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每一件事都深深刻在陸北宴的記憶力裏,他當然知道說的是哪件事。
他按了按眉心:“我記得我跟你解釋過,那會我不在包廂裏,是白祁他們的惡作劇。”
“而且,染染,能滿足我的,隻有你。”
時染沒敢看他,垂下頭,小聲地說:“可是你解釋之前在那天晚上我已經讓助理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聞言,陸北宴臉沉了下去,地磁嗓音落下。
“就那麽不相信我?”
“那還有攝像頭的事,我覺得你真的很不尊重我,所以也不想要和你在一起了,而且那段時間我記得你也一直不搭理我……”
“還有昨晚……”
時染瞪他,清淩淩的雙眼張得大大的,手掐了一下他手臂上實的,繃繃的,還把自己手掐疼了,狠狠咬了牙。
“染染,那個時候我哄了你很久,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白祁那個傻缺說要若即若離,不能老是那麽粘著你,這樣你才會想起我的好,所以那段時間我才忍著自己沒再粘著你。”
“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每天控製著自己點和你見麵,忍得有多辛苦嗎?”
“染染,我那麽你,你怎麽舍得要和我離婚?”
陸北宴皺著眉,之前他一直還以為隻是和自己鬧脾氣,沒想到那麽長的時間都在想著怎麽離開自己,一想到這,陸北宴覺得心髒都在一一的疼。
“如果是這樣的喜歡,那你去喜歡別人好了,我求你,千萬別喜歡我。”時染臉也沉下來了。
喜歡是一件很好的事,不是給他拿去做那些事的借口。
那些麻麻的攝像頭,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的驚悚。
陸北宴臉瞬間沉下去,他要是真喜歡上別人,隻怕會開心得放鞭炮吧!
“那為什麽又不想跟我離婚了?”
時染看向他,臉緩和下來,抿雙。
“因為上次我幫你擋了一刀,所以可憐我?暫時不想離開我了?”
他幫著,孕婦早上起來容易水腫,小姑娘的上確實比以前腫起來了些。
時染眨了眨眼,“也不是,就是上次看到你好像要死了,還難過的。”
是非常非常難過,在心裏默默想。
從始至終,時染都沒有提到林越,陸北宴心裏的霾又悄悄消散了些。
白月又怎麽樣?
他才是的唯一。
就算是可憐也好,隻要願意留在自己邊。
今天似乎是一個坦白局,他們都暢所言心中所想。
時染舒服地窩在他懷裏,瞧見他冷分明的優越的下頜線。
“那你呢,前兩天你看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我都說了沒有再想離婚了,可你本就不相信我。”
陸北宴怎麽敢相信?
而且還是在發現了離婚協議書的況下,他的理智早就離家出走了,殘存著的最後一點理智隻能保證不能傷害。
他倏忽勾起淺薄的笑,扣住的後腦勺,和自己額頭著額頭,臉倏忽變了,語氣像是從寒冰裏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淬著冰。
“染染的演技好好啊,我差點又相信你了。”
“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麵前,染染才會對我說真話啊?”
時染眉頭蹙,麵前的男人好像瞬間又變了那個鷙的模樣,眸子裏淬著寒冰,狠戾得似乎要將生吞活剝。
不是談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又這樣了?
為什麽好像不管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
“你在說什麽?我沒騙你。”
下一秒,脖頸卻被人掐住,被迫抬起頭看他,那雙狹長的眼睛裏蘊藏著滔天的戾氣,似乎隻要他輕輕一用力,就會斷掉。
“難道不是嗎?費盡心機裝病騙我回來,不是為了說些甜言語讓我放下防備心?然後趁我哪天不留意再一腳狠狠踹開?”
他永遠忘不了《過野》的結局,薑羨是怎麽偽裝喜歡,卻在沈之野放下防備心的時候,狠狠將他拽下深淵,在他死的那天,都未曾上他。
“什麽啊?”
時染一頭霧水看他,被他的眼神嚇到,眼裏蓄滿水霧,雙眼盈盈潤潤的,澄澈而靈。
經過昨晚,以為,以為他已經不生氣了……
“還在裝?”陸北宴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字從裏蹦出來。
可夠的,是看準他下不了手,是不是?
他的眼神執拗,語氣冷厲,掐著脖頸卻沒用什麽力氣,手臂線條青筋暴起,忍而克製。
“裝什麽?陸北宴,你有病是不是?對你好,不想離開你,你還不相信了?”
眼淚簌簌從眼角落,真的好嚇人啊,也破罐子破摔了,掐死算了。
陸北宴手微微抖,轉而朝上幫輕抹眼淚,心疼得像是揪起來了。
這個不講理的氣包,他手上完全沒用力氣,眼淚竟然稀裏嘩啦的。
“染染不是在學薑羨嗎?等我真正放下防備心的時候,就會永遠離開我?”
時染撥開他的手,抬眼一頭霧水看他,“什麽嘛?”
“怎麽會扯到薑羨的?”
陸北宴垂下頭看,“我看過《過野》的結局,薑羨最終也沒有喜歡上沈之野,喜歡沈之野也是假裝的,隻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離開他邊。”
時染:“?”
你確定你看的是結局嗎?
這不是沈之野重生前上一世的結局嗎?
這一世的結局是薑羨喜歡上了沈之野,兩個人從此過上了沒沒燥的生活。
時染眨了眨眼,所以這就是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是他的,不會再離開他的原因嗎?
竟然是誤會會像上一世的薑羨那樣喜歡他隻是為了讓他放下防備心,然後離開他?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呀?”時染倏忽輕笑,眼尾勾著笑意,眼睫上還掛著點點淚星。
陸北宴蹙著眉,麵部線條繃了幾分。
“你說過我們是原型。”
她愛他,愛入骨髓。但他於她除了陰謀就是欺騙。原來,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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