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是唐夢覺兄妹、言心、虞紅，還有那麼多悉的和不悉的面孔。唐糖在哭，被唐夢覺牢牢抓在邊。

李落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帶著複雜，或許還有幾分歉然疚的表看他最後一眼，不過，恨已深種，恩怨仇早已一團麻，剪不斷理還。流雲棧一直看著他，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他微笑著揮手作別，讓快些離開，再耗些工夫，那些好不容易被他支開的鐵甲騎就又要圍過來。

“你，會怎麼樣”流雲棧擔心地問。私自放走敵人，違抗軍令，後果對於一個領兵的大將軍來說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落笑笑，輕輕搖搖頭，讓快些走。

流雲棧深吸了一口氣，在第一個鐵甲騎的影從稻田中冒出來的那一瞬，消失在了這片曠野中。第一個鐵甲騎，也是唯一的鐵甲騎，來到李落邊後那人摘下面，是月娘，著流雲棧消失的地方，眼中略有好奇，天火境和太虛幻境有些相似，不過較之太虛幻境，天火境卻要更加真實。

“他們都走了吧。”

“走了，辛苦，謝謝你啦。”是月娘引開的這些鐵甲騎。月娘輕笑一聲，“不辛苦，你該謝的人是而不是我。”

“哦”他當然知道月娘口中所說的是誰，是應該謝的，而且不是三言兩語的謝就能抵得過那份厚恩。“臨行前告訴我，如果你放了這些人，便讓我告訴你，讓你走吧，別回去。”

李落一怔，愕然問道:“走去哪裡”

“東海。”李落一震，極其驚訝地看著月娘，月娘眉間帶笑，神輕而又篤定，一點沒有是在騙他的意思。

“真的這麼說”“嗯，千真萬確。”“如果我走了，又怎麼在那些長老面前解釋”

“這個不用你擔心了，自有辦法。”李落沉半晌，腦海中天人戰，去，還是留

“你呢”月娘俏臉微紅，卻無，大方回道:“跟著你。”也是，連他都可以放得下，多一個月娘便也沒什麼大不了。

李落長出一口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怔怔著遠山脊，心裡雖說沒有糟糟一團，只是酸甜苦辣諸般滋味攪和在一起，這滋味也不怎麼好。過了好久，李落才輕笑一聲，說了一句，“走吧……”

“去哪裡”“此間事已了，回盟城吧。”“好。”月娘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像他的回答本就在的意料之中。

李落有些詫異，問道，“你知道我會回去盟城”“不知道。”

“那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忍了辛苦，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月娘微微歪著腦袋，呆呆看著他，直到他的臉上出憾和悵惘的神之後才忍不住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開懷，捂著肚子花枝的那種。

李落很吃驚，在他的記憶中月娘是一個極其穩重的人，經歷過的事，不論是真實還是虛假，只怕比谷梁淚還要多，子一向淡雅，波瀾不驚，很有眼前這樣不拘小節的時候，倒是讓他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只能愣愣的陪著笑。不過他也沒什麼架子，好脾氣的等著笑完之後再說，被一個天香國的子取笑，也不是一件人難堪的事。

忍住笑，月娘揶揄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

“怎麼會。”李落悵然，怎可能沒有心，那是東海，遠，卻有他魂牽夢繞的人。

“我和打了一個賭，賭你一定會回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患得患失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只怕也沒自信你會回去盟城吧。”月娘終於不笑了，眼角還有溫，也有幾分讚許，他到底還是沒讓倉央嘉禾失。李落愣了愣神，展笑道，“我怕走到半路上被人打劫，丟在裡沒人理會，又臭又難聞，豈不是慘得很。”“隨你怎麼說。”月娘輕輕白了他一眼，轉離去。

李落沒有再去看看後虛空裡的天火境，而是把目投向東面。如果視線能越萬裡，就能看到此刻在做什麼。了鼻尖，裹上的裳，渾上下綿綿的不剩幾分力氣，看似大氣，其實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多想去邊啊。 等他返回盟城之後，驚奇地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問起十萬大山中的事，好像天火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又或許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倉央嘉禾一如既往，矜持裡帶著幾分熱切，他還是回來了，沒有讓自己失，好的，至那些老家夥們都是笑著點頭，再沒有人取笑。回來盟城的日子忽然變得無聊起來，天下驟然平定，所謂紛爭，也有，只不過就像水花面前的一座萬仞堅石，莫說留下痕跡，就是一縷晨，或者一縷清風，就可以把石頭上的那點痕清掃的乾乾淨淨，想留下痕跡，到底還是應當把字刻上去。平靜的生活原本是李落心裡最向往的，只是突然以這種方式到來，讓他有點不習慣。

很在盟城見到相柳兒了，倒是小殤見過幾次，有些忙碌的模樣，不過神尚好，會停下來和他說幾句閑話。的變化很大，最早在九幽樓見的時候，不客氣的說，還是個醜丫頭，而今出落的亭亭玉立，較之相柳兒亦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都說大十八變，這變得也太翻天覆地了些。除了相貌，在上有一陌生的，李落從來沒有見過，卻人心悸的氣息，他沒問，小殤未說，或許就是天火淵雪那些人上才有的特殊味道。不過小殤從來沒有主找過他，盟城原本很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很快就變得很小，也許是心境，也許是真的變小了，總能在不經意間遇見。

相柳兒還在盟城，至他能覺到，也能察覺到在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