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顧念冰清玉潔，像聖，提點別的要求就像玷汙了，只是在心裡想想就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齷齪。

可和尹慧在一起時，他可以盡盡興的玩兒，玩兒到興致高時用繩子用蠟燭用各種，尹慧都會一個勁兒的抱著他喊真棒，教床的聲音餘音繞樑，每次一顧念，滿腦子想的都是尹慧的浪，想雪白折的各種姿勢，想糜糜申的聲音，便越來越不想顧念。

他恨顧念改了顧修的姓氏，卻沒反省過，是他先傷了他們夫妻之間的，傷了顧念的心，顧念才會心灰意冷，把兒子改了自己的姓。

顧念是向的，忍的，不吵不鬧不抱怨，從沒帶人去捉過，只是用這種平靜沉默的方式表達的不滿。

如今年紀大了，對姓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熱衷，被顧修這樣一兌，又想起髮妻的好，頓時覺得理虧起來。

可不管怎樣，徐延沖和徐延傑是他的種，是他和尹慧的骨，他不能讓他們落得一無所有。

但被顧修說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沒臉承認徐延沖和徐延傑是他的骨，只能嘆口氣，順著顧修的話說：“修，不管怎麼說，現在你尹姨是我妻子，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是你的兄弟，我知道傾城國際能有今天，不了你外公和你媽媽的功勞，你也功不可沒，但這傾城國際我不能都留給你，你得分給延沖和延傑一半，你尹姨陪我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把事做絕，我決不允許。”

顧修看著他，目漸漸冷了，開啟屜，將一疊照片扔在他面前。

徐承志拿起照片看了眼，剛剛好看點的臉立刻又漲了豬肝紫，“你……你怎麼會有這種照片……”

“記者拍的。”顧修淡淡說：“我拿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媽剛去世三天。”

徐承志張口結舌，慚的恨不得挖條地鑽進去。

手中的照片，是他和尹慧車震時的照片。

顧念病危時，他不得不在醫院守著，這一守就是十多天。

尹慧一直打電話找他，他十幾天沒，心裡也想的厲害。

終於，顧念死了。

死後第三天，喪事辦的差不多，他躲開所有人跑去和尹慧私會，當時況特殊，兩個人不敢開房，找了個僻靜的地下停車場，在車裡瘋了一場。

“你……你……我……”他面無人，語無倫次：“顧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顧修淡淡說：“我就想像現在這樣，待在我媽媽出生的地方，守著我媽媽最喜歡的傾城珠寶，就這樣，很好。”

被顧修這一番搶白，徐承志再沒辦法質問，他站起，一時間彷彿蒼老了很多，“修，我知道你厲害，你能幹，你有無數的手段，可不管怎樣，你都是的的兒子，是我的親生骨，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把事做絕，把我氣死，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顧修有些恍然。

以前他不太懂，為什麼顧念留下書，既要他奪回傾城國際，又不讓他傷父子，那無疑給他增加了太多難度。

現在聽了徐承志的話，他懂了。

媽媽即使在彌留之際，也是為他著想，生怕他手段太激烈，徐承志承不了刺激，有個三長兩短，讓他揹負上忤逆父親的罵名，即使別人不說，他心裡也會難過。

自他記事起，父親只是個名詞，媽媽才是個鮮活生的人。

顧念是世上最好的媽媽，從來不子龍，從不把想要的加諸在他上。

他放假時，顧念從不給他報補課班特長班，而是陪他爬山逛園，去他一切想去的地方。

顧念一直不好，的整個世界只有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小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媽媽總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垂淚，回過頭來看到他，又是一臉溫笑意，漸漸長大，他懂了，媽媽的父親，所以一直沒有離婚。

可他父親辜負了，一次又一次傷了，直到鬱鬱而終。

媽媽不甘心，不甘心也付出了很多心的傾城國際，拱手讓給丈夫和其他的人，但又怕他和父親兩敗俱傷，所以才會有那樣糾結的囑。

媽媽是敏的，是忍的，這一輩子只有他父親一個男人，他父親這輩子卻有無數個人，還和其他的人生了兩個兒子。

這些事，從來不能深想，想多了，對徐承志就只剩下仇恨和憤怒，手段也就溫和不起來了。

他走到窗邊，拿出手機，撥給溫雨瓷。

那邊溫雨瓷的聲音，哽咽，他心一，皺起眉，“怎麼了瓷瓷？”

溫雨瓷了張紙巾眼：“沒事，我在靈蘭的咖啡店，剛剛看了一個小故事，好人，忍不住就哭了。”

顧修莞爾，剛剛燥怒的心莫名沉靜下來。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淺笑著問：“什麼故事，說給我聽。”

