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丫頭的質問,在場的上古民們頓時都無言以對。
永生不死,容永駐。
這,難道不是千萬年來人類一直所想要追求的夢想麼?!
即便是借用外力,暫時讓不至于老去,哪怕神意識變得腐朽不堪,也好過煙消云散,從此泯滅于世間。
眼見小丫頭站了出來,達爾善躊躇了半晌,言又止道:“祖母,我們......”
“別說了。”
雙手一攤。
小丫頭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活在這世上的時間,絕對比你們要久遠,說實話,要不是總覺自己有未完的使命,估計我早就自我了斷了。”
迎著眾人愕然的目。
小丫頭搖頭道:“活得再久又能如何,看著邊的人一個個死去,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化,偏偏只有自己沒變。”
頓了頓。
小丫頭雙手一攤,耷拉起眼皮道:“這樣扭曲的永生,真的很沒意思啊......”
一語中的。
所有人都陷了沉默,剛才滿腔的殺氣也銳減了幾分。
“聽到祖母所說的話了麼?!”
舉起手中的拐杖。
大祭司臉沉,當即狠狠地朝著地面上杵去。
“都給老申退下——!”
砰的一聲~~
震出的漣漪層層散開,強勁的氣流掃過了大半個廣場,立即令眾人再也不敢放肆。
“有點兒意思。”
眉頭一挑。
薛云負手而立,輕聲道:“這老太太和其他人不一樣,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才活到現在,雖然沒有馴服武裝怪胎,但生力場的氣息很強。”
聞言。
黑珍珠這才仔細端詳了一下大祭司,之前由于擔心薛云的傷勢,所以一直都沒發覺,如今才知到了對方的不凡。
“靈臺花開,伊甸亡......”
佝僂起老邁的姿。
大祭司痛心疾首,搖頭嘆道:“我們原本就是一群逃兵,早就應該被時代淘汰,數百年來茍延殘的活到至今,早就已經行將就木,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言語中充滿了萬般的追憶與無奈。
高臺上的老嫗抬頭看向沖天而起的銀輝,激昂的生命力甚至化作實質,一舉將頭頂上空的巖壁當場鑿穿。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在地面上頭,直接影響到外面的世界。
“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就怪不得別人,這是天意......”
凄厲且悲愴的聲音,在整個地下城市的上空來回漾。
上萬名的人群悲中從來,紛紛低下了頭顱,似乎回憶起了許多往事,臉龐上布滿了愧疚的神。
“我不明白。”
突然間。
黑珍珠上前一步,口而出道:“雖然這朵花一旦開放,就會噴發出積蓄已久的生命力,但這又怎麼可能導致你們的城市毀滅呢?!”
頓了頓。
黑珍珠直言道:“暫時沒有了花,你們也不會立刻衰老死亡,只要想辦法讓這多花合上,過上一段時間之后,不就能回到以前的狀態了麼?”
“你本不明白......”
神幾乎已經快要崩潰。
達爾善雙膝一,當即跪伏在地面上,低頭連連苦笑道:“『靈臺之花』是這座地下城市的,它的生命力并不是無限的,原本只要它保持花蕊的狀態,就能持續為我們所有人提供恒定的生命力,保持維持『伊甸古城』運轉所需的能量。”
“可現在,它開花了......”
抬頭向高的五彩斑斕的巨大花卉。
達爾善絕道:“這數百年來所儲藏的生命力,一瞬間釋放而出,一個鐘頭就相當于一百多年的能量,用不了多久,我們所有人都會老死過去,這座地下古城也會陷一片漆黑。”
一個鐘頭等于一百年的生命力被耗盡......
如此短的時間之,就算有心想要讓靈臺花停止噴發,也本就來不及。
換句話說——
所謂的『伊甸古城』,其實是一臺以『靈臺花』為核心能量的循環機。
居住在這兒的人,則是一個又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螺釘。
核心能量一旦泄,這些個螺釘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無非就是慢慢生銹,不可逆轉的報廢罷了。
“啊~~~”
突然間。
人群中的一個人猛地尖起來。
眾人尋聲去,只見蹲伏在地面上,原本清秀的臉蛋竟以眼可見的速度立馬衰老起來。
斑駁的皺紋迅速徒生,材也佝僂了起來,最后竟蜷在了一起。
“大,大祭司......”
眼見一個妙齡的變了風燭殘年的老太婆。
所有人仿佛見了鬼一般,迅速朝著四面八方猛地散開。
失去了生命力的維持,衰老過去的老太婆出枯槁的手臂,朝著大祭司的方向道:“我,我真的不想死......”
呼的一聲~~~
老邁的軀殼逐漸干癟,以至于化作了一堆毫無生機的枯骨,碎為了一地齏。
恐懼的氛圍瞬間再次蔓延開來。
至于薛云與黑珍珠兩人,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當場震懾住。
看來,這幫生活在地下古城中的上古民并沒有說謊,一切都是真的!
閉上雙眼。
大祭司暗自咬牙,甩手將拐杖扔到一旁,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最終選擇了席地而坐。
“都坐下吧。”
閉上雙眼。
大祭司低頭沉了片刻,慘然一笑道:“清清白白的來到了這個世界,最后自然也要坦坦的離開,相比那些當年戰死在沙場上的族人,我們這批人,已經足夠幸運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眼見大祭司如此坦然,其他人心中的恐懼反而變得不再那麼濃烈。
轉瞬間——
上萬人紛紛就地而坐,跟隨著大祭司一起,等待著最終死亡的來臨。
“兩位。”
垂垂老矣的軀一不。
大祭司無力地抬起眼瞼,看向了遠的薛云與黑珍珠,輕聲道:“你們與『伊甸古城』的緣分已了,如果沒有其它事兒的話,前自行離開,也好給我們這些活死人一個最后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