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急了:“為什麼開除我孫,我去找他們講理!”
說著,他巍巍站了起來。
“爺爺,你千萬別去。”
孩子哭著喊道:“我們李主任說了,我作為鎮政府工作人員,沒有教育好家屬遵紀守法,讓我回家反省,不讓我上班了,嗚嗚…”
老頭楞在院子當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說是去鎮政府說理,借他兩個膽兒也不去。
周所長一看火候到了,他走到老頭跟前說道:
“老大爺,您就別鬧了,再這麼無理取鬧,我真得把您老帶走了。”
“我犯了什麼法,你們要把我關監獄?”
周所長嘿嘿一笑:“按照治安條例,你私闖民宅,辱罵他人,要拘留五天。”
周所長也不想得罪人,而且警察裡面也有不被騙投資的人,要說對夏家沒意見那是不可能的。
多一事不如一事。
這種狀況只要沒出現鬥毆場面,他也沒權利抓人,在農村,村民之間罵街太正常了,何況這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老頭有點害怕,他看了看抹眼淚的孫,再看看滿臉驚恐的二兒子,轉就往外走。
另幾個老頭純粹是來打醬油的,一見正主往外走,也只好跟著。
不走不行了,真要把村長惹急了,一個拆違建,就能要了全村人的老命。
真到了那時候,他們這幾個惹禍的老頭別想有好日子過。
苗秋實顧不得招呼別人,他走到夏風父親面前問道:
“楊總在哪兒?”
夏風一指屋裡,苗秋實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屋裡,楊志勝坐在沙發上見到苗秋實進來,他不由得揶揄道:
“苗村長,怎麼還出現這種況?村民跋扈,蠻不講理,您這位村長還真有責任啊?”
楊志勝咬死了對方現在不敢得罪自己。
苗秋實臉紅一塊白一塊:“楊總,實在不好意思,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問題了。”
李俊海笑道:“楊哥,你還別說,苗村長還是很有力度的,現在人都散了,我們該去鎮政府了。”
兩個人站起來往外走,剛到門口,楊志勝說道:
“夏風,晚上找一家好一點的飯店,我請苗村長吃飯。”
“不用,不用,您是客人,我得請您吃飯!”
苗秋實趕推辭,晚上一定是鎮政府招待投資商,這是招商引資的基本程式。
到了會議室,先來的池晚秋站起來說道:
“楊總,讓您驚了,這是我們工作沒做好。”
“沒多大的事,我習慣了。”楊志勝一擺手:
當年我在家鄉建鋼鐵廠,徵地款被村委會挪用了,村民不知真相,圍攻我的公司,那個場面才壯觀,幾百人啊!”
池晚秋一愣,他沒想到楊志勝名下還有鋼鐵廠,那個可是吞金,沒個幾千萬本拿不下來。
這位楊總到底有多大實力?
池晚秋收回心思,說道:
“我跟領導們過了,基本上同意你說的方法,只要我們之間把協議簽了,我們就會把贖買債權的公告告知全鎮的居民。”
楊志勝道:“這是一次商業行為,我們公司只贖買阜鎮居民手中的債權,其他外人我們不管。”
“而且這次贖買,跟夏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當然!”
池晚秋知道,這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
笑著說道:“明天上午,我陪著二位老總去幾塊地看看,晚上鎮政府設宴款待兩位老總,我們鎮的張書記也要出席。”
“另外,縣裡領導說了,正式籤協議和破土工的時候,縣裡領導也會出席。”
“謝謝領導們的關心!”楊志勝道:
“那的作細節什麼時候進行?”
“明天下午吧。”
池晚秋說道:“我們鎮裡有個招商辦公室,都是很有經驗的同志,明天上午去現場他們也跟著,下午討論。”
雙方很愉快地結束了談話。
池晚秋回到辦公室,苗秋實隨後就跟了過來。
“鎮長,冷庫建設能不能用我們村地,我們還有幾塊荒地閒著。”
池晚秋看了一眼苗秋實:“這件事我說了不算,你去問投資商。”
“嘿嘿,鎮長,今天這件事給您添麻煩了,不過好在沒釀大禍。”
池晚秋沒好氣的說:“你慶幸吧,縣裡領導一聽說要建兩萬平米的冷庫,別提多高興了,差點就讓你給攪黃了。”
“鎮長,我…”
池晚秋打斷苗秋實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件事不行,冷庫的經營權只能放在鎮裡,你們村連想都別想。”
按照約定,風聖公司和阜鎮共同管理冷庫,這可是一個生金娃娃的聚寶盆,苗秋實想抓在自己手裡。
苗秋實急了:“為什麼呀?這可是我們村找來的客商。”
池晚秋一指門外:“這是張書記定的,你找他去。”
苗秋實頓時就洩了氣。
他敢跟池晚秋耍賴,但絕對不敢在張書記面前放肆。
池晚秋說道:“你先回村了,把會議的容簡單一下,看看村民的反應,我估計還是第二種方案他們容易接。”
苗秋實說:“有些人家被騙的錢都是親朋之間抬來了,利息太高,有人撐不住勁應該也會選擇拿百分之六十。”
池晚秋往椅子背上一靠,一副萬事皆休的滿足:
“別管選擇哪個方案,我們的一塊心病算是解決了。”
“這一年多過的什麼日子,整天應付上訪,都快給我煩死了。”
苗秋實嘿嘿一笑:“我現在就回村裡,這次一定不讓他們再出麼蛾子。”
苗秋實走了,池晚秋剛拿起檔案準備翻看,電話響了:
“池鎮長,我是老張,縣裡來電話,讓我們倆過去彙報工作。”
池晚秋有點奇怪:“張書記,彙報哪方面的工作?”
張書記沒好氣的說:
“幾個兄弟鄉鎮把我們告了,說既然是還錢,就該一視同仁,他們也有這方面的要求。”
池晚秋一愣,氣的差一點把電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