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淺笑，“是天分，也是生活所迫。”

溫雨瓷半靠在他上，忽閃著眼睛看他，表示對這個話題興趣。

他忍不住順的長髮，“我外公喜歡食，口味尤其刁鑽，我外婆去世後，他討厭人，家裡從不允許人出，有一天，他心來，從孤兒院裡選了些孩子，白天讓他們學武，晚上讓他們學廚藝，他對那些孩子們說，誰做的好，對了他的胃口，他就把誰留在邊，一輩子做他們的靠山，最後麥琦贏了，留了下來。”

“那輸了的孩子呢？”

顧修似乎料到要這樣問，笑著的鼻尖，“被外公找了合適的家庭收養了，外公是外冷熱的子，看起來脾氣古怪，實際上心地很好。”

“哦。”溫雨瓷撇，“那麥琦真倒黴，贏了幹嘛，還不如輸了。”

顧修明白的意思。

輸了的孩子有了家庭有了養父母，麥琦卻在他外公邊做保鏢和傭人。

他了溫雨瓷的頭髮，“瓷瓷，每人有每人的命運，麥琦如果心裡的想法和你一樣，他就會怨天尤人，痛苦一輩子，可事實上卻是，外公去孤兒院選人時，他正高燒肺炎，孤兒院拿不出錢醫治，他已經奄奄一息，是外公救了他。他留在外公邊，也許不比其他孩子過的好，但這是他的命，他沒權利恨外公。”

溫雨瓷垂眸，咔嚓咔嚓嚼著甜點，“嗯，你說的有道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麥琦不能恨你外公。”

一盒甜點很快見了底，顧修拆了盒牛遞給。

歪頭看他，“你不吃？”

“我一會兒再吃。”

吃飽喝足了，心滿意足，又躺回顧修懷裡，滿足的嘆息了聲。

他順如綢緞的長髮，垂眸看。

清澈乾淨的眼眸比繁星還要漂亮，脖頸修長，鎖骨迷人，嫣紅的瓣豔滴，他的目瞬間燙了，結了下，不自低頭吻下去。

掙扎了一會兒，卻始終無法逃他的桎梏。

他的過的鼻尖，溫的落在的眼睛，一下一下吻著，輕輕喚的名字，“瓷瓷……瓷瓷……”

那麼輕那麼聽的聲音，彷彿這個名字是在他心尖兒上繞了幾遍，再滿蘸著他的深吐出來，的全都麻了。

被寒傷的鮮淋漓後，一直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麼霸道這麼強勢的男人，這麼輕而易舉就開啟閉的心門，走進的心……

臉頰酡紅，呼吸紊，他卻沒再更進一步，除了隔一會兒忍不住吻一次，其餘時候規規矩矩。

不知何時，又沉睡過去，酣甜整晚，一夜無夢。

是被鳥啼聲喚醒，醒來後發現自己裹著睡袋睡在帳篷裡，顧修睡在邊，上只搭了件外套。

時值初夏，剛上山時並不冷，但山上溫差大，下半夜涼的厲害，有些擔心的去顧修的額頭，被他抓住手腕，放在上親了一口，“放心，我沒這麼弱。”

剜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彎腰走出帳篷，了個大大的懶腰，對著東昇的朝慨嘆：“好啊！”

不知道在山頂過夜過多次，山頂日出是看慣了的，可如今是人非後，再看眼中，便有幾分不同。

心來，雙手攏在邊，衝著東昇的朝用最大的力氣喊：“喂！大山！你好嗎？”

約記得，這好像是一個廣告中的臺詞。

遠山傳來回音，好嗎……好嗎……好嗎……

咯咯開懷的笑，又大聲喊：“我溫雨瓷！我很好！”

迴音更加清晰，好……好……好……

笑的更加開懷，衝著遠山喊了一遍又一遍。

顧修走到後，攬住的肩膀，不著痕跡的將往後帶了幾步。

剛剛站在懸崖邊，像一株迎風搖曳的山茶花，彷彿山風大些，就會將吹落山下，他看在心裡，沒來由的心驚。

玩兒的開心，回頭看著他，嘻嘻哈哈笑，“顧修，你也來，很好玩呢！”

顧修笑看了一眼，鬆開的肩膀，學的樣子將雙手攏在邊，“喂！我顧修！我溫雨瓷！我要照顧一輩子！”

遠山將他的誓言送遠，他角笑容逐漸盛放。

這要是被他幾個兄弟聽到，估計不嚇死也會笑死。

清冷清絕如他顧修，居然也有這樣頭腦發熱，不顧一切，衝瘋狂的時候。

他含笑回頭的時候，溫雨瓷正歪頭看他，眼中有顯而易見的疑。

他忍不住的發頂，笑問：“怎麼了？”

“顧修。”歪頭看著他的眼睛，像好奇打量世界的貓兒，“你確定你我？”

