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5“宇文師妹,好久不見。”
說話的這名男子材修長,聲音磁,一雙桃花眼,像是從電影裏走出來的偶像明星。他的旁邊還跟著個短小悍的黑皮青年,方景稍一打量就迎上他淩厲的眼神。
宇文薇看著男人,墨鏡下眉頭一皺:“你來做什麽?”
俊男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回答:“我去你家拜訪,聽說你弟弟被打傷,我就猜到你要來報仇,特地跟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宇文薇驚訝道:“你的武功能幫上什麽忙?”
聲音異常的誇張。
打人不打臉,方景在旁邊都覺得態度有些過分。
俊男子卻並不惱怒,隻是尷尬地笑笑:“我自己是不行。不過我請來的這位大師,我相信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介紹一下,這位是緬地古泰拳高手,頌帕善。”
頌帕善朝宇文薇點點頭:“宇文小姐,徐公子為了你可費了不心思。”
要不是因為報酬厚異常,他才懶得參加這種低等級的擂臺賽。
他早就注意到擂臺上對戰的兩人,自信全力出手,這兩人在自己手底下走不過三招。
宇文薇大部分臉都被墨鏡擋住,看不見臉,隻是冷冷道:“不用了。我已經加了江陵趙家隊伍,這位可是真正的家高手。”
頌帕善掃了眼方景,鄙夷之一閃而過,嘿嘿一笑:“功練得再好,拳頭不夠也是無用。”
這在外人看來明顯挑釁的話,方景卻沒有生氣,反而點頭讚同:“確實。”
雖然這個黑皮猴子目中無人的態度讓他有些不爽,但他對武道的理解還是不錯的。功練得再強,沒有淩厲的招式,恰當的臨場反應,確實不見得能打過一個外家高手。
然而他這個實事求是的話,在旁人看來好像是在認慫。
宇文薇微微搖頭:“方大哥你不要太謙虛了。”
在看來,方景的功已經到達返璞歸真的程度,絕對是和月聖門大師兄一個等級的高手。
對區區一個泰拳手謙虛,未免有些自降份。
俊男子看方景一副普通人的樣子,自己的神卻倍加推崇,有些好奇。他出右手,客氣道:“你好,我是東定港徐家,徐康鹿。”
“我是方景,江陵趙家。不喜歡和人握手,見諒。”方景拱拱手。
他現在雖然擁有兩個人的記憶,但一個千年,一個才二十多年,當然不習慣西式禮儀。
而且,凡人這樣行禮沒問題,但一旦選擇為修仙者還是盡量保持距離的好。
萬一有心懷不軌者下黑手,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反應得過來。
這是一個基於慘痛經曆才養的習慣。
另一邊,頌帕善聽到方景的名字,腦中閃過一張圖片,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這位朋友看起來有些麵善。”
覺到一敵意,方景有些莫名其妙。
他皺眉道:“我不認識你。”
“你最好也祈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頌帕善出發黃的牙齒,嘿嘿一笑。
方景眼中一冷,殺心頓起。
千年修仙,一路走來,他早就習慣把所有危險消滅於萌芽狀態。他不需要理由,也不擔心錯殺,隻要敢對自己殺心,就是他的敵人。
頌帕善眼睛一瞇,殘酷一笑:“哦?你想手?”
恐怖的殺氣,陡然四溢,空氣的溫度也像降低了好幾度。
“喂,幹什麽!敢在這裏私鬥,不怕死嗎!”
