山發生了什麼。
慕容澈愈發覺得蹊蹺,何平如果死了,他們為何要走一遭,難道是為了收尸?
但收尸這種冷可怖的事,趙輕丹一個人家干嘛要跟著去?
電火石之間,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種況,瞬時驚坐而起。
“快,即刻讓人在城門邊攔住宸王的車駕,再派人去曹家通知他們,何平生死謎,速來確認。”
慕容澈當然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招魂回魂之,但他對趙輕丹的本事實在忌憚。
萬一這個人有通天的本領,利用藥瞞天過海事后再將人救回來……
那就是后患無窮了!
臨近城門邊,趙輕丹將太白劍跟何鳶的骨灰盒遞給何平。
“此行你定要一路保重,出了京城不會有人懷疑你的份。你將太白劍還于師祖,再替何禪何鳶立個夫妻冢,應當就無事了。”
何平激地應下,跪著對慕容霽跟趙輕丹磕了兩個頭,謝過他們救命之恩。
守城的侍衛見到慕容霽恭敬行禮,剛準備放行。
忽然后有人高喊了一句:“宸王殿下且慢!”
趙輕丹赫然抬頭,一下子坐直了,張地看了一眼何平。
慕容霽給了一個眼神,示意鎮定一些。
他探出朝后去,來人是守城衛兵長。
后面還跟著匆忙趕來的曹家長子和曹平春的夫人。
怎麼回事,明明今晚所有的事都十分,為何曹家的人還會跟來?
慕容霽心里七上八下,可面上一派從容:“住本王是為何事?”
衛兵長拱手道:“王爺,天已晚,不知王爺這會兒出城是為了什麼?”
“本王有一好友即將遠行,本王跟王妃特來相送,怎麼,這種小事你也要管嗎?”
曹夫人卻是一個健步沖了上來:“王爺,可否讓妾看一眼馬車里的人模樣。”
慕容霽冷冷地斥責道:“大膽,車是本王的客人,豈能讓你說見就見,曹夫人這般以下犯上,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嗎!”
誰知這曹夫人鐵了心要看,雙手用力著馬車的邊緣。
“妾接到線報,說是馬車中窩藏了重犯何平。此人殺我夫君,與我曹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真將他放走了,妾寧死也要反抗。”
“曹夫人,你這是老糊涂了吧。何平已經被賜死,尸你與曹公子不是親眼所見了嗎,怎麼這會兒到本王這里來要人,還真是荒唐至極!”
曹家長子也不依不饒地走過來:“宸王殿下,小人跟家母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特意追過來確認一番。不過是見一面,只要看到車的人不是何平我們自會離去,這種簡單的要求,車的客人總不會不答應吧。”
慕容霽面寒如雪,手指輕覆在佩劍之上:“王妃向來不喜見到外人,誰若是沖撞了,本王定要他好看!”
衛兵長了額頭的汗:“不瞞王爺,下方才接到寧國公的令,要求來往城門的所有車馬都要配合曹家盤查。眼下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王爺諒。”
寧國公……
慕容霽冷笑,看來又是老五搞的鬼了。
雙方正僵持不下,趙輕丹卻是輕輕地挑起了簾子。
面上不滿之盡顯:“王爺,怎麼外面這麼吵?”
曹夫人著臉笑了下:“驚擾王妃了,老只想看一眼馬車里的人,看一眼就走,您看如何?”
趙輕丹寒涼地打量著:“若是車里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又當如何,本宮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如果是老誤會了,定會給王爺王妃磕頭認罪。”
“磕頭就不必了,只是本宮聽聞曹大公子近來有意禮部侍郎一職。可在禮部任職,該是最懂禮法規矩才是,偏偏你曹家搬弄鬼神之說,還膽敢攔住宸王府的車駕以下犯上,恐怕不適合擔任禮部侍郎吧。”
曹夫人臉變了變:“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什麼時候搬弄鬼神之說了?”
趙輕丹神嚴厲:“何平已經死在眾人的眼前,你卻認定他沒有死,這不是搬弄鬼神是什麼。如此荒唐的言行,怎配仕為禮。此事我定要上報父皇,請父皇做主!”
見曹夫人瞪大了眼睛,忽而又一笑,往邊上讓了讓。
“曹夫人想進馬車里查看就請便,本宮絕對不會攔著。但看過了本宮的客人卻發現不是何平的話……本宮向你保證,令公子絕對不可能為禮部侍郎。”
趙輕丹垂眸看向,那雙眼睛幽深桀驁,看的曹夫人背脊一僵。
明明自己張地要死,但這會兒堅決不能怯,否則就完蛋了。
莫說是,就算慕容霽都會被冠上欺君的罪名!
必須要賭一次,賭他們不敢冒險。
所以趙輕丹主起簾子,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曹夫人突然猶豫了下來。
趙輕丹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怎麼,是要本宮親自請你上來嗎?”
曹夫人心里狂跳不止,一方面自己也不相信咽了氣的人還會在車里,畢竟誰都不敢保證。
可因為丈夫的死耿耿于懷,不甘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的機會。
偏偏趙輕丹說了這樣的話,幾乎是要兒子賠上仕途來賭這一把……
嚇得曹夫人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
“王妃,如果老不看馬車里的人,是不是今天這件事就算了,老的兒子職禮部一事……”
趙輕丹挑眉:“無我何干?”
曹家長子卻是不大相信,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樣子。
“娘,您別被人給蒙了,真要里頭不是何平,王妃何苦兜這麼大的圈子。”
他面上忿意昭然:“再說了,王妃份再尊貴也只是一介流之輩,如何就能左右朝廷之事了,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趙輕丹做出一副氣急的模樣:“本宮的夫君還在這里站著,堂堂宸王殿下難道管不得你了?今日本宮偏要跟你強一次了,你二人一起上馬車來看,請吧!”
他咬了咬牙要上前,卻被曹夫人一把拉住。
低聲訓斥道:“你瘋啦,這分明就是宸王跟王妃故意設計的一出,為的就是不讓你進禮部。那何平的尸仵作都看過了,難不還能起死回生,別上當了!”
趙輕丹不耐煩地催促:“你們磨磨唧唧地說什麼呢?如果實在不放心,本宮讓客人下車也是一樣的,不過我丑話已經說了,但凡你們看到了人,就要面對沖撞本宮的下場!”
說完就預備招呼里面的人下來,曹夫人登時刷白了臉。
只見雙手捂住眼睛,還用力地踢了兒子一腳:“王妃,我們這就走了,絕不再打擾。”
曹家長子也被震懾住了,連忙低下頭。
兩人慌慌張張地逃離了,片刻不敢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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