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還有一些頑固......
胡一武暗自思索了一番,覺薛云還真有點兒這個意思。
不由得展一笑。
胡一武意味深長道:“廖隊,有一點兒,你和我爸倒是很像。”
“啊?”
雙指夾著煙頭。
廖隊長有些好奇地反問道:“哪一點?”
“嗜煙如命......”
忍不住棲上前,胡一武吐槽道:“飯可以不吃,但這玩意兒不能不,否則的話,啥事兒也干不好,整個人就像廢了似的。”
愣在當場。
廖隊長立馬扔掉了煙頭,連連擺手道:“得了吧,我可不想有你這麼個愣頭青的兒子,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坑死老子。”
兩人面面相覷,頓時到有些意外的尷尬。
“行了,不和你扯淡了!”
揚了揚手。
廖隊長回頭看向了麾下其他的宮使者,當眾吆喝道:“這天也不早了,我看,要不咱們也別看著了,干脆一起上,趕把這批糧食搬上車。”
見眾人有些詫異。
廖隊長立馬辯解道:“別這麼看著我啊,事關重大,要知道,前幾天那批糧食被人劫走,負責押運的小隊可是全都被陛下治罪了啊!”
“事關家命......”
眉頭一挑。
廖隊長理所當然道:“若是等著這幫無二兩的民夫慢慢搬運,估計天都他娘的黑了,到時候萬一要是出了事兒,到頭來還不是咱們自己倒霉麼?!”
聞言。
一幫養尊優的宮使者紛紛點頭,覺廖隊說的話確實有理。
沒有毫的猶豫。
原本在一旁休息的宮使者們瞬間行了起來。
有了他們的加,不僅那些民夫的力小了很多,速度也跟著加快了不。
“廖隊......”
眼見于此。
胡一武不由得會心一笑,輕聲道:“您是個好人,謝了。”
“謝個啊,莫名其妙!”
反手輕輕一拳砸在了年輕人的膛上。
廖隊長歪了歪頭,開口道:“趕的,一起來干活!”
實際上。
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雖然是宮使者的小隊長,但為人世向來很講義氣,心中也不缺乏俠義神。
外冷熱,中有細。
因此,他向來也很大伙的戴。
只不過,就是這張有些毒,屬于典型面惡心善的那類人。
于是乎——
在宮使者的加下,堆砌山的糧食終于迅速裝車完畢。
作為宮使者的代表。
廖隊長又與粟杰鎮的鎮長做了詳細的接工作,在確認糧食數量無誤之后,這才大手猛地一揮,下令車隊即刻起程。
轟隆隆......
浩浩的車隊連綿不絕,如同長龍般魚貫而出。
掀起的黃沙隨風揚起,幾乎瞬間遮蔽了一整個衛星城鎮的長空。
城頭之上。
粟杰鎮的鎮長神凝重,目送著滿載的車隊逐漸遠去,旁的下屬卻始終躬不起,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
“唉......”
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老邁的鎮長瞇起雙眼,沉聲問道:“城鎮中的余糧,還剩下多?”
一旁的下屬沉了片刻,開口應道:“滿打滿算,最多只夠鎮中所有百姓堅持不到一個月的量。”
聽到這個結果。
眼前的鎮長閉上雙眼,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驚訝。
橫征暴斂,索取無度。
這是大夏皇城對周邊各大衛星城鎮向來的態度,即便是他們粟杰鎮也不可能有所例外。
往年還好。
起碼大家伙還能勉強度日,就算是過得不怎麼樣,也不至于活活給死。
可是這一次。
由于虎都遭到了襲擊,各種日常資上的缺乏為了大夏皇族的燃眉之急。
自從秋收以來,這已經是皇城第三次派人來收糧了。
擺在整個粟杰鎮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條不歸的絕路。
“唉,沒路可走了......”
老邁的鎮長猛地抬頭,目中閃過了一不易察覺的決絕。
“立刻通知附近其它的三個衛星城鎮,轉告他們,就說皇城的運糧隊已經上路,如果要手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此話一出。
后的下屬猛地一怔,表驚恐之余,忍不住道:“鎮長,難道您真的準備和那三個衛星城鎮合謀,一起劫糧麼?”
“怎麼,你有更好的辦法麼?”鎮長突然反問道。
一語中的。
后的下屬頓時無言以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俗話說,民反......”
臉龐上的皺紋糾結在一起。
老鎮長苦笑道:“若是但凡有條活路,我又怎麼會選擇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回頭看向下屬。
老鎮長無奈道:“喬裝打扮一番,裝作其他要塞都市的人馬去搶糧,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語氣中充斥著哀怨。
老人仰天嘆道:“若是什麼都不去做,城鎮里這麼多人,包括你我的家人在,就只有坐吃山空然后等死的份啊!”
誠然。
前幾日劫走皇糧的隊伍,其實也是周邊衛星城鎮的守夜人假借其他諸侯城主的名義所為。
當一群人被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反抗的念頭自然就會油然而生。
人善人欺,但天不欺。
活路,是自己給自己的,偽裝份已經是這幫大夏百姓給予強權最大的寬容。
“我明白了,鎮長。”
男人眼含不甘的淚水,咬牙道:“我這就聯系另外三家衛星城鎮,然后召集兄弟們,親自帶隊,爭取盡快趕上運糧的車隊。”
良久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被烈日籠罩的荒野。
“李思遠。”
老鎮長冷不防呼喚道:“如果劫糧行失敗的話......”
“放心吧,鎮長。”
頭也不回地走下城樓。
被喚作李思遠的男人目深邃,毫不猶豫地應道:“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大不了一死而已,萬一失敗了,我保證,宮使者那邊一個活口也不會抓到。”
聞言。
城樓上的老鎮長一臉容,隨即便拱起了雙手,躬朝著男人離去的方向行了一記意味深長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