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部隊投降之後,城裏還有一千多個抵抗者,這些人是什麽來頭?”江燁問。
“他們是督戰隊,岡特派下來監督我們旅的,名義上歸我管,實際上很獨立。我要求他們放下武,跟我們一起幫平民撤退。他們反過來要求我堅持戰鬥,並把武庫打開,把槍發給城裏的學校,讓學生上戰場。”塞西爾說,“我問鬱向,需不需要我帶隊打掉他們,鬱向親自指揮機械兵過去平了,我們給提供的報。”.x33xs.
“你的部隊正在城裏幫助平民撤離?”江燁問。
“對,我們武繳了,但是建製還在,鬱向指揮我的各個連隊工作。”
“伊夫力城的人員撤離狀況如何?”江燁問。
“我來的時候還是蠻的,一百多萬人,還是在戰區,實在不好撤。鬱向派了軍用飛船和運輸機撤人,老百姓都在搶先撤的位置,一個位置炒到好幾萬塊錢,廣場上公開斃了七八個黃牛,照樣有人炒。城裏秩序也比較,鬱向給學生發了警,讓他們全城巡邏。但是很多學生也信不過,我來的時候街上剛斃了兩個搶車的學生。”塞西爾道。
“你在伊夫力城待了多長時間?”
“首長,我土生土長的伊夫力人,中間就三年離開過,一輩子都在那裏。”塞西爾一膛。
“那這樣吧,你先回去找鬱向報道,你對當地的況悉,你可以幫幫忙。鬱向需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盡可能把人員撤離工作做好,不要生出子。”江燁微笑,“隻要伊夫力城的人員撤離圓滿完,你就算將功抵過,可以考慮繼續幹你的旅長。”
“謝謝首長!我一定萬死不辭全力以赴!”塞西爾激地直。
“還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江燁問。
“沒有……有……沒有了。”塞西爾目變幻。
江燁本來步子都往門口邁了,忽然又停下,認真地盯著塞西爾,“有就講。”
塞西爾搖搖頭,“沒有了,我保證完首長待的任務。”
“怎麽說也是個旅長,這屋裏沒外人,別婆婆媽媽的。”江燁臉一板。
“有個況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您要是今後用我,我可能有義務向您匯報。”
“說。”
“鬱向……殺降。”
“殺降?”江燁臉一變,“他殺了你的兵?”
“沒有,我的部隊沒抵抗,他對我們很好。我也是道聽途說,之前和鬱向戰過的一些部隊,打敗仗投降之後,被鬱向的部隊活埋了很多。”塞西爾低聲音,“聽說在礱山一帶,有半個師被活埋了。”
江燁表閃過震驚,點點頭,“我會派人去查,你有消息也可以報給我,但此事嚴格保。”
“那必然,那必然。”塞西爾點頭哈腰,“我回去跟著鬱向幹活,這事兒敗了我活不啊,我是您的忠實部下!我知道您不喜歡殺生,鬱向如果殺降,他這是對您不忠,所以我覺得應該和您說。”
江燁點點頭,轉離開房間。
走廊裏空無一人,原本走廊盡頭還有兩個衛兵的位置,二十四小時站著人,昨天江燁覺得沒必要,就把那兩個衛兵的位置挪遠了。
走出幾十米,蘇月明追了過來,跟在江燁邊。
“這個塞西爾您有什麽別的安排嗎?”蘇月明問。
“沒什麽安排,小雜魚一個。”江燁搖搖頭,“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
“鬱向保他的命,他來告鬱向的狀。”
“他忠於您啊。”
“什麽忠不忠的,這人有便是娘。他真是忠人,他得忠鬱向,而不是忠我。”江燁冷哼一聲,“他說的礱山殺降那個事兒,你讓馬師長派幾個部隊去查一查,有端倪了就報給我。不要往外宣揚。”
“明白。”蘇月明點頭。
江燁忽然站住腳步,猶豫了半秒,敲敲門進了兒子的房間,出慈父的微笑。
蘇月明默默離開,原路返回,正好在走廊拐角遇到塞西爾。
“塞西爾旅長,請留步,和你談些私事。”蘇月明說。
塞西爾一愣,他不認識蘇月明,但知道是江燁的邊人,是絕不可得罪的一尊神,於是連連點頭。
蘇月明開了一扇備用辦公室的門,塞西爾乖乖跟進去。
“鬱向殺降的事,你有把握嗎?”蘇月明關上門。
“有把握,他肯定殺降了。”塞西爾點頭,“就是殺了多的問題。”
“你在首長麵前不是說道聽途說的嗎,怎麽又了有把握?”蘇月明眼神一凝。
“我來之前,和鬱向手底下幾個團長比較了,那幾個團長聊天,我正好聽到。他們聊了殺降的事,說前幾天抓的俘虜太多,看管的人手不夠,有幾個戰俘營夜裏跑了不人,鬱向下令把那幾個戰俘營全都埋了利索,免得節外生枝。”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應該沒幾個人知道,隻有鬱向和他手底下幾個軍知道,我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這事兒的局外人。”塞西爾道,“還有一個事兒我沒敢當麵給首長說,這個事兒是真正的道聽途說,而且太大了,我不敢隨便講。”
“什麽?”蘇月明擰眉頭。
“鬱向前幾天打仗,往上報的數目是殲滅岡特軍兩個師,擊潰了六個師和兩個加強旅,但是實際上的戰果遠比這個多,是礱山一帶,岡特軍就有五個師打沒了,潰退的至十個師。”塞西爾說。
“你的意思是,鬱向上報戰果的時候,報小了?”蘇月明迷茫,“虛報都是誇大戰果,哪有小戰果的?”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事太妖,茲事大,所以我沒敢講。”塞西爾表困。
“你今天和首長說,鬱向可能殺降,首長讓你有消息報給他,你不要報了。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從此忘,不要給任何人說,也不要去打聽。”蘇月明嚴肅叮囑。
“為什麽?”塞西爾一愣,“首長的意思?”
“不是首長的意思,是我以個人的名義來提醒你,救你小命。”蘇月明道,“現在鬱向是前線的主將,風頭一時無兩,首長很看重他。鬱向殺降,是為了戰役進行,是為了落實首長的決策,這是最大的忠,有了這個忠,別的不重要。今天首長心好,放你一馬,回頭首長心不好了,想到你還揣著這麽個,你猜你有命沒有?”
塞西爾一冷汗,連連鞠躬,“謝您!救命之恩!我聽懂了!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你記著就行,來日方長,有事會聯係你,走吧。”蘇月明打開門。
塞西爾點點頭離開。
蘇月明關上房間門,打開手機找了一個號碼,打通。
“是我,給你一個任務,派人到塞西爾邊盯著他。如果他對人提起,或者派人去查鬱向殺降的事,就把他殺掉。對,發病跳樓之類都可以,不要看上去像他殺。塞西爾要是老老實實,就不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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