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事已經敗，程樹也沒有必要再假裝不知。

凌澈沒有死，反倒知道他的行蹤刻意找到這裡，無疑就是來找他算賬的。

他知道凌澈這個人不好惹，比起他老子來手段狠辣多了。

所以這樣的人，要麼不去招惹，要麼就找準時機把他摁死。

一旦招惹了卻沒能讓他傷筋骨，就一定會有被他回頭踩死的機會。

他沉著面直接問，“你想怎麼樣？”

凌澈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燃著的菸頭丟程序樹面前的玻璃酒杯裡，杯中響起一陣呲啦的聲音，幾縷青煙從杯口嫋嫋升起。

他側過頭，不不慢地開口，“問你三句話，你想好了再回答。”

話落，站在他側的齊金將一個手機放在程樹面前。

手機螢幕裡，驀地傳來一聲聲驚恐無助的喊聲。

程樹在看見手機畫面的那一秒，一改沉靜的面，瞳孔猛地一，臉上閃過一閃而逝的驚慌。

螢幕那邊，是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室暗溼，不見亮。

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年輕漂亮人跌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

距離們兩米之遠的地方，是一個長達幾米的鐵籠子，籠子裡此刻臥著兩條巨大而兇猛的獵犬。

獵犬兇狠的眼神直碌碌地盯著母倆的方向，張著大垂著十幾公分的大舌頭，那出來的獠牙像兩把彎鉤能把小孩的腰一口咬穿。

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的母倆就是它們垂涎已久的獵。

“爸爸！救我！”

“老公！老公你在哪裡！”

螢幕裡傳來一聲聲無助的喊，程樹的眼神逐漸變得猩紅。

他咬牙看向旁若無其事的男人，“你是怎麼找到們的！”

凌澈悠然一笑，“要不是費了一番功夫，我還真不知道程總會將自己漂亮的小妻和可的兒藏在南方。”

這個年輕的人是程樹的第三個老婆，比他小十幾歲。從前兩年開始，這對母就被程樹送去了一個南方小城市，過著食無憂的生活，足以證明程樹把們看得很重要。

要不是調查了他這幾年出遠門的行程記錄，還真找不到這對母。

修長的指尖輕點手機螢幕，凌澈聲音幽然，“我只有三個問題，你要是如實回答，我就放了們。”

他側頭看過來，“金江是不是你殺的？”

程樹臉極其難看地看向桌面上的手機畫面，沉聲說道，“是我找人殺的，怕你查到我頭上我就滅了他的口。”

凌澈輕笑一聲，靠在椅背上，雙疊，“那這麼說，六年前的事，也是你的手？”

程樹猛然一怔，眼神倏地看向男人冷冽的側臉。

他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那幽深的眼神，像一條隨時能要人命的毒蛇。

“呵呵。”程樹冷冷一笑，“沒想到這幾年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凌大爺，暗地裡確實在查老凌總的死因。”

凌澈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沒錯，凌正卿的死確實不是意外。”

程樹坦然地承認，“是我找人殺的，因為他差點擋了我的財路。”

凌澈依舊淡笑著，搖晃著手裡的酒杯。

“淩氏那麼大產業，我自然也想分一塊蛋糕。金江跟在凌正卿邊多年，獲得了他足夠的信任。所以我利用金江做了局，挪用了你們淩氏大量的公款。但金江那個蠢貨瞞不住事，沒多久就被凌正卿發現了。”

說到這，他嗤笑一聲，“沒想到凌正卿居然善心大發沒有把金江送進牢獄，反而只是將他遣走讓他離開淩氏集團。我怕凌正卿查到我頭上，於是我利用金江的份把他引到案發時的倉庫，放了一把火。”

“我怕大火燒不死他，我還讓僱的殺手給了他一槍。他也算命大，沒有當場燒死在倉庫，被救出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可惜啊，那時候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後來我又給了金江一大筆錢，要他趕滾出京市找個小地方躲起來，再也別回來。這樣，就算有一天警察查過來，也只會查到是他金江畏罪潛逃。”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計劃，笑道，“果然那幫沒用的警察什麼都查不出來，堂堂淩氏總裁的死就永遠地了一場意外。”

他冷冰冰的目落在凌澈上，“要不是他兒子一直在查，這個將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說完了？”

凌澈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吐出這三個字。

程樹顯然一愣，沒想到知道真相的男人一點憤怒之都沒有，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甚至覺得，凌澈不是在聽自己親生父親的死亡原因，反而像是在聽一個無關人的故事。

凌澈點了一菸，緩緩吐著菸圈，“說吧，你背後的大老闆是誰？”

程樹眼眸一，“什、什麼大老闆？”

凌澈凌厲的眼眸看向他，“你一個小小的慈善機構會長有能力幹這麼多事？你把我當傻子耍呢？”

程樹一口咬定，“沒有什麼大老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凌澈輕輕一笑，眼神瞥向桌面的手機螢幕，慢悠悠地開口，“那就先把這個小的丟去餵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估計兩口就吃沒了。”

“程總，你要不要親眼看看這兩個饞的小狗是怎麼把你兒一口，一口嚼碎吞下去的？”

他說這話時，聲音不大，眼底確實難以掩飾的興，讓人看了不由脊背一涼，渾發冷。

程樹急得大喊，“凌澈！你說過只要我回答你三個問題，你就會放了們的！”

“可是你不誠實啊。”凌澈彈了彈指尖的菸灰，“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此時手機那邊傳來撕心裂肺的聲。

六七歲的小孩已經被兩個男人從人懷裡搶走，作勢就要往那個狗籠子裡丟。

兩條獵犬頓時興起來，猛地站起來對著籠子外嘶吼吠。

人和孩驚慌又絕得連嗓子都喊啞了。

“我說！”

程樹大喊一聲，眼眸充，轉頭死死地盯著這個惡魔般的男人，“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