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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有什麼好啊!
裴寶珠想不明白,心臟酸不已,甚至想衝過去質問他們!
腳都邁到門邊了,忽聽另一道男聲響起——
「夫人,真巧。」
嗯?大堂兄怎麼也在?隔壁是三個人?
裴寶珠尷尬地收回腳,至不是沈氏和杜公子單獨似水,心裡稍微沒那麼難了,著牆繼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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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衍正襟危坐,目時不時掃過戲臺,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口水,仿佛當真是巧遇一般。
沈桑寧想到昨夜他刻意問行程,哪還有不懂的,這會兒懶得拆穿他,「確實是巧,茶剛好斟了四杯。」
杜承州左右瞧瞧兩人,抿著笑將凳子拉開,「是巧,凳子也備了四條,裴嫂嫂不若留下一起看戲……」忽然關注到另一人,「虞小姐,又見面了。」
虞綿綿點頭,也沒在意被忽視了那麼久,直接坐下,然後指了指裴如衍側的位置,「嫂嫂你坐那兒。」
沈桑寧落座時,好戲正開幕,的注意力卻被裴如衍吸引了去。
面前,一盞茶被他輕輕推過來,「溫的,可以喝。」
他低垂著眸,這話似乎是對在座各位說的。
沈桑寧去接茶盞,兩人的手指不經意相,雙雙抬眸,相視一眼,他平靜的眸暗藏笑意,隨即移開。
兩人間的意無聲,杜承州沒錯過一點,心中暗嘆,偏開頭去看戲臺子。
唯有虞綿綿沒察覺到,瞇著眼認真地看戲,還不忘應一句,「謝謝表哥。」然後也沒去喝茶,手準地抓了把瓜子。
杜承州看一眼,「你若是看不清,我跟你換個位置。」
虞綿綿剛想應,但想到左邊坐的是沈桑寧,「不了,我跟嫂嫂一塊坐。」
「那你坐近些?」杜承州客氣道。
這次,虞綿綿沒推,搬著凳子往前湊了湊,「不行啊,你們貳號房的視角,沒有壹號房好。」
「嫂嫂,我們回去吧?」
聞言,裴如衍著杯盞的手指一,朝虞綿綿投去目。
虞綿綿一心關注沈桑寧,自然是沒瞧見,一看沈桑寧點頭,就歡喜地站起,「表哥,杜公子,我們去壹號間了。」
沈桑寧一起,就見裴如衍也跟著起。
他從容地道:「承州。」其意味再明顯不過,要一起去壹號間。
沈桑寧道:「那邊只有兩把椅子。」
「無妨,讓小二搬兩條椅子,」裴如衍正道,「既然遇到了,沒有分開的道理。」(5,0);
說得好像,真是偶然遇見一樣。
他是不是自己都信了?
沈桑寧無奈地說了句「隨你」,轉隨帶頭的虞綿綿回去。
壹號包間,趴著牆聽的裴寶珠心虛不已,想從正門跑出去,又怕會正面撞見他們。
轉看著包間開放面的戲臺,總不能跳樓吧?
萬分著急的關頭,視線瞥見桌子後面的柜子。
來不及猶豫,就打開柜子鑽了進去,再將柜子關好。
裡面黑漆漆的,起初有些害怕,但當聽見房門打開,那一行人走進來時,就只剩張。
這麼熱鬧,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四人落座,沈桑寧和虞綿綿很認真地在看戲,裴如衍重新開始溫杯。
剛看到梁山伯發現祝英臺子份的重頭戲,耳旁淅淅瀝瀝的流水聲驀然響起,顯得聒噪。
沈桑寧不由蹙眉,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隻手的食指擋在瓣前,「噓。」
裴如衍線微抿,停止了沖泡。
待一齣戲畢,虞綿綿才轉過微僵的脖頸,著脖子問,「嫂嫂,如果是你,你選擇馬文才還是梁山伯?」
語落,三人的視線都朝沈桑寧投去。
拿著糕點的手一頓,「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話時對上裴如衍別有深意的眼神,又重複一遍,「跟我又沒關係。」
後者收斂神,低頭用沸水沖泡著杯蓋。
杯蓋在杯盞上震,清脆悅耳的叮噹聲,宛如清泉擊石,沸水傾注嘩嘩作響。
聽得櫃中人,一陣尿急。
裴寶珠哭無淚,已經在柜子里藏一個時辰了,現在戲也看完了,他們為何還不走?
隔著柜子,清楚地聽見淅淅瀝瀝的茶水聲,煎熬極了。
好不容易茶水聲斷了,外面竟然又聊起了天。
「綿綿,你喜歡誰?」沈桑寧反問。
虞綿綿還真的思索一下,「都還喜歡的。」
杜承州忍不住發出輕笑,「虞小姐有些貪心。」
虞綿綿認真嚴謹道:「他們兩人都是一腔深,馬文才有權有勢,梁山伯更懂祝英臺,但現實中,這些特質是可以出現在同一個人上的,我表哥就是。」
這一波夸,也就裴如衍能淡定地仿佛沒聽到一般。
沈桑寧瞅他一眼面無表的模樣,低頭朝桌下瞟了瞟,他握著的左手,因泡茶而溫熱的掌心慢慢地將溫度傳遞。
而他另一隻手,還若無其事地輕著杯蓋。
兩人的氣氛很微妙,只有虞綿綿沒到,杜承州這會兒甚至不想和裴如衍搭話,覺像是自找沒趣,於是自來地和虞綿綿聊了起來——(5,0);
「虞小姐應該很喜歡看話本。」
「你怎麼知道?」虞綿綿詫異。
杜承州笑了笑,「神態,不過晚上要看,對眼睛不好。」
虞綿綿面一僵,被說中了,有些不快,卻聽他繼續道:
「回頭,我送些明目的藥到貴府,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虞綿綿眼睛一亮,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真噠,那怎麼好意思,謝謝杜公子了。」
此時,裴如衍了一句,「也給我送些。」
一點都沒帶客氣的。
杜承州想也知道,肯定是裴兄的夫人晚上也看話本了。
說不準還是兩人一起在被窩裡看的。
杜承州頷了頷首,有了贈藥一事,虞綿綿熱許多,還將糕點推到他面前,「早就聽說杜公子繼承了鎮國公夫人的醫藥天賦,太醫院失了你這樣的人才,簡直是大晉的損失。」
終於到杜承州被吹捧了,他也是用的,臉上笑容綻開,愉悅地低笑一聲。
這笑聲傳進柜子里,某人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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