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去哪兒?」祁邵琰問。
「陛下傳召怡貴妃侍疾,咱家正準備去請娘娘。」齊公公目閃躲,不敢直視祁邵琰。
「讓母妃侍疾?他怎麼想的?!」祁邵琰的狀態頓時不太對。
齊公公倒吸一口涼氣,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的王爺啊,您小聲點,陛下能聽到的。」
祁邵琰不顧阻攔,隻沖回寢殿。
林初曉和祁慕南愣在當場,看著齊公公手忙腳,影消失在宮道上。
「他們這是怎麼了?」
「凡是涉及到怡貴妃的,都不太正常。誰知道呢!」祁慕南聳了聳肩膀,復低聲音,「主司,我這幾天觀察了齊元,這廝工作態度還算認真,做事也麻利,選他作三部的掌門,你眼不錯。」
「彩虹屁就免了吧,你跟榮娘早就這麼想了。」
祁慕南嘿嘿一笑,「不過有個事,我覺得還是得跟你說說,最近我們不是在剷除樓徹埋伏在京都的人嘛,他們之中部分是以江湖的幫派,名『雙群幫』的份,在剷除過程中,我們還遇到了另外一伙人。」
林初曉柳眉輕挑。
「好像是江湖上有一號的品閣,起勢力沒幾年,卻迅速擴大,背後的boss有點強,我跟榮娘尋了許久,都沒查到上面人的信息,只知道閣主是個複姓的人,姓氏查問不到。京都品閣的眼線眾多,我們怕太招搖了反招人眼,所以進程也就慢了些。」
「品閣?」林初曉反覆回味這個名字,「沒聽說過,那這夥人是敵是友?」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也在剷除雙群幫。關於品閣更多的消息,你倒是可以問問衛晴,或許知道的更多些。」
「好!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了。不過也別放鬆警惕,你跟榮娘做的很好,藏好自己,千萬不能暴了。你們的安危比任何消息都重要。」
祁慕南緩緩勾起角,「雖然知道是場面話,但聽著還不錯。」
林初曉彈了下他的額頭,「你最近怎麼樣?」
「日子過的還可以,為了寬我失去娘親的痛苦,皇帝又給我選了好些個漂亮宮。一水兒的小鮮,都能掐出水來。」
林初曉愕然張大了,倘若旁人在場,定然不會相信這樣氣熏天的話,會從一臉稚的九皇子口中說出。
兩人正聊著,祁邵琰衝出寢殿,表不是很好看。
「咱們還回府嗎?」林初曉弱弱的問了一句,卻沒聽到他的回應。
錯愕抬頭,瞧著祁邵琰目遠眺,順著他的眼神去,瞧見幾個太監正用步攆抬著怡貴妃過來。
怡貴妃走下步攆,難得掛著一張笑臉,抵給林初曉一個食盒,「是儘早新做的玫瑰和芙蓉烙,你吃的。」
林初曉假笑接過,聞到那味道都開始膩得慌。
婚多日以來,怡貴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命祁邵琰取甜點。
林初曉也知道長輩的一片好心,但實在吃不下去了,暗地裡推給衛晴吃,近些日子,連衛晴小丫頭都吃夠了。
當下看到食盒裡滿滿的心意,只覺得沉甸甸的,「多謝母妃,我一定好好用。」
怡貴妃拍了拍林初曉的肩膀,又拍了拍祁邵琰的肩膀,「天晚了,你們快回去吧。」
祁邵琰滿眼的擔心,怡貴妃卻異常淡定,沖著他微微搖頭,然後泰然的跟著齊公公走了進去。
須臾,玟妃就被請了出來,很不願。
要知道,景仁帝子康健,難得得病,侍奉榻前可是絕佳的拉近關係的機會。
沒好氣的沖怡貴妃施了一禮,連同辰王一起走下臺階。
肩而過的時候,祁令辰著重看向林初曉,帶著觀賞的意味,堂而皇之,毫不避諱。
祁邵琰拉過的手,將人攬懷中,「我進去再看一眼,咱們就回府。」語氣和暖如春風,全沒了往日的冷意。
……
林初曉秉燭夜讀,等從書頁中抬起頭時,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有人推門而,端著盛滿東西的托盤,恭恭敬敬放到了林初曉桌案的對面。
詫異抬頭,對上了一張瘦削不堪,皮重組後面目全非的臉。
「沨嬤?不對,仲娘,你怎麼還沒睡!」
自毀容貌之後,沨嬤嬤足足休養了半個月,傷口才有癒合的跡象,更是無心柳的減了,飽將近二十斤,整個人都跟從前兩個狀態。
如今這副樣子,別說是仇人管東,就是親姐姐秋嬤嬤,都未必認得出來。
仲娘看向床榻方向,確定琰王睡著了,這才將清粥往林初曉的方向推了推,「熬夜傷,王妃吃點清淡的填填肚子吧。」
「有心了,趕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也要睡了。」
林初曉說完,突然住轉的仲娘,「我們今天出宮前,見齊公公接了怡貴妃侍疾。」
仲娘面從容的笑了笑,「王妃是覺得奇怪?」
林初曉點頭,一雙求知慾滿滿的眼睛,死死盯著仲娘。
「陛下不過是趁著病勢,放賴想多跟怡貴妃待著罷了。」
「放賴?」林初曉狐疑。
「不瞞王妃,自誕下王爺后,怡貴妃就沒真正侍寢過,可是陛下心尖的人,不管做什麼,陛下只有寵著的份兒。這些年,陛下也是熬得很苦,想見一面都難,還總是被推。」
林初曉想到祁邵琰在寢殿門口的狀態,也是不正常。
總之,跟怡貴妃有關的,都著詭異。
祁邵琰起時,天剛剛亮,深秋的清晨,溫度很低,屋都著涼。
他推開隔檔,發現另外一側本沒人,下意識掃向四周,在桌案旁看到了那個睡的影。
他下意識皺眉,拎著被子過去,為蓋好被子,手卻僵在半空。
睡的很,半邊圓臉都被扁了,但憨憨的睡態卻神奇一般的徹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鬼使神差的出手去,在圓圓的臉蛋上輕了一下,嘟嘟的,手很好。
正當祁邵琰勾淺笑之際,林初曉突然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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