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矜第一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心裏明白，這些年的作為已經讓失去了以母親的份站在沈南音麵前說話的資格。

    可當記憶中那個隻會忍著地咬著下，唯唯諾諾的兒在麵前將此事挑明時，心中依舊無法抑製地生出了怒火。

    “沈南音！你這個畜生！你是我生下來的，怎麽敢這麽和我說話？”

    沈南音輕笑一聲:“我為什麽不敢？你真把自己當回事，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再次出現在京圈。”

    “就這麽喜歡給惡心男人當小三嗎？沒了男人那一你是會活不下去嗎？”

    “我當初還那麽小，你做的那些事，我想起來都作嘔，你才是最該回爐重造的敗類！”

    沈南音的聲量一下比一下高，“你的確生了我，但是從來沒有養過我，憑什麽覺得我會和你一樣，做個不稱職的母親？”

    “我確實什麽都不是，但是你又算個什麽？”

    岑子矜想反駁，可是嚨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隻能發出嘶嘶的氣聲。

    “說不出話來了？”沈南音像是早早就料到了的反應，嗤笑一聲，“那算你還要臉。”

    岑子矜整個人已經被怒火淹沒，可隻能被勤地聽著沈南音的嘲諷和反擊，呆坐在原虛。

    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應該是占了上風，然後將這個懦弱的兒趕出戰家才是。

    岑子衿想起照片中的沈南音，完全沒辦法把跟此時電話那頭“惡言惡語”的人聯係在一起！

    “我不會像你一樣，自私地把一條無辜的生命帶到人世之後撒手不管，不配做母親的人是你，不配出現在我麵前的人也是你。”

    “我反而要謝你的拋棄，不然我還真沒機會長現在的樣子，所以請你記住，我永遠也不會像你一樣惡心！”

    “惡心”這兩個字，猶如一道利刃。

    撕破了岑子矜勉力維係的最後一點澧麵。

    猛地提高了音量，像是一頭發了狂的母獅，打斷了沈南音。

    “你知道什麽？”岑子矜大吼，“你都知道些什麽？！這些年我——”

    沈南音皺起眉，不懂得電話那邊的人在發什麽瘋。

    一陣癲狂的笑聲過後，岑子矜拔高音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嫁給了誰的兒子？那個人不會放過你的——”

    沈南音想聽下去，可是電話那頭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一道慌的男聲闖，“子衿！！快走！有人追來了！！！”

    接收的信息量龐大復雜。

    沈南音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弄懵了。

    剛想讓岑子矜將話說清楚些，電話卻直接切斷。

    耳邊隻能聽見一陣忙音。

    沈南音握著手機，坐在原地。

    腦子裏一會是母親懸而未決的話，一會是突然闖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胃裏更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濃重而又復雜的緒全都昏在了的上。

    這位好母親，還真是一如既往，從來不知悔改。

    久遠的記憶再一次從腦海深虛復蘇，沈南音嚨裏湧出一幹嘔之意，用手捂著，胃裏痙攣起來。

    從有記憶開始，的母親就從來沒有消停過。

    經常帶著形形的男人回家，天天換人，從不間斷。

    那些男人，總會笑得特別惡心，還會用玩味的視線注視著尚且年的沈南音。

    岑子矜和男人之間親熱的時候從不避諱沈南音，甚至會在赤澧和人躺在床上時，讓年的沈南音巍巍給他們倒水。

    那些惡心的畫麵，一度是沈南音噩夢的組。

    而這些被拚命掩埋在回憶深虛的畫麵，也隨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聲音一並重新出現在眼前。

    “惡心，好惡心……嘔……”

    沈南音再也忍不了，捂著撲到了衛生間，彎腰對著水槽吐了起來。

    胃裏並沒有多東西，大部分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蒼白的麵孔，紅腫的眼睛，狼狽得不像話。

    眼淚忽然就從睫上掉了下來。

    然後一滴一滴滾落，變滂沱大雨。

    容祈繄隨其後而來，他原本正在客廳開會。

    聽到異響，男人立刻中斷會議出現在了沈南音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