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務管理的調查隨著蔣逅炎返京,當地的高度配合,不過數日已經有了突破的進展。
過程中起最關鍵作用的就是柳枚呈報上刑部的證詞,公然承認當年從譚府譚風舟書房盜走規劃,並且當禮送給了皇后妹妹蔣家。
蔣家得聞此消息本還擔心,後來漸漸安靜下來,醒過神了,趁機為自己翻做鋪墊。
他們籠絡了不太子的暗中黨羽,開始在朝中喧嚷譚風舟禍害瓷務的言論,說他當年就是野心過勝,才會紙上談兵搞出那樣一份規劃,而蔣家的蔣逅炎,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中了柳枚的計罷了。
說到底,蔣家也是為了瓷務的發展著想,並無害人之心。
皇帝當即提審譚風舟,問過當年的細則,譚風舟為自己鳴冤,說出實,當年他的確草擬過瓷務規劃,卻不只被柳枚走的那份,而還有另外一份。
因為草擬的時候,很多細節還待推敲,例如瓷廠的片區規劃,燒瓷的細節以及瓷廠管理,這些都要經過小面積的長久試驗,放能得出謹慎的結論。
就在他準備趕細則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則規劃不見了,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巧這時被捲了案子,他獄放才得知蔣逅炎竟然承報了跟他一模一樣的規劃,事實可想而知,蔣逅炎是盜用了他的勞果實。
當時景仁帝忙著賞賜,各方員忙著去蔣家賀喜,獄卒一層層上報,蔣家得知譚風舟想要搶功,一力將這事兒給了下去。大言不慚的將功勞摟在懷中,一眨眼多年過去,瓷務規劃的弊端其實已不是初顯現了,不過是問題堆積山,釀大禍是意料之中。
這期間,哪怕蔣逅炎有一丟丟的才能,將規劃稍作修改,而不是頑固執行,也不至於落到這份田地。
如今出事兒了,他們反應過來問題的嚴峻,開始將屎盆子往譚風舟上推。
譚風舟在面聖期間,提了很多條改進瓷務的方案,這些都是多年牢獄生活中,他暗自總結的經驗。
當時蔣逅炎也在場,聽的啞口無言。
同樣的問題,景仁帝早在數日前就問過他了,可他連個像樣的解決方案都拿不出來。
譚風舟不僅有瓷務管理的經驗,還提出了針對當年瓷務問題切實可行的改進措施。
真本事還是假招式,見了分曉。
正值午時,林初曉一華服走出王府,迎著日走下臺階。
一匹快馬在旁停下,來人正是國相府老三——譚風勇。
他風塵僕僕的來到林初曉面前,「小九,陛下寬恕了大哥和二哥,還賞賜了不金銀,父親讓我你回去團聚,吃個團圓飯。」
「真的呀?那太好了。可是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得一個時辰的功夫吧。」
「陛下有旨,讓大哥二哥稍作休息就趕去整頓瓷務,約莫明天就要啟程了。」言外之意,錯過這頓,下頓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三哥別憂心,家人在一起,不吃飯也是好的,我忙完了就去國相府,讓大哥二哥在家等著,不許跑。」
譚風勇被逗樂了,「他們現在屁都快粘在凳子上了,被祖父母問東問西的,絕跑不了!」
……
馬車停穩,林初曉在衛晴的攙扶下來到院門口。
彼時康媽媽已經被綁在凳子上,裡塞著布條,嗚嗚有聲。
柳枚京兆府大牢后,康媽媽就來這裡看家護院了,之前林楚瑩設計陷害林初曉,還將、齊元以及流民們安置在這裡。
那次林初曉後,便讓榮娘派人盯住了這裡,每天按頓給康媽媽吃食,留著一口氣。
見到林初曉的剎那,康媽媽雙目瞪圓了,嗚嗚嗚的不知在說些什麼,額頭青筋暴起,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的問候話語。
林初曉看都沒再看,徑自進了屋。
明遠侯已經到了,就坐在門口的凳子旁,著已經涼了茶的杯盞,看向林初曉的目里,滿是寒芒,「是你約的為父,卻遲了半個時辰,你是故意的嗎?」
「父親當心子,你病了我可未必出手相救。」
一句話差點噎的明遠侯氣絕。
「找為父來這裡,究竟要幹什麼?康媽媽為何在外頭?是你捆來的?」
在明遠侯看來,林初曉如今的羽翼漸都是嫁琰王府之後,琰王給的助益,例如衛晴,亦或是其他幫手。
「實不相瞞,這裡是柳枚多年前置辦的,每月都會以上香為由出府,卻本沒有去過任何的寺廟,而是來到這裡。」
「你撒謊!」明遠侯怒目圓睜,但腦海里蹦出的許多回憶,卻跟林初曉的說法一一合了。
他抿,大手拳頭,「置辦宅子,是為什麼?」
林初曉秀手一抬,指向屋唯一一個上鎖的柜子,「父親打開瞧了就知道。」
明遠侯半信半疑,生生扯下了那把上鎖的鎖頭,嘩啦啦……
伴隨著紙張的聲音,無數個信封驟然落下,堆疊在柜子旁側,驟然覆蓋住了明遠侯的雙腳。
明遠侯一怔,拿起最上頭的打開來瞧,柳枚的筆跡映眼簾,筆跡雖悉,但裡面的容卻讓他通一寒。
明遠侯形一,不敢置信的拆開第二封、第三封……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定是你偽造的,是你找人安排的對不對?」
林初曉正翹著二郎,磕著自備的瓜子,聞聲聳了聳肩膀,「在父親眼裡,我這麼閑嗎?不瞞你說,柜子里的信我拆開了幾封,正因為知道容,才約了父親今日來見,不得不見。」
「你定覺得很痛快吧?」
「還行吧,沒有想象中的痛快,父親若是沒什麼事兒,就慢慢把這些信看完吧,畢竟是柳姨娘從林府前就開始寫的,記錄了多年來想對真之人的話,世間除了柳姨娘,沒第二個人知道。」
起。
「你站住!你還知道些什麼?」
林初曉回眸,粲然一笑,「父親多年憐惜柳氏,緣起於當年的救命之恩。我很好奇,父親就從沒懷疑過,當年救你的人或許另有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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