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文化宮電影院隻有一個大放映廳,椅子和後世舒服的包椅也不一樣,用的還是那種折疊的膠合板座椅。
周東北還記得小時候在木材加工廠電影院時,他們經常最後離開,一排排螃蟹般橫行,把椅子一個一個使勁折上來,發出啪啪的響聲,很是這種鬧聲。
有時他們還會踩在椅背上奔跑跳躍,被人嗬斥後一哄而散。
電影很快開始了,因為不是周末的原因,全場還不到三十個人,分的很開,稀稀拉拉。
盛夏剛把服和鞋盒子放在一旁的空座位上,燈就黑了。
開演還不到五分鍾,一隻大手就迫不及待地了過去,攬住了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握著的手起來。
十分鍾後,趁著漆黑一片,兩個人又是在最後一排,周東北吻了上去……
一個半小時以後,電影看完了,可演的是啥誰都沒記住。
往出走的時候,盛夏抱著服,似水,乖巧的都不像了。
來到自行車棚,周東北把東西夾在車後座上,笑著問:“電影好不好看?”
“呸!”盛夏啐了他一口,“再也不和你看電影了,狼,就知道占便宜!”
周東北哈哈大笑。
——
16點30分,興安市第二中學門前。
周東北靠在圍牆邊,手裏的冰糖糖葫蘆剛吃完,簽子還沒扔。
學校門前早就聚集了好多做小買賣的,糖稀、棉花糖、糖葫蘆、大米花磚……
雖然還沒到夏天,可賣冰的也出來了,木頭箱子裏裹著厚厚的棉被,大聲吆喝著:
“冰兒,油冰兒!”
呼啦啦,幾百學生往出湧,水一樣。
好多初一二的孩子,挎著書包紛紛圍著這些小攤子買東西吃,沒錢的孩子隻能眼看著。
相比之下,高中孩子買零食的就多了,三五群打打鬧鬧。
不遠有七八個小子,看模樣也就十七八歲,一個個叼著煙抱著肩膀,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
有些高中孩子揚手打招呼,一口一個哥,的親熱,隨後在同學麵前洋洋得意,意思是我認識他們,牛不?
周東北已經不記得二壯的模樣,但知道他一定在這夥人裏。
有三個小子堵住了一個學生,很快,那個學生哆哆嗦嗦拿出幾錢給了他們。
臨走時,腦袋還是被了好兩下。
不一會功夫,他們就搜刮了七八個孩子的兜,至搶走了三四塊錢。
一個學生的軍帽被搶了過去,剛要反抗,就挨了幾拳,看的周東北直咬後槽牙。
他覺得材最高的那個很像二壯,自己上一世見他的時候,這小子已經二十三四歲了,變化很大。
他看到了盛春,這小子推著自行車還在東張西。
周東北也沒喊他,一分鍾以後,盛春終於看見了他。
他記得二哥說過的話,所以沒敢往前湊,手了一下頭。
周東北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說,戴軍帽的那個就是二壯。
看來自己沒走眼!
“小子,過來!”
二壯也看到了盛春,高聲喊了起來。
幾個人推著自行車走了過去。
二壯長的不醜,雖說形象趕不上胡老三,可看著也不是獐頭鼠目。
他擼了擼袖子,右手手腕子上刺著一個青的“忍”字,手拍了拍盛春的臉蛋子,“兩塊錢,昨天你答應我了!”
“大哥,太多了,我真沒有……”盛春哀求起來。
“我艸尼瑪……”他的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下去,這時……
“噗!”的一聲響起。
二壯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後才覺到臉好痛,一個踉蹌,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
呼啦啦——
學生們四散逃竄,好多人大呼小,盛春他們也都嚇了一跳,拖著自行車往邊上跑。
二壯疼的齜牙咧,手去捂臉,才發現鼻子流了。
其他小混子都傻了眼,這才注意到打二壯的是個材高大的小子。
這人至得有一米八十多的高,材雖然不是十分魁梧,卻毫不顯瘦弱,他穿了套藍帶白條紋的運服,極短的頭發豎立,大眼珠子威風凜凜。
還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周東北一個箭步就竄到了二壯前,左手薅住了他的脖領子,右手上的糖葫蘆簽子就頂在了他的臉蛋子上。
圍觀的學生又是一陣驚呼,要知道串糖葫蘆的竹簽子前麵太鋒利了,看著就嚇人。
“上啊!”二壯瞪起了眼睛,大聲喊道:“我他媽不信他敢紮我!”
周東北見幾個小子紛紛要掏刀,嘿嘿一笑,右手一用力,“噗!”竹簽子就了進去。
“嗷——”的一聲,二壯一聲慘,好多生都捂住了眼睛,就連遠的盛夏也嚇的呆住了。
“吧嗒!”
手裏沒吃完的糖葫蘆就掉在了地上。
盛春和他那幾個要去林寺的同學也都驚呆了,他們離的最近,看的更清楚,眼前的形讓他們肚子都直轉筋。
“大、大哥,大哥……”那七八個小子也都傻了,向懷裏和腰間的手都停了下來。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狠的,一個個手和都不由自主開始抖。
這些小子的層次太低,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來學校欺負學生,周東北一竹簽子就嚇破了他們的膽子。
二壯沒暈,他的舌頭已經到了鋒利的竹簽尖,腥熱的在往肚子裏灌。
有兩個小子轉就跑,頭都不回。
一個小子抖著問:“大、大哥,我們惹著你了嗎?嘎哈呀這是?”
周東北微微搖頭,“沒惹我,我就是路過看不慣而已!”
看不慣?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明白他啥意思,難道他不是這些學生勾來的人?
“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們來學校崩錢,我就挨個把你們串糖葫蘆,明白了嗎?”周東北大眼珠子瞇了起來,緩緩掃過。
幾個人都低下了頭。
“聽明白沒有?”周東北吼了起來。
所有人趕快抬起頭,連連點頭,“聽、聽明白了!”
周東北還算滿意,又看向了二壯,“你呢?”
二壯眼睛裏都是怒火,死死盯著他。
周東北咧一笑,“看來還不服,那我就先把你串上!”
說著話,右手的竹簽開始緩緩往裏……
“聽……聽……明白……了……”
二壯真怕了,沒想到這人是個瘋子,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就敢這樣,如果自己再不求饒,這人真敢給自己來個對穿!
“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周東北側了側耳邊。
此時竹簽已經頂在了二壯的舌頭上,他怎麽可能說的清楚,隻好含含糊糊又說了一遍。
“你們也都聽清了?”周東北又問那幾個小子。
“聽清了,聽清了!”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在人群裏鼓起了掌,隨後越來越多的孩子跟著鼓起掌來。
上百孩子一起鼓掌,雖然因為害怕離得都比較遠,可場麵還是十分熱烈。
周東北鬆開了抓著二壯的手。
二壯怕竹簽出來流過多,趕快手捂住了臉,還用指夾住了那竹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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