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必定不會放過徐延衝，但以為他最多不過再謀奪傾城國際幾家公司，卻沒想到他居然這樣狠絕。

他想要的，居然是徐延衝的命！

徐延衝再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對，終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怎能這樣狠？

此刻眼前的顧修，讓想起楚冠爵曾經對說過的話。

你去京城高幹圈兒打聽打聽顧修這個名字……有朝一日，他若厭倦了你，他手起刀落時，比誰都狠！

“不是這樣。”顧修啞聲說：“瓷瓷，我可以解釋。”

他知道，善良正直，最看不慣仗勢欺人骯髒齷齪的事，雖然他現在很累很疲憊，但他還是想解釋。

他不想因此讓心裡對他有了嫌隙，讓他以前辛辛苦苦所做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

他擁住的肩膀，攬在沙發上坐下，額頭抵著的太，“瓷瓷，聽我解釋……徐延衝昨晚被抓獄，他殺了一個人，那人隋願。”

“你派去的？”溫雨瓷目中滿是警惕。

“不。”顧修手掌扣著的後腦，緩緩搖頭，“隋願是傾城公司總部的一名員工，今年剛剛大學畢業，二十四歲，他有一個很漂亮很懂事的朋友，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很好，朋友經常到公司門口等他下班，沒想到有天遇到了徐延衝……”

溫雨瓷猛的張了，心底竄起一涼氣，“怎麼了？”

顧修微微嘆了口氣，“徐延衝邀請了幾次，孩兒沒理，有天他喝醉了，直接把孩兒擄上車，把孩兒……”

溫雨瓷手掌一，狠狠咒了聲：“人渣！”

“孩兒失去了清白，一時想不開，跳河自盡了。”

溫雨瓷驟然吸了口涼氣，“死了？”

顧修微微點頭，“死了！”

溫雨瓷渾發冷。

說起來，不過寥寥幾個字，可有多人會因此痛不生。

年邁的父母失去了乖巧懂事的兒，相至深的男朋友失去了青梅竹馬的人，而起因不過是因為一個任意妄為的富二代覬覦的年輕貌。

什麼都沒做錯過，只因為年輕漂亮便被人侮辱，甚至失去了命。

溫雨瓷吸了口氣，“後來呢？”

“後來孩兒家知道了真相，要去警察局報案，徐延衝派人給孩兒家送去一百萬，被孩兒的父母扔了出來，徐延衝見的不行，換了的，派人打斷了孩兒弟弟的一條，揚言如果孩兒家人敢告他，就讓孩兒弟弟死無葬之地，孩兒的父母只有這一對兒，為了保護兒子，孩兒父母只能妥協，拿了徐延衝的一百萬，舉家遷走，離開京城。”

溫雨瓷氣怒道：“這種人渣，死有餘辜！”

“隋願很自責，他覺得如果孩兒不去公司找他，就不會被徐延衝遇到，不會被糟蹋，也就不會年紀輕輕丟了命，他幾次去找徐延衝報仇，都被徐延衝的保鏢發現，打的渾是傷，丟出公司，後來，他聽到徐延衝的電話，知道他買兇殺我失敗，很驚慌，他找到了我，讓我幫他報仇。”

溫雨瓷眼中又閃現警惕的神，“方法呢？”

“瓷瓷，不要用這樣的目看著我。”顧修握住的手，一貫清亮溫潤的目盡是疲憊，“我不會罔顧任何人的命，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如果連這都得不到你的信任，我會覺得我很失敗。”

“可是……”溫雨瓷咬了下，“我大概能猜到你們的方法，你幫隋願接近徐延衝，然後你讓隋願激怒徐延衝，因為你深諳徐延衝的弱點，你知道怎樣能讓隋願輕易的激怒他，你只需要稍微用點手段，比如買通徐延衝邊的保鏢，在他盛怒時，剛好往他手裡遞一把刀，徐延衝就會在緒失控之下，將手中的刀刺向隋願……於是，徐延衝就了殺人兇手，隋願也為朋友報了仇……我猜的對不對？”

“……對。”顧修將手掌上的臉頰，“瓷瓷，你真的很聰明，如你所說，昨天晚上，徐延衝在酒吧廝混時，我的人幫助隋願闖進了徐延衝的包房，他用我教他的方法功激怒了徐延衝，他邊的保鏢中原本就有我的心腹，只是我沒讓他們在他盛怒中往他手中遞一把刀，那樣太明顯，打司時極有可能被徐延衝的律師利用而罪，我只是讓我的人將匕首放在徐延衝視線最顯眼的地方……”

“於是，徐延衝殺了隋願，變了殺人兇手，隋願就能如願報仇了？”溫雨瓷猛的推開他，聲音漸漸尖銳，“可是，顧修，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殺人了！你殺了隋願！為了徐延衝一個人渣，搭上那個隋願的男人一條命，你覺得值嗎？”

