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彤替應修齊辯白:“不關應大哥事, 是我那時候聽到這個詞不懂是怎麼意思, 纏著他問了久,他才肯給我講的。”
紀云彤這話一出,顧元奉本來只有三分火氣的,現在直接給氣飽了。
什麼纏著他久?!
到底知不知?!
顧元奉心里越發后悔了。這兩三年來他與周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紀云彤都在做什麼?與別人相也跟和他相一樣親無間、毫不設防嗎?
一想到那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可能發生的景,顧元奉氣得要死,忍不住站起來質問道:“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紀云彤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只覺自己坐著回話好像落了下風,不由也站起來繼續和他辯駁:“我說什麼了?我們從小有不懂的問題不都去問應大哥嗎?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顧元奉聽著理直氣壯的回話,恨不能親上去把的給堵上。可他沒敢付諸行,既怕紀云彤哭,又怕紀云彤告狀,這可是在家里呢。
本來好好的,又鬧得兩個人都不開心,顧元奉也有些郁悶。
仔細想想他們從前的確是有什麼問題都問應修齊,他確實沒道理發作。
顧元奉只能把滿腔憋悶咽了回去,改為給紀云彤看自己買下的那兩支玉笛。
玉笛一長一短,細也略有不同,這長短細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它們的音。
短的吹起來比較輕快,適合初學的;長的調子比較醇厚,須得有一定基礎才能掌握。
顧元奉介紹道:“不過不管長笛短笛,指法都是差不離的,我可以拿這長笛來教你吹短笛。”說著說著他又眉飛舞起來,全然忘了自己剛才還憋了一肚子氣,“你放心吧,我一準能把你教會!”
紀云彤見他莫名又快活起來了,便也不打算再跟他吵架。
聽完顧元奉挨個給演示了兩玉笛的音差別,語氣幽幽地問:“你買下來后洗過嗎?”
紀云彤還給顧元奉仔細分析起來——
笛子這種東西就算是新做的,制笛人也得吹一吹看看能不能吹出調子來對吧?
就算這位制笛人心細如發,還給里里外外清洗干凈再拿出來賣,那在拍賣過程中又怎麼保證它不會再被別人?
珍寶館那邊得拿出來驗貨吧?有客人見了興趣說不準還會上手拿起來看看吧?要是更不講究一些的,恐怕還直接上了。
聽了紀云彤的話,顧元奉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起周家三叔確實有拿起玉笛來把玩過。
要是別人也這麼做過呢?
顧元奉立刻把玉笛放回錦盒里,讓人趕拿去洗干凈再送上來。他一邊噸噸噸灌茶漱口一邊埋怨紀云彤:“你怎麼不提醒我?非得等我兩支都吹給你聽完了才說!”
還說得那麼詳細。
他總覺得是故意的!
紀云彤也端起茶喝了一口,遮掩住自己微微翹起的角。
沒錯,就是故意的。
那又怎麼樣?
誰他自己做事不經大腦直接上?
活該!
第31章
紀云彤還是收下了顧元奉送的笛子,因為那玉笛做得實在漂亮,再去外面找怕是找不到了。
只是對顧元奉的門教學不怎麼興趣,因為已經學過了。
顧元奉也注意到了,他想起年初那會兒他們之所以大吵的那一架,就是因為他發現紀云彤在跟別人學吹笛。
那家伙什麼來著,好像姓柳對吧。那個姓柳的是怎麼教的?是不是也像應修齊那樣上說不教,實際上紀云彤多纏磨幾句便教了?
一時間,顧元奉只覺心里像是被人倒了一鍋熱油似的。
偏偏紀云彤還覺得做得沒錯,覺得是他在外面找了別人,所以也可以在外面找別人。可他明明沒有找,是外面的人在瞎傳!
顧元奉氣悶地說道:“你都跟人學過了對不對!”
紀云彤看到他買玉笛的時候就覺話題會往這上面扯。跟他一起翻舊賬:“你不也去指點別人彈琴。”
顧元奉道:“那怎麼能一樣?”
紀云彤冷笑:“怎麼不一樣?就你自己是以樂會友,別人干什麼都齷齪?”
顧元奉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個想法。
以前別人不管是起哄他還是起哄紀云彤他都沒什麼覺,只覺得那些風花雪月和他們毫不相關,現在聽別人說一句他們會退婚、聽別人說一句想替他娶走紀云彤,他就覺得很生氣。
大抵是從前他很篤定紀云彤是屬于他的,無論如何都會嫁給他,所以別人怎麼說他都覺得沒問題。
現在他聽什麼都覺得有問題。
紀云彤見他答不上來,冷哼道:“你這種人什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顧元奉知道再說去又要吵起來,只能說道:“既然你都學會了,那你吹給我聽聽,我瞧瞧你學到的有沒有問題。”
紀云彤也沒打算和顧元奉吵,把自己那支玉笛拭干凈,照著自己早前學到的技巧試著吹了吹。乍然換了玉笛,好一會兒都沒有吹響。
顧元奉立刻就來勁了,上去給調整指法,教怎麼把氣從腹部提上來。
還想手示意紀云彤該怎麼收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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