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餘羨強大,法眼強橫,因此可比玲瓏,冰玄多看出一段距離。
但這點距離很快就被拉近了,玲瓏,冰玄自然隨之看到了前方的恢宏景象!
玲瓏目微瞇,片刻後緩聲道:“看起來冰皇還算是遊刃有餘,但就算不敗,也難取勝,隻是對他而言,不勝不敗,就是敗了。”
冰玄亦是出了凝重之,目中全是擔憂,忍不住道:“那我們這就去幫陛下吧!”
玲瓏卻是一搖頭道:“不急,現在不要去,我們這一去,四個人跑了怎麽辦?若是殺不掉一個,勝了也是白勝,而且冰皇現在正是戰意正酣的時刻,我們去,反而打擾他。”
冰玄麵一抹難,但終究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餘羨則是微微皺眉道:“為何不勝不敗,便是敗了?下次再來不就行了?”
“下次?”
玲瓏出一抹嗤道:“他哪還有下次?他已經老到極限了,這次戰鬥結束後,他就一定會去嚐試突破合道,你以為他為什麽來征討這些妖修?他就是怕他合道的時候被這些妖修來摘果子,所以若是這次不勝不敗,他回去後必須要合道了,到那時整個地靈界都會到返虛突破合道的天劫與天道氣機道果,那麽這些妖修,又豈會不來?不破壞?不搶奪?他必失敗的。”
說罷,玲瓏又是眼中出一抹不屑道:“優寡斷,怕這怕那,一直打磨打磨打磨,打磨個什麽?把自己的誌氣都磨沒了!早十萬,幾十萬年就嚐試突破又怎麽了?失敗就失敗,死就死,怕個什麽?現在倒好,進退兩難,多活幾十萬年,也不過是泡影,真是不知所謂!”
餘羨聽完,心中微。
他一開始隻當是冰皇來威四海,然後再去誅滅多莫閣邪修,是為的人族大義。
但說到底的本原因,其實還是為了他自己啊。
他是怕自己合道,被打擾……
真是優寡斷的一個人,果然被玲瓏看的徹。
冰玄在邊上聽的是滿臉的無奈,苦,隻對著玲瓏低聲道:“還仙子……助我陛下一臂之力,到時我陛下突破合道,不論功失敗,都不會忘記仙子恩!”
此時此刻,他知道,除了玲瓏,再沒有任何人能幫到冰皇。
玲瓏看向冰玄,緩聲道:“我就算想幫,我也幫不了多,此刻看來,我也隻是和那海道人,木道人,還有那老,以及秦王朝的總管實力相差不多,我就算出手,也最多隻能牽製一人,你要知道,這是冰皇自己的事,是他自己年老衰,實力不夠,我便是幫了,對他自己,又有何意?再者說。”
玲瓏目閃爍,看著冰玄,出一抹似笑非笑道:“我憑什麽要幫他?”
“什麽?”
冰玄的麵驟然一變,看向玲瓏,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玲瓏神平靜,也沒有出手去斬殺冰玄,隻是看著前方戰場緩聲道:“左右是誰,你或許不知道,或許,也知道,我兄長,我師尊,我師兄,師弟,師妹,師姐,乃至整個宗門,是誰滅的,現在應該也有了個定數,不是嗎?”
“那不是左右……”
冰玄猛然張開辯解,但隨之就閉上了。
他看到了玲瓏那微微揚起的猙獰角,以及瞳孔泛出的紅!
左右是誰?
他知道,玲瓏知道,冰皇,更知道。
隻是,玲瓏又怎麽會知道的?
是誰,告訴玲瓏的?
玲瓏微微抬手,指了指冰玄,似笑非笑道:“你不要多說了,我讓你帶我來尋找冰皇,如今已經夠了,我會看著他,你放心,我不會和那些妖修圍毆他,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
冰玄麵有些蒼白,但此時此刻,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餘羨在邊上看著這驟然變化的場景,亦是神微微一。
若是如此看來……
那左右,難不就是冰皇?
不,不對。
應該是,左右是冰皇的分?
隻是,冰皇分化作左右,開辟仙靈聖地,卻為何非要和玲瓏與秋識文過不去?
從自己得知的消息來判斷,左右可謂是早年就和玲瓏與秋識文不對付,經常的去追殺二人。
隻是二人運氣好,數次逃了追殺,這才長起來,直至返虛後,左右自問已經無法殺死二人,才不再追殺,乃至慢慢的左右被玲瓏和秋識文反製。
但……
運氣這東西,真的可以解釋嗎?
一個返虛大能,追殺一個化神,追殺不死?
哪怕這是個潛能極大的化神,可一個返虛卻追殺不死,反而數次讓(他)逃掉,這,應該嗎?可能嗎?
或許可能,應該吧……
因為自己,本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但這,終究是太蹊蹺了些。
因為真若是不對付,左右殺不死,可冰皇本尊完全可以親自出手的。
冰皇親自出手之下,那就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可能會讓一個化神逃走,哪怕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境界的差距,永不可能彌補。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左右,或者是冰皇並不打算殺玲瓏和秋識文。
反而是以某種方式,哪怕是痛苦的,瘋狂的,痛徹心扉的方式,隻是為了讓二人長,快速的,長!