“瓷瓷……”顧修握住的手，靜靜看著，“隋願求我時，遞給我一張他的診斷書，他有家族傳的漸凍癥，原本他並不知道，但朋友去世的巨大打擊讓他的病急劇惡化，醫生說，最多三個月，他就會像植人一樣躺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哪裡都不能，直到慢慢死去……”

溫雨瓷震驚的睜大眼睛。

“他跪在我腳下求我，求我幫他接近徐延衝，他用力給我磕頭，磕的滿地是，他說他這一生，活到現在已生無可，在死之前只有一個願，殺了徐延衝為他心的孩兒報仇，他說我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線希，如果我不幫他，他只能像他心的孩兒那樣委委屈屈的結束他這一生，他說他不想，他說，這世上應該有天理迴圈，應該有因果報應，沒道理他和他的孩兒什麼都沒做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而徐延衝欺男霸，卻意氣風發的活著……”

溫雨瓷捂住，眼眶溼潤了。

“你說的沒錯，方法是我教他的，我沒讓他殺徐延衝，而是教他那個辦法，讓徐延衝殺了他，因為我想讓他乾乾淨淨的走，不想他變殺人兇手，而徐延衝，那個孩兒因他而死，他是殺人兇手，他應該接法律懲罰。”

溫雨瓷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中，喃喃道：“為什麼這世上有這麼多壞人，他們好可惡！”

顧修輕輕拍，“好人和壞人，就像和影子，有的地方就有影子，有好人的地方就會有壞人。”

“那徐延衝會不會能罪？徐家不是有很多很厲害的律師？”

“即使能罪，一條人命在那裡，人贓俱獲，至也會是無期徒刑，隋願和他的孩兒在九泉之下應該也可以滿意了。”

“太可惜了！好慘！”想到隋願和那個孩兒，溫雨瓷眼睛酸的厲害。

顧修微微嘆息，抱著，許久沒有做聲。

溫雨瓷吸了吸鼻子，惋惜的說：“其實那個孩兒好傻，為什麼要跳河呢？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就好了，忘掉就好了！”

“不是所有事都能忘掉的。”顧修攬著的子輕輕嘆息，“隋願說，那個孩兒不但被徐延衝玷汙了清白，而且那晚徐延衝喝了很多酒，用各種各樣讓孩兒屈辱的方法，折磨了孩兒幾乎一夜，他找到孩兒時，孩兒的神已經崩潰，他怕孩兒出事，專門請假在家陪，可一轉的功夫孩兒就跑了，他遍尋不到，再找到孩時，已經是從河裡撈上來的涼了的……”

溫雨瓷可以想象當時隋願悲痛絕的心，那麼的孩兒，前一天還是俏可的親人人，不過一日兩隔，誰能接的了？

顧修輕輕的頭髮，額頭抵著的額頭，輕聲問：“現在不怪我了吧？”

溫雨瓷仔細想了會兒，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你做的對，如果換是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也許這樣的方法不是正義的，不是能被所有人都能認可的，但換做是，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世上，是與非，黑與白，就像黎明與黑暗，原本就沒有明確的分界點。

孩兒明明因徐延衝而死，卻因為他有錢有權有人，孩兒的家人和隋願便找不到證據告他，甚至還要被他威脅。

對待這種人，既然法律沒辦法，那就由他們想辦法。

更何況，雖然隋願衝進去罵人，雖然刀子被放在顯眼的地方，但卻沒人抓著徐延衝的手殺人。

他的確殺人了，這是不容任何人錯辨的事實！

“你可以理解就好。”顧修攬懷，輕輕吁了口氣，低聲笑，“看你剛剛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的心都涼了。”

“這麼嚴重？我一。”溫雨瓷手去他的膛。

顧修笑，“那我要把膛剖開，你進去才行。”

“去，別胡說！”溫雨瓷啐了他一口，仰頭看他，“顧修，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

“既然徐延衝邊有你的人，那徐延衝折磨那孩兒時，你的人為什麼不過去阻止？怕暴份嗎？”

“不是。”顧修輕輕晃的子，“是因為徐延衝個狠多疑，他做傷天害理的事時，邊從不留人，即使留，也只有一兩個他最信得過的心腹，他那兩個心腹是同他一樣，壞事做絕的人，我的手下不在其。”

溫雨瓷看到他臉上微微泛紅的指印，有些心疼的了，“既然那個徐延衝死有餘辜，你又沒做錯事，他打你，你怎麼不躲？”

“算了。”顧修無所謂的淡淡說：“他畢竟年紀大了，被他打一下也不會改變什麼，好歹他還能出出氣，我也不想真把他氣死在這裡。”

“我去給你拿冰塊敷一下。”

想起，卻被顧修拽回懷中，圈住的子，慵懶的笑，“沒事，不痛不的，不用管它。”

溫雨瓷他的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修吻吻的頰，輕聲說：“過幾天我回京城，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