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進屋后,看到小弟在白宴冰的桌子邊規規矩矩的坐著寫字,而白宴冰則是坐在另一邊的凳子上看著,頓時覺得這個畫面好溫馨,就像是一個父親在教孩子寫字似的。
凌沙心裡的想,如果白大哥有了自己的孩子,做了父親后,也會是這個樣子的吧?慈父的形象。
啊,我在胡思想些什麼?
凌沙鄙視了一眼自己的心后,趕出了一招牌的淡笑,「白大哥,覺咋樣?有沒有好點?」
白宴冰點了點頭,輕笑,「好多了,謝謝你!」
「葯是不是今天就吃完了?」凌沙說著,示意他上炕躺好,則是開始給他把脈。
白宴冰臉微熱,順著炕沿躺好,凌沙搬了凳子坐在炕邊,開始給他把脈。
良久,放下,點了點頭,「總算是沒事了,這兩日記得也要注意點,三日後就問題不大了,但最近盡量別洗澡,等徹底大好后再洗。」
他的質太虛,很容易被風邪侵。
知道自己沒事了,白宴冰坐了起來,灼灼的看著凌沙,「那我還用再喝葯嗎?」
凌沙思索了一下,說道:「也可以不用喝。上次你拿回來的甘草還有嗎?」
「有,我聽你的,把剩下的和都切小段曬乾了放著。」
「嗯,那你今天和明天兩天就泡了喝那個吧,後天就不喝了。上次我們挖夜藤的塊時,你有沒有自己留著幾塊?」凌沙問。
白宴冰看著凌沙著自己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眸,覺自己被看穿了一般,遂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
何首烏的珍貴,他知道了,那麼好的藥材,他肯定是自己會留幾塊的,萬一娘和有個病痛的,可以拿來喝。
凌沙笑了,就知道白大哥會的藏一些,因為自己也留了一些。開玩笑,那麼貴的東西,到時候自己要花錢去買肯定更貴。不止自己藏,凌沙還給師傅孝敬了好幾塊,直樂的老李頭合不攏。
「那你去取一塊來,我教你怎麼用,後天開始,你要開始服用一段時間,你的質太虛了,需要補一補,否則你以後年紀越大大病小病也越多。以後早晨也要早起來出去走一走,跑一跑,強健。」
白宴冰本來想說自己很好,可一看凌沙瞪著他那眼神,心立刻了,沖著凌沙討好的笑了笑,「好好,你別生氣,我去拿!」
話落,他爬起來,去炕上的箱子下面出了鑰匙來,打開自己的箱子,翻了一會,才從底子上翻了出來一個布包。
凌沙:......
等他拿出來,凌沙才發現,已經是曬乾的了。
「這是百年份的那個吧,今天明天再拿出去曬一曬,然後自己磨,每日小半勺,用半碗水沖泡喝下,記得一天只喝一次,堅持一個月即可,這一塊,夠你喝半個月的,不夠了,我給你再拿一塊。」
「不,不用,我還有兩塊。」白宴冰一聽,趕擺手,這麼珍貴的東西,他怎麼好意思再要的呢!
「哦,有就行,記得一定要堅持一個月。」凌沙又囑咐。
「好!」白宴冰在凌沙的目視下,只有乖乖點頭的份。
「嗯,我半個月後給你把脈一次,要是讓我發現你沒喝,哼哼!」凌沙沖著他哼哼了兩聲。
「呵呵,好,我一定會喝,凌沙放心,我不會讓你失的。」白宴冰輕笑道,聲音中帶著不自覺的溫。
這一點凌沙並沒注意,已經低頭去看小弟寫的字去了,而白宴冰對凌沙的態度,小弟卻覺察到了,他低下頭笑了一下,白大哥對姐姐好溫啊!