這,應該才是真正的答案。
隻是玲瓏此刻,即便是明白了這個道理,但心中的痛苦卻不容明白。
此就如同那老道站在自己麵前說什麽,我殺你榆樹娘,是為了刺激你修行,助你長,為了你好一樣的屁話。
這是不可原諒的。
因此,餘羨隻是目閃爍,念頭思索,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玲瓏隻是嗤笑一下,便恢複了平靜,目之中帶著異樣,帶著殺機,帶著沉穩,帶著冷漠等等複雜的目,看著前方戰場道:“我會讓他回去的,我會讓他回去,因為他隻能死在我手裏,他,隻能死在我手裏。”
冰玄結聳,良久才穩定了下來,他看著玲瓏,聲音有些沙啞道:“還是謝謝你,助陛下此次……”
玲瓏角微微上揚,看著前方戰場,那絕的麵容此刻明顯有些泛出芒。
那是撕裂,瘋狂,殺機縱橫,心底抑的一切得到釋放,同時卻冷靜,安靜,平靜的芒!
神,魔,共同一!
餘羨看著玲瓏,看到了玲瓏那微微抖的眼梢,心中自是明白此刻的心。
,是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仇人了。
應該的……
應該的!
轟!!
又是一陣暴,四個妖修似乎達了共識,也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冰皇來了幫手,竟是齊齊合力,以無道元神法相所修的大道法場,向著冰皇的冰天雪地轟去!
餘羨猛然看去,瞳孔收!
在這一刻,似乎一切都緩慢了下來!
冰皇所修的,乃是冰道。
冰道,自然是水道的分支,但同樣亦是大道之一。
因為一切大道,皆不出時空與五行。
但超出時空五行的,也不在數,所以不分高下,不會因為你是從五行之中胎出來的,你就低於五行。
冰道縱橫,凍斃一切,天地冷酷,萬凝滯。
如此看來,似乎和時間遲滯之道,有些相同?
隻是時間凝滯,乃是延遲。
可冰道凝滯,乃是停留。
因為時間凝滯,沒有盡頭,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哪怕往上的億萬萬,兆與之上的數,都隻是遲滯,而不是停下。
但冰,卻可以停下。
冰道至極,便是停留,一切的一切,空間,時間,五行,眾生,全部停留,永恒的,停在了這一個瞬間。
這便是冰封一切。
當然,時間停頓也可以做到,空間封印,也可以做到。
但這三者,並不是一回事,各有妙法。
“冰之極限……”
餘羨目中閃爍混沌之,看著前方場景,輕聲自語。
而那撞向冰天雪地法場的其他四道法場,亦是各有千秋。
當頭所見,卻見那道人站在中央,駕馭足有六七千裏大小的一座寂靜法場,向著冰天雪地撞去。
所謂寂靜,自然就是什麽都有,卻又什麽都沒有。
道人的法場之中,有著城池眾生,陳池眾生上方則有著海洋漂流,無數生靈在上方,下方遊,但卻沒有任何靜,隻如同死一般做著自己的事,寂靜的可怕,枯燥的可怕。
餘羨見此,先是眉頭一皺,可隨之就心中生出了一抹寒意。
這一切生靈是誰?
看似各種模樣,但實際上,這些生靈,都是道人一人!
所謂萬千生靈,萬千表象,這才組了諸天萬界。
而有人道,若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那該多好。
可若是真的,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真的好嗎?
必然不可能,因為那將是一個可怕的,寂靜的,灰敗的世界!
不過老似乎很喜歡這種世界,他駕馭著這個世界,向前而行。
但餘羨看著這個世界,卻心中泛起寒意。
印證,印心!
自己,絕對不是要這個世界全部都是自己!
否則這個世界,會非常可怕!
這老的道,當真可怕!
餘羨心中不免有些,天地乾坤大道,新向修補。
再看另一人,那海道人駕馭著近五千多裏的法場,亦轟殺向前。
這海道人倒是簡單,他的法場就一個,那便是海!
或者說是水。
隻是離五行水的大道,太多太多,不說冰,海自然也是其中一種。
汪洋無邊,海嘯八方,覆蓋一切,天地俱滅!
此是大海無量,無窮無極,悍不畏死,永不退的神奧義。
再一人,當是那木道人,卻是駕馭著五六千裏的怪異法場,向前轟殺。
這木道人元神象的法場,乃是五六千裏的紅空間,似有人影,又似萬一般的影子呼嘯,穿梭之下,帶著無窮的咆哮,如同那地獄場景一般,一時半會,竟是看不出什麽道來。
最後,便是那秦王朝的總管。
這總管與老一樣,也是駕馭著六七千裏的法場,甚至比老還大一些。
而他的法場,卻是一片戰場。
這片戰場之中,有著無數的搏殺,爭鬥,生死!
而這一切,似乎是在眼前重演一般,餘羨,看過這戰場!
那是在自己早年隻有築基時,在那跡之中,看到的各種戰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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