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來了,無論多殘酷的癖好都能得到滿足。
就連那些得了臟病的達貴人,他們也會強迫對方看中的人去伺候對方,那位曾名滿金陵的花魁就是這樣得了一見不得人的病。
這只是他們拉攏“盟友”的手段,對于看不順眼的人他們的手段更為骯臟,有時候甚至會設法弄走對方年不知事的孩子,回頭養得變了模樣再當做瘦馬送回京師去。
更殘忍些的還會直接略施手段把人送到他們家中去,以看他們骨相為樂子。
這些人的做法簡直令人骨悚然。
意外撞破丈夫的妻子日夜憂懼,最終年紀輕輕便郁郁而終。
很難想象在繁華熱鬧的金陵城中藏著這樣一魔窟。
紀云彤也想不出來世上會有這種地方。過去聽到瘦馬之類的說法,也不過是一些窮苦人家賣掉自家兒,書稿中這些人的行徑卻有些喪盡天良了。
更可怕的是,這書稿中描述的那個魔窟離們似乎不遠。
甚至猜出了它可能藏在哪里。
周家老三那個園子。
見過周三的亡妻,記得對方朝出的比哭還難看的那個笑臉。
如果這份書稿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對方當時是不是正于無法對所有人言說的煎熬之中?人面心的丈夫、剛剛出生的孩子、反復叮囑不要給家里蒙的娘家人……
什麼都做不了。
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得了別人?
所以死了。
記得病逝以后,嫁到周家的是……的庶妹。
紀云彤見左右無人, 便把自己的猜測與陸驥說了。
疑心周三當初接手那座園子本不是什麼知己相贈, 而是接過了背后那些見不得人的產業。
陸驥看著眼前聰慧伶俐的,頓了頓,才說道:“這些事我們已經著手在查了,你不用太擔心。”
紀云彤微怔。
陸驥道:“你的分析很有用,我先命人想辦法把他現在的妻子帶出來保護好。”
還會進行必要的審問。
這些就不必讓紀云彤知道了。
“我送你回去,最近你盡量出門,必須出門時也盡量多帶些人。”
陸驥站起說道。
他接手五城兵馬司后就察覺出這園子有問題了,只是背后牽涉太廣,想一舉解決實在不容易。如果貿然抓了那幾個小嘍啰,難免會打草驚蛇讓真正作惡多端的人得以。
陸驥已找過張學士、顧駙馬,他們雖知道那些達貴人之間可能藏著點腌臜事,卻也沒細究過背后到底是何等骯臟污穢。畢竟這些人與他們見面時都是笑臉相迎的,他們又如何能覺察出對方背后藏著怎麼樣的齷齪面孔。
顧駙馬看過他搜羅的部分罪證后,對自己的識人不清十分慚愧,表示會親自去趟姑蘇柳家與柳相那邊通個氣,配合五城兵馬司把這個毒瘤連拔起。
張學士也表示到時候會聯名上書朝廷要求嚴懲涉事者。
現在只需要與柳相那邊一起收網就可以了。
這件事看似只是/易,實際上涉及到擄掠婦孺、戕害人命等諸多惡劣罪行,但凡家中有眷的人都不可能樂意與這種喪盡天良的家伙為鄰。一想到有這樣的人待在自己邊,任誰都會寢食難安!
雖然顧駙馬肯定有派人暗中保護著紀云彤這個準兒媳,陸驥還是決定親自送紀云彤歸家。
他擔心有人狗急跳墻不顧一切對做點什麼。
不想剛出了兵馬司大門,顧元奉就從邊上冒了出來。
早前紀云彤要送何菁主仆幾人去景園安頓,顧元奉沒好跟著,只能乖乖陪著他爹與他娘回府。
等把他娘送回家歇了會,顧元奉馬上跑出來接人了,生怕一會沒跟著紀云彤又遇到哪個不要臉的家伙說要娶。
結果到了景園那邊一問,才知道紀云彤不在了,再仔細追問才知曉紀云彤去了城南兵馬司。
一想到自己被關進牢里的經歷,顧元奉就不太敢進去,只能在外頭來回徘徊,等著紀云彤出來看看去干嘛。
沒想到竟看到陸驥送紀云彤出來。
想到紀云彤早前還說陸驥人好的,顧元奉有些氣悶。
怎麼覺誰都好的?還自己跑來找陸驥!萬一這些找不到媳婦的家伙多見幾次對心了怎麼辦?
現在顧元奉總覺誰都想和他搶紀云彤。
這種擔心也不全是無理取鬧,因為他親耳聽了次別人對紀云彤的表白!
紀云彤已經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許多人會像他一樣突然發現有多好。
顧元奉警惕地瞪了陸驥一眼,跑過去擋在紀云彤側說道:“我們一起回去就好,陸指揮使不用送了。”
陸驥看了紀云彤一眼,說道:“好。”他最近忙碌得很,明里要弄出些別的靜來降低那些人戒心,暗里又要盯著別讓他們在自己眼皮底下作惡,其實不是特別有空。
紀云彤看到顧元奉這副見了誰都要齜齜牙的惡狗模樣,有點頭疼。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家伙又在瞎琢磨什麼。
難道在這家伙心里已經歡迎到只要是適齡的未婚男子都會喜歡的程度了嗎?
為了不讓顧元奉在陸驥面前丟人,紀云彤拉著他趕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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