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雪為蘇卿瑜洗淨了臉,又開始給梳頭髮。
手裏黑綢緞子似的頭髮讓十分羨慕:“蘇姐姐,你的頭髮長的真好。”
“別,你可別這麽我,知道的還以為府裏又納了妾呢,再者說了我娘也沒有給我生個妹妹,你還是像府裏其他人一樣,稱我王妃吧。”
蘇卿瑜一襲不冷不熱的話,讓沐如雪的手頓時僵在了原地,勉強的扯了扯角,喚了聲:“王妃,頭梳好了。”
蘇卿瑜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下我病也好了,明天起你就回西苑吧。”
沐如一雪一聽,眼睛頓時漾出一層晶瑩,咬著下,喃喃的道:“王妃是嫌我笨手笨腳,不會伺候嗎?”
銅鏡裏映出一張泫然泣的臉,蘇卿瑜心裏頭有些膈應,麵上卻笑道:“你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孃家,老是在我房裏伺候我算怎麽回事,時間長了旁人該傳閑話兒了,畢竟這裏不隻有我住,還有王爺呢。”
“王爺?”沐如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自從蘇卿瑜中了炭毒以後,就沒有見夜淩玄在這兒住過,時間一長竟忘了,夜淩玄是蘇卿瑜的夫君,兩人住在一起合合理。
看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蘇卿瑜角勾了勾:“對啊,王爺為男子份又那麽特殊,他知道你在這兒伺候我,不想引人閑話所以搬到了書房去住,可沐姑娘是個冰雪聰明的人,難道澧會不出王爺的這份苦心?”
沐如雪被蘇卿瑜扣了一頂高帽子,隻能陪著笑臉道:“是我疏忽了,竟忘了王爺還在府裏。”
說完這一句話,便放下了梳子,對著蘇卿瑜盈盈一福:“我這就搬回西苑去。”
外麵腳步匆匆,大寶從門外進來,對著蘇卿瑜道:“王妃,李家來人,說是月兒沒了。”
蘇卿瑜梳頭的勤作一滯,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寶:“你說什麽?”
“李家差人回話,說是月兒去河邊洗服,不小心掉進了河裏,再加上那地方人煙稀,等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凍了冰了。”
蘇卿瑜覺眼前一黑急忙用手扶住了梳妝檯,沐如雪急忙手攙:“王妃小心。”
“不必你假好心。”蘇卿瑜穩了穩形,抬腳就往前院兒走去,大寶跟在後,勸道:“王妃,月兒那樣的份,不值得你親自去問話兒。”
蘇卿瑜回頭冷眼看他:“大寶,人無貴賤之分,別忘了你也是個奴才。”
一番話說的大寶的臉漲紅,他自小跟在王爺邊,地位自然比普通的奴纔要高一些。
可是他卻無法接蘇卿瑜說的人無貴賤之分,因為打小他就知道,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
主子若說讓奴纔去死,他絕不敢有二話。
蘇卿瑜卻告訴他人無貴賤之分,打死他也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
前院兒李月的叔叔正站在院子裏等著,見蘇卿瑜著華服出來,頓時嚇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一下。
“我問你,月兒是怎麽死的?”蘇卿瑜上前,質問道。
李二年磕頭如搗蒜,巍巍的回道:“前些日子人剛生了孩子家裏也沒個幫手,便月兒回家伺候嬸孃幾天,沒想到昨天到河邊去洗服,卻不小心失足掉進了河裏,等到我們找過去時,已經凍了冰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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