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遊走在暴怒邊緣,聽著明妃泣淚哭訴,「臣妾錯在下不嚴,當日姐姐宮哭訴,臣妾忽略了這宮的反應,本就是姐姐送進宮來陪著臣妾的,原也算是姐姐的人,沒想到對舊主甚深,聽到琰王妃跟姐姐的糾葛,就記下了。今日臣妾去見怡貴妃姐姐,剛好撞見琰王夫婦出來,小宮得知琰王妃了宮,找個由頭說回去取東西,便暗暗跟上了王妃,沒曾想,會真的下殺手,臣妾沒能管束好下人,至犯了此等大錯,還請陛下降罪!」
林初曉差點笑出聲來。
好一個「下不嚴」啊,輕輕鬆鬆就把罪過推到宮的上了。
「慶貴人雖時常冒犯臣妾,跟臣妾不睦,可同是宮中姐妹,侍奉陛下用心,臣妾豈忍苛責,臣妾可是連踩一隻螞蟻都不敢的,陛下,定是有人失手殺了慶貴人,以為臣妾跟慶貴人同住,便將嫌疑賴到臣妾的上,臣妾只怕有百口也無法申辯了,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已是鐵板釘釘,卻還死不認賬。
真是揣著一顆作死的心,長了一張鋼鐵的啊!
林初曉失笑,目幽幽的落到了九皇子上,九皇子剛好也看向,稚俊秀的面孔上,突然閃過一道邪魅的不符合他年紀的笑,一閃即逝,恍若不存在。
「母妃,您時常教導兒子要誠實為人,要對父皇知無不言,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是不要抵賴了。」祁慕南的聲音,震驚四周。
景仁帝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兒子,「南兒,你知道些什麼?」
「父皇,是母妃親手推慶娘娘墜湖的,慶娘娘那腰牌,也是從母親上拽了去的,當日掙扎許久,最後生生被母妃按著頭,溺斃在了湖底,是兒臣邊的小太監親眼所見,幾天前他喝了幾口酒,醉熏之際吐的,兒臣心中憋悶,想問母妃卻又不敢,想向父皇傾訴卻又怕連累母妃,兒臣,兒臣……」
九皇子哇哇大哭,著憋悶許久,終於釋放出來的快。
明妃瞳孔圓睜,瘋了一樣的爬向九皇子,猙獰嘶吼,「祁慕南,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的母妃!」
「母妃,是你吩咐邊的宮陷害琰王妃的,為的就是給羅姨母泄憤,好讓羅姨母趁機拉攏國公府,兒臣今年才十歲,學習尚沒有績,您就開始各般盤算,您可問過兒臣,是否願意爭?」
他噎著跪拜下去,沖著皇帝表忠心道,「父皇,兒臣認為,兄弟就是兄弟,不是爭奪什麼件的敵人,不論父皇將來做何種抉擇,兒臣都會遵從,兒臣尊重每一位兄長,上天可鑒!」
「好!不愧是朕的兒子。」景仁帝欣的拉起祁慕南,將小人兒摟在懷中,「明妃,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明妃雙目赤紅,死死盯著九皇子,彷彿不認識他似的。
記憶里,兒子乖巧懂事,總是圍在自己邊,嘻來鬧去。
殺害慶貴人之事他或許知,但今天謀害琰王妃的事兒,他不可能提前知曉。
因何會做出今天這樣的舉,他沒理由啊!自己可是他的母妃!
忽然想到什麼,明妃大驚失,「你?你該不會!」
祁慕南將頭埋在了皇帝的懷間,「父皇……」
這時,衛軍軍長回來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已將林初曉打暈的宮弄醒,盤問清楚,「陛下……宮都招認了,今天的確是奉明妃的命,推琰王妃水的,因為要拉攏羅國公府。」
景仁帝沉,略一揮手,「置了吧。明妃,殘忍無度,致死人命,罔顧法紀,罰冷宮,兩日一餐,不許給水。每日浸冷宮冰池兩個時辰,讓你也嘗嘗,泡在水裡的滋味。」
心下陡沉,明妃癱倒在地,「皇上!您還不如直接殺了臣妾。」
「殺?豈非便宜了你。」拍拍九皇子的肩膀,皇帝嘆息一聲,「好孩子,日後要以你的母妃為戒。」
「兒臣跪謝父皇,饒母妃一命。」
景仁帝帶著諸位娘娘們絕塵而去,路過林初曉的時候,皇後步子有頓,「命很大,看來陛下所言不虛:你的命,是的。」
「多謝皇後娘娘誇獎,臣當之無愧。」
明妃宛如空了靈魂,虛的本爬不起來了。
九皇子祁慕南就那麼站在一旁,冷冷的瞧著,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可憐人,許久,他對著祁邵琰和林初曉拱手,「七哥,七嫂,臣弟先回去了,夜裡風涼,七哥七嫂注意保暖。」
語畢,著重看了林初曉一眼,眸複雜。
祁邵琰冷冷打量,心中疑更甚。
「天下間,沒有哪個兒子,會蠢到出賣自己的娘親。明妃,比起陛下給你冷宮的懲,想必九皇子的背叛,才是最傷你的吧?」
林初曉蹲而下,笑的燦若雲霞,目視著衛軍們將明妃拖下去,神斗轉,森涼的目旋即落到丫頭小一的上,「我沒死,你很驚訝吧?」
小一一個哆嗦,嚇得連連後退,「王妃說的哪裡話,奴婢負責護送您出宮,您無礙,奴婢該高興才是。」
「這是多瞧不起我的智商啊,竟然覺得我不會懷疑你?」
林初曉雙手叉前,慵懶的找了個肩頭靠著,「你故意挑著幾個宮如廁的時候一起,為的就是給自己找證人,或許你跟明妃不是一夥的,但也是人唆使,給明妃鋪路的。」
祁邵琰不耐的吸了一口氣,站開一步,閃開了的腦袋,「你打算如何置?」
「可是平陵公主的人。」
「親自手嗎?」
林初曉搖頭,「我這麼弱,見就暈的。」
祁邵琰白了一眼,「那就丟給上吧,他最擅長讓人生不如死。」
「這可是小人,不會憐香惜玉?」
「小人,他才殺得過癮。」
小一面蒼白,跪倒在地,「王妃娘娘,奴婢招認,還請娘娘不要殺我,讓奴婢做什麼都行。」
「哈!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誰派你來的,乖,別費腦子了,你必死無疑的。」
踏上出宮道,祁邵琰開口,「上之前抓了一個人,本王覺得,你有必要見一下。」
「什麼人?」
「見了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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