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果然有本事，不僅按要求把宋家鬧得天翻地覆，連帶著飯店的蔬菜供應也拿到手。

現在老黑負責給飯店送貨，馬車幾乎了他專屬用品，每天往返大香村和鎮上，宋知薇沒有問過他們給哪些飯店送貨，樂呵呵當了只管收錢的甩手掌柜。

靠蔬菜買賣這一塊，宋知薇每天能賬的金額在四十元上下，高興得合不攏。

何仙姑和老黑為創收，得了便宜，也不會虧待他們，每日的收全部平分。

兩人開始惶恐的不肯要，他們小命都在宋知薇手上，努力賺錢也是為保住命，本沒想拿到報酬。

何仙姑擺著雙手，道：“知薇，這多不好意思，蔬菜都是你的，我們就是說說話，跑跑，哪能要一半的收益。”

宋知薇挑眉：“怎麼不能拿？蔬菜老黑種的，生意你談下來的，送貨也是老黑忙前忙后，賺到錢你們功勞最大。”

“這份收你們盡管安心收下。”宋知薇悄聲道：“賣蔬菜雖然收益不高，但不比你買賣人口來得安心？”

“我瞧老黑對你很好，你也并非無意，趁著機會改邪歸正，兩人好好過日子。”

何仙姑臉變了變，沉默一會，點頭收下：“知薇，我聽你的。”

······

轉眼到了農歷五月初四，端午節前一天。

宋知薇包的粽子放進空間保鮮，沒有電冰箱，放井水里鎮著也保存不了太久。

宋知薇每種粽子都包了不，付雅最喜歡吃紅豆和粽，堿水即使沾了白糖依舊不吃。

“付辰時，我出去送粽子，中午讓清姐幫著做點吃食將就一下。”

“要去一天？”付辰時眉頭輕皺：“今天的課還沒上。”

“課晚點再說，我總不能節后送禮。”

宋知薇哆嗦一下，腳底抹油跑了，那麼多學科，那麼多書，差點把人瘋，偏偏付辰時沒有覺，只要自己一開小差，寒冬般的視線便落在上，驚得頭皮發麻。

宋知薇終于相信付辰時在學校不是做老師，有他這樣的老師，他的學生不是被凍死，就是在被凍死的路上徘徊。

老師氣勢太人，十幾歲的年人哪里頂得住。

每家給的粽子數量相等，粽子六個，紅豆堿水各三個，一共十二個，數量不多，但味道和效果絕對驚人，靈泉水泡的糯米比十全大補丸更補。

村里溜了一圈，把粽子挨家送去，背上背簍直奔星海鎮。

幾天沒去，怪想白穗穗他們。

一路快走，來到集市坐上去往星海鎮的三車，司機師傅開口招呼道：“同志好久沒見你往星海鎮去。”

跑星海鎮的三車就這麼幾輛，宋知薇長得亮眼，坐的次數又多，時間一長便多了幾分絡。

宋知薇了車錢，淺淺應聲：“這幾日家中有事便沒往鎮上跑。”

三車一道星海鎮，宋知薇著腰肢下車，幾日不坐，有點不適應，屁又顛麻了。

先去集市找到馬大姐，臨近節日，集市里人來人往比平時熱鬧許多，宋知薇穿行在人群中間，找到馬大姐攤位時，上熱出一層薄汗。

幾日不見，馬大姐的神狀態看起來更差，雙目無神，眼下青黑一片，眼袋浮腫，宋知薇抿了抿，只能裝作看不見，提起角笑著招呼道：“馬姐姐，我可找了你半天。”

馬大姐反應有些遲鈍，盯著宋知薇好一會，才勉強笑道：“宋妹子來了，好幾日沒見你，怪想念的。”

宋知薇頑皮地眨眨眼：“是想念我的井水了吧？”

“哈哈哈，都想都想。”馬大姐眼里多了點彩：“進來我們說說話。”

宋知薇過擺著瓜果蔬菜的塑料布，一屁坐在邊：“啊，馬姐姐想聊什麼？”

等人真坐下來，馬大姐似乎有又了顧忌，垂下眼支支吾吾不敢出聲。

該怎麼說？

說自己不想和男人過了，想離婚？

爸媽都不支持，說人結婚都是一樣，忍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離婚他們馬家丟不起這個人。

馬大姐整顆新泡進苦水里，可以忍王勝利不顧家、不賺錢游手好閑，也可以忍他偶爾的打罵，但真的沒辦法忍他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拿到牌桌上去賭。

王勝利不知什麼時候沾上賭博，等馬大姐發現想阻止時他早就賭紅了眼，深陷泥潭再也拉不回來。

他在外邊欠了錢，追債的人找到家里要還錢，利息加本金開口就是一百塊，那些人不僅拿走好不容易存下的二十塊，更是牽走唯一值錢的大黃牛。

馬大姐心涼了大半截，哭都哭不出來。

公爹和婆婆知道后，趕來家里除了對著流淚外也說不出更多的話。

“馬姐姐？”

馬大姐回過神，錯開眼，難為道：“宋妹子，對不住啊。”

宋知薇一怔，問道：“馬姐姐道歉做什麼？”

馬大姐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宋妹子，你讓我曬的稻谷我恐怕沒辦法給你運來了。”

“遇到了什麼困難？”宋知薇不解的眉尖輕蹙，公糧的日子還早，哪怕水稻早早打下來，但公糧的時間沒有變化，依舊是七月末八月初。

宋知薇想不到有誰會看上的稻谷，一百斤稻谷也就出六十斤左右的大米，數量很，不應該被人打主意。

馬大姐一瞧知道誤會，解釋道：“宋妹子放心，稻谷已經打好，你的稻谷出米率高，打下來75斤大米，我都給你裝好了。”

“啊？馬姐姐，稻谷好好的，怎麼就不能給我運來？”宋知薇被說糊涂了。

馬大姐嘆口氣：“家里拉車的黃牛被拉去抵債，我沒有辦法給你拉過來。”

宋知薇皺著的眉頭放松開，道：“馬姐姐，我有馬車，你送不過來我隨你回去取就是，我當多大事，嚇我一跳，還以為我的稻谷被人了。”

“真不好意思，當初說好給你運來鎮上，沒想到···”

馬大姐無力的垮下肩膀，初見時的爽朗勁徹底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