剛才嘲笑他們的幾個海外武者並沒有離開,還在一旁正大明地聽八卦,看兩人了真火,連忙好心提醒。
遠已經有人在朝這裏探頭探腦。
“師兄,此地不宜手。為了靈草……”趙誌業輕輕在旁邊開口道。
如果在這裏壞了規矩,說不定還會被收回世家金牌,他可就趙家的罪人了。
方景收斂殺氣,麵無表地點點頭:“我們去報名。”
心裏已經給這個黑皮猴子判了死刑。
四人一起離去。
頌柏善盯著方景的背影,暗暗冷笑,想不到隨便出來接個活,還能賺點外快。他發的手腕,冷笑道:“來都來了,徐公子,不如我們也報名玩玩吧。”
徐康鹿知道自己的實力,有些為難,搖搖頭:“我不的。”
頌柏善有些鄙夷地笑道:“你在下麵看著就行。到時候給你奪到靈草,可得給我加錢。”
靈草隻是一個上臺的理由而已,他想要的是在擂臺上到方景。
畢竟那可是三千萬的懸賞啊。
……
報名設在一把藍白相見的巨型遮傘下。
趙誌業在前麵排著隊,方景和宇文姐弟在一旁等待。
“門派?”終於到了他,一個黑青年頭也不抬問道。
“江陵趙家。”趙誌業拿出金牌。
黑青年接過金牌,仔細查看後,在花名冊上找到了對應的位置。
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名字,趙誌業。
“是你啊,也要加人嗎?”黑青年笑嘻嘻地,他對趙誌業有印象,一個鄉下世家子弟,第一場就口出狂言,結果倒黴地遇到萬增奇。
“嗯。”趙誌業有些尷尬,想不到居然以這種方式出名了。
“要增加的名字?”
“方景、宇文薇。方圓的方,景的景,薇是薔薇的薇。”趙誌業老老實實回答。
“啪。”
一聲輕響,塑料筆桿斷兩截。
黑青年猛然抬起頭,眼睛死死瞪著趙誌業:“誰?你再說一遍!”
趙誌業心裏暗不好,不知道隊伍裏的哪位大神惹下禍事了。
他遲疑著問道:“方景和宇文薇,有什麽問題嗎?”
“人呢?他們人到了沒有!”黑青年站起來,朝他後麵看。
不遠,方景正向宇文薇打聽南洋門派的一些常識。
普普通通的樣子,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然而,黑青年卻像是見到天地間最恐怖的東西一樣,囁囁道:“真是他……”
這個黑青年正是上宗二代弟子路鳴。
這些天,他聽了師父的安後,總算有些擺了方景的影。想不到見到他後,還是忍不住兩發。
裏莫名其妙地覺幹得厲害。
路鳴使勁分泌出一點口水後,艱難地問道:“他要代替江陵趙家出戰?”
趙誌業點點頭,心裏有些納悶方先生究竟做出什麽可怕的事,讓這個看起來地位高的弟子如此驚慌。
“好。”路鳴又拿了支新筆,重重地寫下方景的名字,眼神複雜地看著趙誌業。
“江陵趙家這次要大出風頭了。”
說完,也不管後麵排隊的人,走到一個中年人旁邊,低聲請示,不時拿眼神示意方景的位置。
而這邊,方景正在四打量,看見興趣的,就詢問邊的宇文薇。
這個張揚的孩不知怎麽回事,對所有的門派都能說出個大概。按道理也是地武道世家,應該沒這麽多見識才對。
“師兄,那邊那個穿黑服的好像認識你。”趙誌業回到隊伍,朝方景示意。
方景順著方向看過去,微微笑道:“一個人,他還教過我兩門功夫。”
說著,朝路鳴隔空揮揮手。
路鳴這邊。
聽他匯報的是他師父顧樂章,是上宗的六位長老之一。
“這個年輕人倒是很沉穩。到時候看看他在擂臺上的表現,如果不錯,可以試著邀請一下。”
顧樂章和方景對視了一眼,淡淡道。
“可他打傷了我和洪師弟,就這麽算了嗎?”路鳴心裏有些不甘。
顧樂章拍拍他的肩膀,安道:“武者難免會有爭鬥,你現在不也沒事嘛。現如今南洋十三門也隻是表麵上和平,到關鍵時刻,一樣大打出手。”
“為了這株靈草,千鳥宗死了個長老,你看萬思遠急什麽鬼樣子。”
“這樣的天才人,如果能收為己用,對我們宗門大有好,人不能隻為自己。”
說話間,他好像忘了還有個外門弟子洪鑄山一樣。
路鳴點點頭,心髒卻在默默地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