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明白,一直對聞氏執著的聞硯,怎麼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了。
他想了所有的可能,唯一的變數,只有宋晚螢。
“離職?”聞硯決定離職的消息著實讓聞老先生倍意外,“他竟然說離職?”
“您看,您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您希他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他就辭職,當初娶宋晚螢也是,酒店的事其實查查也能查出些端倪,但您讓他娶,他就娶了,后來宋晚螢假孕騙婚,因為您喜歡宋晚螢,您說算了,他也就算了,沒追究,也幸虧宋晚螢現在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然就宋晚螢以前干的那點事,您覺得對聞硯公平嗎?”
聽完聞越的話,聞老先生沉默片刻。
“他一個人在公司辛苦撐了這麼多年,忙得焦頭爛額,他事事聽您的,從沒和您頂過,也沒說過一句累,這些年財務報表也都到了您的面前,他已經夠優秀了,我不明白,您對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聞老先生閉上眼,沉聲道:“你還記得車禍前,你和競先回國日程推遲一天的事嗎?”
聞越似乎想到了什麼,臉倏地冷了下來,“聞硯當時在倫敦留學,我和爸回國的前一天,他過來了。”
聞老先生閉上眼睛,“競先為了他,特意將回國的行程推遲了一天,說讓聞硯當導游,在倫敦玩一天,后來,你們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所以您是因為這件事,才對聞硯一直心存芥?”
“你們回國前一晚,競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這些年陪聞硯太,想趁著這個機會,去他留學幾年、生活過的地方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說到這,聞老先生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在聞硯的頭上,競先是唯一的兒子,他是我妻子用生命保住的孩子,我每次看到聞硯,都會想起競先生前給我打的最后一個電話,我總會忍不住地去想,如果競先能早一天回來,是不是就能避免那場車禍,你也不用在椅上坐上三年,你媽也不會每晚看著競先的照片落淚,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沒有辦法接這個事實。”
“可是……”聞越難以置信,沉聲道:“車禍是個意外,您怎麼能將這件事怪在聞硯的頭上?您怎麼不怪我呢?是爸覺得我沒有經驗,沒有能力理國外分公司的事,所以才決定陪我去的倫敦,照您的說法,爸的死我也有責任,您應該怪我才對!您為什麼不怪我呢?”
聞老先生沉默。
這場沒來由的偏見似乎找到了源頭,聞越卻心煩意,眉心蹙看著聞老先生,“您剛才說的這些話,不能讓聞硯聽到,他一直都很崇拜您,您不能這麼對他。”
聞老先生揮手,“我累了,不想說了,你出去吧。”
VIP病床的樓層位于醫院高層,病人,前來探的家屬也,很是安靜。
“聞硯,我讓你拿的東西你怎麼……”話還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
聞硯一把拉過宋晚螢,捂住的,著的肩膀,將抵在墻上。
宋晚螢看著聞硯疑不解地小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聞硯沒有回答的話,將頭抵在墻上,弓著,似是不過氣一般,竭力抑著自己間的聲音,低垂的肩頸止不住地抖。
“聞硯……”
一滴滾燙的淚水落在宋晚螢側頸。
發現,聞硯竟然哭了。
第76章 第 76 章
◎“可是現在只有你,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從醫院出來, 天已經黑了。
自上車后,聞硯便一直沉默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不知道聞硯在病房外聽到了什麼,能讓他如此失態, 宋晚螢不是個擅長揣測他人心思的人, 無法直接問出口聞硯在病房外聽到了什麼,而且,聞硯是不會說的, 只能安靜坐在一側,等著聞硯緒逐漸平復。
一路上,宋晚螢想了許多可能會讓聞硯如此失態的原因, 但最后還是一一排除,實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 能讓聞硯有這麼大的緒波。
可直到車停在了別墅門口,聞硯始終一言不發。
駕駛座上的司機見后座久久沒有靜, 低聲道:“宋小姐, 聞先生, 到家了。”
宋晚螢手握住聞硯的手,卻只到一陣冰冷。
轉頭看了眼車窗外敞開的別墅大門,宋晚螢對司機說道:“去江山壹號。”
司機詫異為什麼到了家門口不下車,卻要轉頭去市中心的公寓,但他只是個司機, 沒有置喙的余地。
見聞硯沒有說話,司機點頭,“好的, 宋小姐。”
車輛緩緩駛離別墅。
宋晚螢握著聞硯的手, 被聞硯反手握住。
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路燈與街景模糊一片。
在前往江山壹號的路上, 聞越給宋晚螢打了個電話。
看了眼聞硯,宋晚螢這才接聽。
“喂,大哥。”
“到家了嗎?我給聞硯打電話他沒接。”
“我們沒回家,在去江山壹號的路上。”
“沒回家?為什麼不回家?”
宋晚螢沉默。
電話那頭的聞越敏銳知到了什麼,詢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大哥,我們快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聞越沒有追問,應了一聲后,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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