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所長快累傻了。
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家,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
為了法律的尊嚴,為了社會治安的穩定,也為了自己的位置,現在不拼命,還待何時。
潘軍在姐告市場尋隙滋事,先手打人,造對方重傷,先批捕再給檢察院。
錢凱龍別想出去了,是一個走私罪,就夠判十年二十年的,數量太大了,連海關都有點吃驚,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能量?
潘月,李傑,刀茂,寸康…,人只要進了周克林的手中,就沒有敢不說的。
警察不打人是不可能的,全世界都是如此,只是不被外人知道而已。
打人都打煩了。
周克林躺在所裡的簡易床上休息,這時一個年輕警察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他推了推周克林:
“所長,領導找你。”
周克林猛地坐了起來:“誰找我?”
“局裡來電話,讓你過去開會。”
周克林站起來剛準備往外走,年輕警察看了一眼周圍,低聲說道:
“剛傳過來的訊息,張局長被調走了。”
“什麼?”
周克林猛地站住腳步:“為什麼?”
年輕警察搖搖頭:“我同學在局辦,他著告訴我的,調令已經來了。”
周克林又坐了下來:
事發酵了,現在這種況下,局長被調走,不可能是高升,如果不是因為領導兒子被打,那就是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願領導看見自己這一段時間的辛勞,別下死手。
他沉思片刻,站起來說道:
“這個訊息別外傳,等我開會回來。”
周克林懷著悲壯的心走出了休息室…
……
王福忠走出了會館,他心裡十分不高興:都什麼時候了,還拿腔作調,高高在上,讓我們出錢也可以,讓我們幫著找人也可以,但你們掉坑裡還要把我們都帶進去?
什麼玩意!
自古雖然有法不責眾的說法,但現在這個局面,還想著翻盤,還想著去政府鬧事,這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王福忠氣鼓鼓地回到店裡,一見王偉正在悠閒的玩著手機,他就氣不打一來。
“你一天不能幹點正事?就知道玩遊戲,你都快家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王偉看著父親,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這邪火,只好說道:
“我現在不敢出去,俊海回來了我都沒過去看他,我還能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會把石頭都洗一遍,落了那麼老多的灰。”
王偉母親看著丈夫:“你別沒事找事,有什麼不痛快的事就說出來。”
王福忠剛要說話,一回頭看見門口有一個人,不由得吼道:
“來了就進來,鬼鬼祟祟的像什麼樣子?”
唐國鋒正探頭往屋裡看,被王福忠一嗓子嚇了一跳,他連忙進來,小心地說道:
“姨夫,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這也沒外人,趕說。”
“姨夫,馮會長被警察走了。”
“什麼?”
王福忠有點懵了,當初幾個副會長進去,一把手馮會長獨善其,啥事沒有,現在看來還是兇多吉了。
剛才開會的時候他還在呀。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我在商會辦公室閒聊,警察進來就把馮會長帶走了。”
譚國鋒看了看王福忠的表,又說道 :
“陸金家把錢紹才的批發市場買了,就花了兩千萬。”
王福忠猛地站了起來:
陸金家真是會趁火打劫,這筆買賣賺大發了。
他拿出電話剛要打出去,想了想又放下了,對唐國鋒說道:
“你去打聽一下,陸金家還在不在瑞寧。”
他現在嚴重懷疑陸金家就是幕後推手。
這場落在贛省商會的劫難,陸金家即使不是黑手,也是幫兇。
等唐國鋒走了,王福忠看了一眼兒子:
“去看看夏風和李俊海吧,整天待在家裡,看著都煩。”
王偉一聽,興地差點蹦起來…
……
“小夏,我聽周峰說,你最近在瑞寧很出名?”
李亞文夾起一塊洋芋放在裡,作為土生土長的滇省人,這東西就沒有吃夠的時候。
三個人在一家傣家風味的餐廳吃飯。
這個地方很偏僻,屬於村裡的農家特。
李亞文現在是專案組的重要員,本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去飯店吃飯。
夏風看了一眼邊上的周峰,陪笑道:
“李哥,我真是冤枉,幾次打架都是迫不得已,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朋友,還漂亮的,一場架打完,件也吹了。”
李亞文看了一眼夏風:“滇南數民族多,風俗習慣與你們地截然不同,你可要潔自好啊。”
“您放心,我現在一門心思賺錢,先把欠賬還了。”
李亞文笑道:“夏風,我點訊息,按嚴格意義上講,這也算是違反紀律。”
李亞文沉了一下,說道:“上面對你是恨有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你最近最好別再惹事。”
夏風狐疑的問道:“我的事都說清楚了,前兩天還有一個人來找我,打聽了不我以前的事。”
李亞文一愣,沒人說跟夏風接的事啊?
“什麼樣的人,是警察嗎?”
夏風搖搖頭:“沒穿制服,但絕對是警察,他們問話的方式比較,不過我覺沒有惡意。”
李亞文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回頭問道:“周峰,你的事還沒解決?”
“現在就差走流程了,謝謝大哥。”周峰的正科長終於如願所償。
李亞文笑道:“這可跟我沒關係,別謝我。”
他一指夏風:“你得好好謝謝他,這小子太蛋,現在瑞寧整個系統都被他耍的團團轉。”
夏風莫名其妙:“李哥,我最近都在醫院待著,啥事也沒敢幹呀。”
“哼,沒有你的材料,我們哪有這麼好的戰績,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表彰的事就得往後拖一拖了。”
夏風愕然:
還有表彰?這可是把自己放在火爐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