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方才催得那樣,怎的這會兒又不讓去了,“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日姜荔雪才起床不久,正在洗漱時,便聽見謝奇嗚哇嗚哇的跑來了。
“荔雪,荔雪你沒事吧?你腦子還好嗎?”
“我沒事,腦子也還好,”姜荔雪了臉,問他,“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
“父親今天早上打了我兩次,還把我牙拔掉了,你看……”他淚眼汪汪地掀開上,給看自己的牙。
他之前有一顆牙,已經晃很久了可一直不掉,直到新牙都長出來了那顆牙還在,找大夫瞧過,大夫說要盡快拔掉不然新的牙齒會長歪,可謝奇怕疼一直不肯大夫拔,而且經常用舌頭頂著那顆牙玩,習慣自然后,部作一度十分委瑣。
不過眼下那顆牙已經沒了,如果真是被王爺伯伯打掉了,姜荔雪覺得這算是因禍得福,以后不用再看到他那令人不適的表了。
雖然這件事的結果是好的,但是作為朋友,姜荔雪還是關心了幾句。
“王爺伯伯為什麼打你?是因為你給我吃泡酒的姜葚這件事嗎?”問,“可你是好心的呀,我也不會怪你。”
“也不全是,”謝奇習慣的想用舌頭去撥弄那顆牙,撥弄了個寂寞之后,才噘著說,“父親說我撈姜葚給你吃是好意沒錯,但是不該壞了他兩壇好酒,所以先打了我一頓。”
“那他打你便打你,為什麼還要拔你的牙?”
“他打完我,我站在一邊牙,他問我是不是不服?”
“……”
“我說服服服,他不信,又把我按在膝頭打了一頓……”
“……”
“我還是忍不住想牙,他就我的,然后把我牙給拔掉了……”
姜荔雪恍然大悟:“這樣啊……”
“他還說,如果你因為吃了我送的姜葚而壞了腦子,就要再打我一頓……”
姜荔雪“哦”了一聲,安他道:“你放心好了,我的腦袋真的沒有問題。”
“真的嗎?”謝奇帶著試探的表問,“那你記得昨天你都做了什麼嗎?”
“記得啊,”姜荔雪不假思索道,“昨天閣樓上那個猴子抓到沒有?”
“唉,”謝奇聽了直搖頭,“哪有什麼猴子?你莫不是腦殼真的壞掉了?完了完了,你以后該不會變傻子吧?”
“我在跟你說猴子呢……”
“你要是真變傻子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父親不得一天揍我三遍?”
姜荔雪了手,拳頭:“你要是想挨揍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兩人一路追逐打鬧著去了煙雨院,謝奇從依翠園跑出來的時候還沒吃早飯,如此便厚著臉皮留下來蹭飯。
早飯吃罷,離上課的時間還早,憶南拿來一個食盒,里面裝了兩盤致的點心,謝珣則拿出兩本書放到姜荔雪的小布包里,同說在去翰墨軒之前,去一趟閣樓,給謝瑞賠禮道歉。
“你昨日去他的閣樓上鬧了一通,雖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去道一下歉比較好。且你第一次跳窗的時候他拉住了你,這件事要道謝。”
姜荔雪努力回想著昨日的事,約想起確有這麼一回事,便乖乖應了聲“好”。
背著自己的小布包,阿蘭提著食盒,起準備要走,卻見謝奇磨磨唧唧地站起來,同說:“你們先去吧,我待會兒直接去翰墨軒。”
“你不跟我們一起嗎?”姜荔雪問他。
謝奇道:“我昨天已經和二哥道過歉了,今天便不去見他了。”
“那好吧。”姜荔雪和阿蘭便先走了。
謝奇著門框目送姜荔雪走遠后,回頭看向王妃和謝珣,兩人也正看著他。
阮氏表一貫的清淡溫,開口問他:“有話要說?”
“嗯……”謝奇攥著自己的小胖手,扭扭走到王妃面前,瞥了一眼旁邊的謝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謝珣會意,起道:“母親,我去院子里散散步。”
“去吧。”
謝珣去院子里后,謝奇才眉眼含帶怯的問阮氏:“我聽說父親想將我送來您的院兒里……”
是有這麼回事。
前些日子安平王同提過,說等謝珣去遂州讀書后,便將謝奇養在煙雨院里,院子里熱鬧些,免得寂寞。
可一來不喜歡熱鬧,二來雖不討厭謝奇這個孩子,但也算不上打心眼里喜歡。因為他是胡妙茹一直養著的,胡妙茹故意將他養得任霸道,并不討人喜歡。
只不過眼前這個孩子一直以為胡妙茹是他的親生母親,今日特意來問這件事,約莫是怕答應了,他和胡妙茹母子分離。
于是說:“不必擔心,我已經拒絕了。”
原以為他聽到這話會開心,沒想到他似乎更失落了,低下頭,小聲問:“為什麼?您也討厭我嗎?”
“倒是不討厭……”卻也很難喜歡。
倘若真的要再養一個孩子,相比于謝奇,阮氏更愿意將姜荔雪養在跟前。
畢竟這小丫頭以后可能會為自己的兒媳婦呢。
雖然不確定那是謝珣孩子氣的承諾,還是往后真如他承諾的這般應驗,總歸先著荔雪疼就沒錯。
一想起姜荔雪,阮氏的臉上便不綻出一抹慈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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