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晴是想著要去府門外等的，但看辰王不是好相與的，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在聽不見他們說話的遠距離等著，一旦那廝對主司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就衝上去。

看到祁令辰樹咚林初曉的剎那，衛晴出刀，思忖再三，還是沒出手。

怕自己管太多了，打主司的計劃，這是做跟隨最忌諱的事。

如主司所說，做到「聽話」即可。

「你設法跟榮娘取得聯繫，讓那邊的人盯辰王府，向盡數報給我。」

「是！」

林初曉本打算直接趕往譚家，不曾想剛出公主府大門，就看到了一臉惶急的譚玲玲。

「玲兒，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九姐姐，祖父不好了，父親讓我趕來尋你。」

「怎麼回事？路上說！」

晃的馬車裡，林初曉被譚玲玲抓著，「祖父服了你的葯，本來已日漸好轉，還跟大姑母來往信件呢，這幾日飯都多吃了半碗。全府上下歡樂的很，沒曾想，就在昨天下午，柳枚突然來了，說是什麼婚多年未曾回來探，結果跟祖父母聊了不過半刻鐘，祖父便氣得上了，巧九姐姐留下的藥用完了，祖父難的。」

「昨夜折騰了一宿，今天早上請了大夫過來，都說無力回天，父親便急著趕著讓我來尋你了。」

「葯沒了怎麼不來找我啊？」

「祖父說，他已經大好，不方便時時去王府煩你。」

林初曉無奈，「柳枚還敢登國相府大門！怎麼沒棒打出去？」

「這些年，外祖父最大的痛就是大姑母和柳枚，他既恨自己選錯了婿，又恨養了只豺狼，如今剛見好轉，這可怎麼辦啊。」

眼淚簌簌落下，譚玲玲攥著林初曉的手再一次攥了，「車夫，快一點！」

車夫是個實誠的，果真一路飛快，沒曾想，快到國相府的岔路口，馬車猛然急剎，林初曉和譚玲玲差點兒飛出車外。

幸虧衛晴反應機敏，當即抓住了們的手臂。

接著，車外傳來一聲高呼，「你是怎麼駕車的？不會駕就別來，傷了我們公子，你可承擔不起。」

林初曉怒火中燒，聞聲要下車，被譚玲玲攔住，「九姐姐現在份特殊，還是不要面了，我出去看看。」

兩輛馬車就堵在十字路中間，對方是直行，已走到路口的近半了，譚家馬車是急轉，說白了，就是突然殺出來的。

譚玲玲看了一圈，來到對方的馬車旁，「抱歉，實是因為家中有急事，耽擱不得時間，是我們的車夫魯莽了，不知尊駕可有損傷？」

馬車簾子掀開，一張眉清目秀的面孔映眼簾，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眉眼間藏了和，薄輕啟，聲音舒朗，「無妨，是車夫小題大做了，小姐無礙吧？」

譚玲玲心頭漾起了粼粼波，見到此人的瞬間，心差點了一拍，抿搖頭，「沒傷著人就好，終是我們的過錯，在此深拜了。」

回到馬車時，的面上如紅霞一般，「沒事兒了。」說完，便盯著一個地方發獃，時而抿，時而竊笑，手中的帕子差點兒攪爛了。

另一輛馬車裡，清秀男子目清朗，問了聲車夫，「剛剛的馬車，是誰家的？」

「未曾留意，三公子若想知道，小的回頭去打聽一下。」

車夫暗暗奇怪，要說自家國公府的五公子，自哪兒見到個小姑娘興趣了，非要求之，那是尋常事。

可嫡出的三公子，從未對哪個姑娘上心過，今兒還真是出奇。

唯一的糾葛，就是前些日子跟國相府譚家小姐的婚事了，結果還沒，就被退了個乾淨，五公子還因此惹禍上，搞得國公府烏煙瘴氣，

「不必了。」的面容再一次從羅殞的腦海中劃過，的容貌不算是驚世絕俗，但配上和暖的聲音，就是讓人如沐春風，很舒服。

這世間，令千百人驚艷的子常有，令他羅殞第一眼就看著舒服的，不常有，「回府不許多。」

……

國相府，黑雲頂，氣氛沉沉。

林初曉邁門檻的瞬間，所有人迎了上來，「小九，你外祖父他昨天夜裡便……」

「都是柳姨娘給氣的，小九，一定要治好你外祖……」

「小九……」

「好了，我知道各位擔心外祖父的，但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沒法看病，外祖母一人留下，其他長輩還是出去等吧。」

譚麗和譚卓雖然不願意，最終還是順從的出去了。

譚老夫人垂目拭淚，「我就不該讓柳枚見他。」

「當時您在場？他們都說了什麼？」

林初曉先是用聽診聽了聽，這會兒音比初為譚國相聽的還要厲害。

「柳枚抬了一堆爛貨上門，說是要酬謝當年的收養之恩，可那些爛貨，當鋪都不會收，特地挑選了的盒子裝著，只不過看著好看罷了，甚至一個箱子里，滿滿都是爛果子。這分明就是在糟踐我們，噁心我們！」

「這些倒也罷了，竟當著你外祖父的面，追問父母當年的死因！竟然……」

林初曉撤回搭在譚國相腕上的手，「該不會懷疑，自己的父母是外祖父和您害死的吧？」

老夫人失點頭，「農夫與蛇，便是如此了，比蛇還要狠毒！就是個毒婦！」

林初曉飛快寫下藥方單子，抵給衛晴，「給外頭的人，火速去抓藥。」

隨後取出譚國相的用藥，細心的寫下服用注意事項。

「用了葯，外祖父今天夜裡能睡個好覺，只不過……有柳枚的事做例子，此後一個月，外祖父不能大怒，您可千萬記得。」

「好好好，我都記下了。」

握著老夫人的手，林初曉問，「我記得曾聽你們說過，母親當年是執意要嫁給明遠侯的，是對明遠侯一見鍾嗎？」

見連「父親」都懶得，老夫人長嘆一聲，「當年的事……說來也怪，你母親是個謹慎的子，不確保的事，斷然不會做。當年正在議婚，突然有一天回來跟我們說，自己看中了一個男子，男子也喜歡，他們是兩相悅。我跟你外祖父本還懷疑，後來派人去查問過，說此人尚可，家中嫡母是個順的，或可託付，這才允諾。未曾想……婚之後，他態度陡轉，也不知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外祖母的意思，明遠侯跟母親之間，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