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你,恨我嗎
顧家,庭院擺放了二十壇百年陳釀,這些全都是莫修央派人送來的賞賜。
顧恒生坐在庭院的石桌旁邊,看著邋遢坐于地上大肆飲酒的瘋老頭兒,心中沉思不已。
“嘿嘿……好酒,好酒。”
瘋老頭兒端著一個酒壇就往自己的里灌,毫不在意任何的形象,雖然他本就沒有形象。
“一、二、三、四……”瘋老頭兒一邊飲著百年陳釀,一邊數著自己邊擺放著的眾多酒壇,角都要咧到耳子了:“嘿嘿,都是我的。”
顧恒生看著瘋老頭兒,實在是想不通如他這般強悍的高手,是怎樣淪落到今日的這般地步。百國之地,難道還有他看不到的地方嗎?能夠將瘋老頭兒這種強者都抵擋不住?
“你,要不要來一壇?”瘋老頭兒數著自己邊的酒壇,在看了看顧恒生那邊一杯酒都沒有,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凝視著沙啞問道。
“不用了,你慢慢喝吧!”顧恒生輕笑著搖頭回答。
“嘿嘿,那好。”瘋老頭兒不得顧恒生不要,笑了一聲后,又繼續喝著酒。
一壇壇的酒被瘋老頭兒灌了肚腹中,可是他除了臉上泛起的一抹酒暈外,肚子本沒有一點兒的變化。
此時,顧恒生正在低眉深思的時候,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了庭院。
顧恒生立即轉眼去,便看到了悉的影。
“主上,屬下有事要報。”來人是一個中年大漢,便是之前燕塵歌召劍雨閣的人之一。
“什麼事?”顧恒生左手輕放在石桌上,右手搭在自己的右膝蓋,沉聲問道。
“韓家世子今日已經城,在葛興平的保護下,回來了。”
中年大漢立刻低了低頭,抱拳拱手的說道。
“哦?小安回來了?”顧恒生眉頭輕輕一抬,有些詫異。
“是,估計現在已經快要抵達主上的府邸了。”中年大漢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顧恒生點了點頭,擺手道。
隨后,中年大漢便離開了顧府,消無聲息的鉆進了人海中,恍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韓家世子,便是韓瑞安,顧恒生的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四個多月前,顧恒生為了韓瑞安著想,不得不狠下心的派人將韓瑞安送到了黑暗的地方。并且,為了保護韓瑞安的安全,顧恒生還派了劍雨閣的一個靈玄境后期武者相隨。
如今,自顧恒生北伐回京,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了。
四個多月的磨礪,韓瑞安也終究回來了,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一副模樣了,倒是讓顧恒生略微有些擔心。
噠噠噠……
不久后,顧恒生的庭院便響起了一陣沉重的步伐聲。
顧恒生放眼而,便看到了兩抹漆黑的影,一道是劍雨閣的葛興平,一道則是韓家世子韓瑞安。
顧恒生將目放在了韓瑞安的上,慢慢的他便從石凳起,眼底那憤怒和震驚的漣漪泛起,涌在他的全上下。
“葛興平!我當初是怎麼吩咐的,你該當何罪!”
顧恒生氣勢一起,直接對著緩緩踏來的韓瑞安旁邊的葛興平震怒道。
葛興平膽戰心驚的低下了頭,住了雙拳,不敢有任何的反駁,全止不住的打著。
“不關他的事,無需責怪他。”眨眼間,韓瑞安便來到了顧恒生的前不遠,沒有任何緒波的說道。
顧恒生看著韓瑞安的模樣,即便是以他的心,也不沉傷的閉上了,眼底深滿是復雜的神泛起。
韓瑞安穿著一件布爛,面容變得黝黑,以前那微胖的材都變得瘦高了。他當初的那一頭青都是凌發油的打結了,和旁若無人且在飲酒的瘋老頭兒一般無二。
最重要的,韓瑞安的左臂袖,空落落的。
他的左臂,沒了。
對,韓瑞安了一只手臂,只剩下空的左袖在清風中微微浮著。
“小安。”顧恒生看著韓瑞安此時此刻面無表的模樣,心底一痛的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能夠包含無盡思緒的喚了一聲。
“我自己砍的,不怨他。”韓瑞安瞥了一眼害怕到責怪的葛興平,冷聲的對著顧恒生說道。
現在的韓瑞安,宛若變了一個人,他沒了當初的那幾分紈绔嬉笑的子,剩下的只有冷峻和鋒芒。
自己砍的?砍掉自己的左手?