等姐弟倆告辭離去后,花氏才回白宴冰的屋裡詢問,「冰兒,杜姑娘又來給你把脈了?」
「嗯,」白宴冰點頭。
「怎麼說,你還用不用再吃藥?」花氏問道。
手裡如今有了八兩銀子,雖說比起以前來不存銀了,可是,想留著給兒子定個媳婦,等秋糧再賣一些,攢夠十兩,娶一個村裡的姑娘,應該夠了。
原本還想著兒子既然喜歡這杜家姑娘,給他娶了也行的。可如今人家不僅會醫,家裡還要蓋新房,這杜姑娘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娶的了的了,看看白大慶家不就被拒絕了麼,花氏有點憂愁了!
腦子裡想了一遍,看兒子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花氏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白宴冰,「冰兒?」
「啊,哦,不用了,不過讓我泡著喝一喝上次我挖回來的甘草。之後還需要喝幾天我挖回來的夜藤那個。」白宴冰倒是沒有瞞著自己娘,他知道娘是最盼著自己好的一個。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這邊的塊夠嗎?不夠娘把你給的那個拿過來。」花氏一聽不要去抓藥了,倒是放心了些。
「不用,夠了,那個藥大,不能多吃,一天只需要吃一點即可。」白宴冰輕聲道,雙眼則是看著凌沙剛才坐過的凳子,有些癡,有些不想移開目。
他第一次回來,帶了三塊夜藤的塊回來,都給了他娘。第二次拿回來的,他先放了起來,打算用時再拿出來。
「好,那你多休息,娘去做晚飯了!」花氏知道兒子沒事,心也好了很多,去做飯了,晚上打算包點餃子吃,上次兒子買回來的還一直沒吃呢!
凌沙和小弟離開白家后,路上,小弟跟在凌沙邊,的笑了一下,低聲道:「姐姐,我發現白大哥喜歡你!」
「啊?」凌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怒了怒,腳下踢了一下地上的石頭,才回頭看自己小弟。
「你瞎說什麼啊,臭小子!」臉卻不經意的微微紅了紅。
「哈哈,真的,姐姐,我發現你沒去時,白大哥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是看窗外,還不怎麼笑。你來后,白大哥一直不停的笑著,還趁著你忙著時,看你,而且,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傻,像個傻瓜!」小弟笑瞇瞇的說道。
「閉,臭小子,這些話可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不然姐姐和白大哥的名聲就毀了。白大哥是讀書人,溫文爾雅的,怎麼會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呢,你一定是看錯了!」
小弟:......
小弟想說我真的沒看錯,可是,轉眼他就突然明白了,嘿嘿笑了幾聲,小弟用手捂住了,不再說一個字。
臨進自己家大門時,凌沙還囑咐小弟,「洋兒,跟爹娘哥哥也不能說話,不然姐姐以後不喜歡你了,去哪也不帶你了!」
「哦哦,我不說。」小弟忙點頭,其實他心裡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啊,而且,白大哥那麼好,要是他喜歡姐姐也是好事啊!可是看姐姐的反應,應該是不喜歡白大哥的,不然幹嘛不讓爹娘知道呢!
他們回去時,盧氏已經做了飯,等姐弟倆洗過手,就開飯了。
飯後,凌沙又給杜老二洗了一下傷口,上了一次葯,倒是沒有急著包起來,而是讓晾著傷口,吹吹風,傷口好的快一些。
晚上,回到自己屋裡后,凌沙拉了窗簾,從里拴好門,就開始拿出了自己的瓶瓶罐罐,又開始研究起了新毒藥。
今天在白宴冰家,突然間腦中靈一閃,想起了一種毒藥,想著看能不能配出來。
前兩次,挑戰的是人上的神經末梢,控制的是人類的喜怒神經及相關的幾大,而今日,想挑戰的,是人的臉,而且,這藥名也已經想好了,就『人面』。
管你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是英俊瀟灑的大公子,只要你吸了我的人面,一定你變麻子臉,刀疤臉或者是痦子臉。