顧修迎視著的眼睛，修長的手指將頰邊被山風吹的散的長髮掠到耳後，用最清越最堅定的聲音說：“我確定！”

“為什麼？”眼中滿滿都是疑，“我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怎麼可能上我？……不是應該很認真、很莊嚴、很神聖嗎？”

只不過認識幾個月的人，怎麼可以說呢？

“瓷瓷。”他溫看著，“我認識一對夫妻，認識七天就結婚了，現在他們有一兒一，兒子七歲，兒三歲，恩無比。”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他手，溫的眉眼，“有一句話一眼萬年，不用七天，只用一眼，就認定你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他攬懷，“瓷瓷，有機會我帶你認識那對夫婦，以後我們會像他們一樣，生兒育，恩無比。”

溫雨瓷的心，徹底了。

他說……他。

竇初開時，對溫寒有了朦朧模糊的，到如今已經兩三年的時間，十三年的相依相守，近千個日日夜夜的，抵不過一場仇恨。

了那麼久的男人，親手毀掉擁有的一切，幾乎將絕境。

而和顧修，只不過認識幾個月而已。

他的，能信嗎？

察覺到的彷徨和迷，顧修鬆開，捧住的臉，“瓷瓷，像我說過的，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你就好，總有一天，你會敞開心門我，我若做不到，便不值得你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往後退，站在原地看著我，看著我一步一步走向你！”

著他清雋的容，真誠的眼睛，的心忽的了，許多人，許多事，都不在的掌握，如今連自己的心也管不了了。

撲他的懷中抱住他，“顧修，別讓我失……”

請求你，不要讓我再失。

千瘡百孔的溫雨瓷，承不起再一次的傷。

抱著的子，顧修欣喜若狂。

從山上回來後，謝雲璟明顯察覺出顧修和溫雨瓷之間變得與以前不一樣，雖然沒什麼纏綿火熱的語言，也沒什麼火過激的作，但是兩個人眼神匯的神覺，分明不一樣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見顧修夾了塊魚，細心的挑好了刺，放進溫雨瓷的碗裡，溫雨瓷沒說謝謝，只是瞧了他一眼，夾在口中含笑吃了，吃著吃著，俏的臉頰慢慢泛起一抹緋紅，眉梢眼角是竇初開的臉上才能見到的歡喜又的風。

謝雲璟衝顧修眉弄眼，“修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顧修沒看他，自顧自的說：“阿璟，柳家的婚事我給你退掉了。”

“真的？”謝雲璟唰的站起來，激之溢於言表，“修哥，真的退掉了？真的？”

“真的，不過依的脾氣，過幾天恐怕會來找你，你留點意，別犯了不能挽回的錯。”

“啊！謝天謝地謝天謝地！”謝雲璟誇張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激紅滿面，裡唸唸有詞，“我恢復自由了，我恢復自由了！我不用娶那隻母老虎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他忽然停住腳步，眨著星星眼崇拜的看顧修，“修哥，真是太幸福了、太崇拜你了，我能親你一口嗎？”

顧修惡寒，推開他的臉，“好好吃飯！”

謝雲璟好容易才平靜下來，重新坐下，瞥眼間正看到溫雨瓷單手拖著下在看他，他衝溫雨瓷飛了個眼兒，“嫂子，看的這麼出神，是不是忽然發現其實我很帥，比修哥還帥？”

“沒看出來。”溫雨瓷搖頭，笑瞇瞇的看著他，“我是喜歡聽顧修你阿璟，還特別喜歡他和你說話的語氣。”

謝雲璟不著頭腦，“什麼語氣？”

“說不出。”溫雨瓷歪頭想了下，“反正那種語氣就像我爸喊我瓷瓷一樣，帶著子縱容，我就是想看看，他能把你縱什麼樣兒。”

“嫂子！”謝雲璟哀嚎，“就算你現在是我哥的人了，你也不能偏心這樣，生生把我給降了一輩兒啊！”

“胡扯，我才不是誰的人！”溫雨瓷紅了臉，拿起筷子使勁兒敲在他頭上。

謝雲璟捂著腦袋慘，歪頭看顧修，“不是吧哥哥，我看你們倆個眉來眼去的，我還以為我快做乾爹了呢，嫂子怎麼還不是你的人啊？”

“你還說！”溫雨瓷乾脆站起來，隔著桌子用筷子他。

謝雲璟抓了個鴨塞裡，抱頭鼠竄，“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滅口了！”

他鬼哭狼嚎的抱著腦袋上樓了，溫雨瓷啼笑皆非，衝著他的背影啐了口：“瘋子！”

又是氣又是笑的坐回去，回過頭時剛好對上顧修的視線。

他的視線凝在的上，溫中夾著幾分灼熱，若有所思的模樣。

又覺得臉上有點發燙，“想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