“現在嗎？”

“嗯，我想聽你講話，就現在。”

溫雨瓷回憶剛剛的故事。

“有一隻貓，還有一隻狗，他們兩個年輕時就認識，都很主人的寵，貓看不起狗的愚忠，狗看不起貓的，若干年後，貓和狗因為衰老，都被主人拋棄，離開了主人，貓依舊驕傲的活著，狗卻始終在追憶在主人家的形，沒辦法活下去……”

“故事的主人公，可以聽懂的語言，狗臨死的時候說，讓他把它葬在海邊的一個角落裡，貓告訴他，狗活著時，它的小主人之一，總喜歡抱著它在那個角落裡安靜坐著，可狗並不喜歡它這個小主人，它總會跑向另一個小主人，而這個小主人就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追它……這個小主人是跛的……”

“後來，故事的主人公見到了狗的小主人們，跛的小主人問他，有沒有見到一隻狗，脖子上有一圈黃的狗，很老很老了，眼睛睜不開，已經跑不快，另一個小孩子嘲笑他，‘傻蛋，你還在找那隻老狗嗎？找回來爸爸也會待去扔掉的，不然會連累小比利，如果不是你前陣子老抱著它不肯放，哪會留它那麼久！’”

“小男孩兒的眼淚唰的往下掉，那個和小男孩兒長的很像的傢伙抱著他的狗和跛孩子做鬼臉，傻蛋，哭鬼，跛子，早晚有天老爸也會把你丟了。”

“主人公很難過，他撒謊了，他說，他見過那樣的夠，看見有個老爺爺帶著它回家去了，他告訴那個跛孩子，那個老爺爺很厲害，他給小狗吃了一點腰，小狗就有力氣了，他說，老爺爺還有隻很漂亮的貓，狗和貓相的很好，它們變了好朋友。”

“跛孩子有些遲疑的問他，可不可以向老爺爺把狗要回來，主人公說，那可能不行，老爺爺的兒子把他接走了，聽說，那邊有座大莊園，很多很多漂亮的花……你家狗狗喜歡蝴蝶嗎？”

“喜歡，它最喜歡了，它在那裡一定很高興，跛孩子神有些黯然，但已經抹掉了眼淚，小心的像主人公確認，你真遇到它了？”

“主人公篤定的點頭，當然，我還看到它脖子上掛著一個小牌呢，上面寫著親親寶貝四個字。”

“那就是了，那是弟弟掛上去的，跛孩子出一個帶著眼淚的笑臉說，謝謝你告訴我，說完之後，跛孩子一步一步走回屋裡，沒有理會弟弟的嘲笑。”

講到這裡，溫雨瓷原本輕的聲音更加低，“故事的最後說，如果你養過一隻狗，它漂亮，聰明，你陪你玩耍，牢記你的腳步聲，總是熱切而歡欣的歡迎你迴歸，那麼，當它老去，皮不再漂亮，也不再自由的奔跑，你是否依然它？”

的聲音再度哽咽，眼淚順著玉白的臉頰下。

顧修忽然有些後悔。

他不該在電話中讓溫雨瓷講這個故事，應該當在他邊的時候。

他喜歡這種覺，甜的聲音在他耳邊娓娓道來，像是在訴說的心事。

可哭了，隔了那麼遠，他沒辦法將抱在懷裡，掉的淚。

“我會。”他聲說：“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養一隻狗，當它年老時，皮不再漂亮，也不再自由的奔跑，我們依然它，給它最好的照顧。”

“不。”溫雨瓷咬住，掉臉上的淚，“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養狗了。”

有過一隻團兒，它聰明、漂亮、陪玩耍，牢記的腳步聲，總是熱切而歡欣的迎接回家，可沒能養到它老去，沒看到它皮不再漂亮，也不能自由奔跑的那一天，它就沒了。

也許別人會說，那只是一隻狗而已，可對來說，那和老管家的離去一樣，都是生離死別，都是生命不能承之痛。

狗的壽命總比人的要短，那種滋味，不想再嘗第二次。

顧修沉默了一會兒，腦海中盡是蒼白的臉頰，含淚的臉，他握著手機，溫問：“要回家嗎？我去接你。”

“不，我想在這邊再多坐一會兒。”

“好，走時記得買些甜點，我想吃你的抹茶味。”

“嗯，知道了。”

顧修微笑著結束通話電話。

他不喜歡吃甜點，但他喜歡帶給他東西的那種覺。

將手機收起，溫雨瓷趴在桌子上，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沒告訴顧修，故事裡還說，太忠誠了真的不行，要像貓一樣，即使失去了過去所有的寵，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