晚上,盧氏起來起夜了兩次,發現凌沙屋裡的燈一直亮著,猜測是睡著了,想進來給吹燈,可是推了推門,推不,吳氏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回屋睡去了,這孩子,累到燈都忘吹了,算了,油熬完了,自己就滅了。
而實際呢,凌沙這一夜忙著在配人面,都忘記時間了。等終於配出來了,又趕著配解藥,等都搞定后,天也已經大亮了。
把葯都收好,凌沙才洗漱了一下去師傅那學醫去了。
李大夫見來了,點了點頭,示意去藥房收拾。
「唉,等等,你那眼睛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紅?」李大夫發現了的眼睛都紅了。
「嘿嘿,我昨晚突然有了靈,又配了一種逆天毒藥!」凌沙見師傅問了,獻寶似的,返回來李大夫的桌子邊,從袖袋裡拿出兩個小瓷瓶來。這是特意帶來孝敬師傅的。
李大夫一聽,來了興趣,趕拿過去拔開蓋子聞了聞,「咦,這次我怎麼聞不出來用了幾種藥材了?好像有半夏?」這話李大夫問的猶猶豫豫的,其實他也不太確定,半夏的味道太淡太淡了,只若若現。
「嗯嗯,有半夏!」凌沙開心,師傅能聞出來半夏,厲害了,自己過後再聞,則是一點藥味都聞不出來了。
「師傅,還能聞出半夏,是不是說這種葯不功啊?」凌沙問道。
「不是,只是師傅對藥材的味道太敏了。即便這樣,我也只聞的出來半夏而已。」李大夫嘆息,自己這個徒弟,真的是個變態啊。
突然,凌沙就發現,師傅的臉上越來越多的冒出一些黑麻子來。
瞪大了眼,我的天,師傅只聞了一下就蓋住了,竟然這麼厲害?
李大夫突然間覺得臉上的,趕去銅鏡邊照,就發現自己的臉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麻子,不氣怒瞪了凌沙一眼。
凌沙趕討好的拿起解藥瓶給師傅遞了過去。
李大夫聞了聞解藥后,就趕蓋上蓋子,等了一會,在鏡子里看著,就見那些麻子竟然慢慢的散下去了。
再次坐回桌子邊時,李大夫長長的噓出一口氣,像是看怪一樣的看著凌沙。
凌沙了臉,尷尬一笑,「怎了,師傅,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李大夫長長嘆了口氣,「不會,怎麼會呢,這麼厲害的徒弟,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師傅,你不會是更想罵變態二字吧?」凌沙看李大夫的神態就知道他心裡肯定在罵自己變態。
李大夫輕咳了一聲,「去幹活吧!」手裡卻是握著那兩個小瓶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傅,我給你認了個師兄。」目測華大夫好像比自己師傅年紀大。
「什麼?」李大夫詫異。
「嗯,就是錢氏藥鋪的華大夫似乎很喜歡我,想收我為徒,我肯定是不能背叛師門的,我就說我一輩子只認一個師傅,然後,他說那就認師伯吧,然後就給你認了個師兄。華大夫好像比你年紀大。」
「華大夫?」李大夫瞇著眼,那老頭,倒是有眼,想撬自己的徒弟,幸好這丫頭懂事。
對於華大夫,他當然是知道的,聞名全縣的神醫,只是沒見過而已,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和他扯上關係。
「師傅,你哪日有空,我帶你去見見你師兄,你們倆好好聊聊人生。」凌沙笑瞇瞇的道。
李大夫本想拒絕的,可看著凌沙著自己那水汪汪的大眼,心了,妥協了。如果認識對方,能對凌沙的醫有幫助的話,自己去一趟也未嘗不可。
「好,等有空,我們去見見那老頭,師傅也對他久仰了!」李大夫點了點頭,答應了凌沙。
「好嘞,師傅,那我去忙了!」凌沙見師傅答應了,開心,蹦蹦跳跳的去幹活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凌沙又恢復了往日的三點一線。
家裡,山上,師傅家。
每日早晨,已經習慣了早起,背著小簍子跟著哥哥們去給牛和兔子挖野菜。同時,到藥草,也采一些回來,除了給師傅孝敬的,其餘都自己曬乾磨,裝在了收藏下的一個個小罐子里。
家裡每個人也都知道自己采草藥,無論誰到樣子奇怪的草藥,都採回來給,是有用的就留下,沒用的,就喂牛喂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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