“你……”顧恒生為張,看著韓瑞安空落落的左肩,遲疑了。
“它影響了我拔劍的速度和作。”韓瑞安的這一句話,令這庭院變得極為的抑和寂靜,如同百萬大山沉下來般沉重。
葛興平聽聞后,又低下了幾分頭,合上了眼眸,不想到了這四個多月的經歷:
一開始,韓瑞安得知自己踏到了老黑奴的地方時,不斷的掙扎和哭喊,希有人能夠來營救他。他喊著父親和爺爺,喊著顧哥。
可是,回應韓瑞安的并不是營救,而是無窮無盡的鞭打和辱。
在偏遠的山區,韓瑞安被人當過奴隸的搬運巨石,修建房屋和山寨。若是不依和懶,上必定是會多出一些淋淋的鞭印。
葛興平只能夠看著這一幕,因為顧恒生下過命令,這是磨礪韓瑞安的最好時機,除非韓瑞安到生命危險,不然絕對不能夠出手。
因此,這四個多月,韓瑞安被人當狗的呵斥鞭打,只能夠咬牙沉默。因為若是惹得那些老黑奴一不滿,不僅逃不過一頓毒打,而且幾天都不準吃飯。
這些天,韓瑞安所沒有過的東西和吃過的苦,都一一驗了個遍。他吃過干癟癟的樹皮,只為填飽肚子,以免沒有力氣干活。因為不干活的人,基本上都被殺了。
有一次,有人直接累死了,老黑奴當著韓瑞安等人的面,將尸皮筋,然后把骨頭熬湯,讓眾人喝下去,當是一天的伙食。
殘忍,都本無法形容那兒的黑暗。
那一次,韓瑞安沒有喝,恐慌驚懼的充斥在他的每一個部位。他想逃離,多麼想回到自己的韓家,高床枕、味佳肴。
可是,韓瑞安跑不掉,只能夠沒日沒夜的干活。那猶如地獄的地方,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終于,前幾天在挖山挖礦的時候,一塊巨石墜落下來,剛好砸在了韓瑞安的左手上。
“啊………”韓瑞安痛不生的大喊了起來,手中的鐵鏟也隨即落地。他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自然也引起了老黑奴的注意。
一個兇神惡煞的大漢提著一柄鐵劍走到韓瑞安的旁邊,想要直接將韓瑞安給殺了,免得他一直在大喊大。
韓瑞安看著步步而來的一個老黑奴,心抑了無盡的恐慌終于發了。他即便再怎麼貪玩,也是韓家的人,修為達到了人玄境后期。
著提著鐵劍的老黑奴,韓瑞安眼底的恐慌和懼漸漸變得狠辣了起來,他抑了四個多月的緒徹底的迸發了。
于是,韓瑞安從朝他走來的老黑奴手中,搶奪了鐵劍。然后,一劍狠狠的斬出,將那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劈了兩半,染一片。
葛興平一直注意著這邊,他知道自己不能夠匿了,立刻沖到韓瑞安的邊,要保護。
在葛興平用修為的那一瞬間,他那靈玄境后期的氣勢迸發出來時,韓瑞安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他?原來都是安排好了的,一切都是顧哥計劃的。
“不要過來,滾開!”對于要保護自己出手的葛興平,韓瑞安凌厲至極的呵斥道。
然后,韓瑞安看著沖殺過來的許多老黑奴,在低頭看了看被一塊巨石著的左手。韓瑞安大笑的一劍揮出,便斬掉了自己的左臂。
無盡的痛,仿佛都沒有了,全然被心里的怒意和狠辣充斥住了。
那天,韓瑞安殺了很多人,幾乎一大半的老黑奴都被他屠戮殆盡了,染深山邊荒。最后,看著韓瑞安流過多的要昏倒了,葛興平才出手,徹底終結了這一切。
這些經歷,注定會永久的停留在韓瑞安的心深,永遠也不會消除的。他終于明白了這個弱強食的世界,也知道了自己老爹和老爺子不會護他一輩子。
“你,恨我嗎?”
看著韓瑞安的鋒俊面容,著他氣息中的一狠辣,顧恒生沉了許久后,終究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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