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義說完,那些兵早就等不及了,一個接一個的說了起來。
「宋輝基整天無所事事,帶著下人在大街上閑逛,若是讓他們看到哪家小姐漂亮,那小姐可就遭了殃!
宋輝基就是個十足的好之徒,但凡是他覺得漂亮的小姐,都會把人搶走,辱玩弄一番,有好多小姐就是因為被他辱之後,投河自盡的!」
「還有去年的周家小娘子!本來已經許給王家公子,還有一個月就要親了,結果被這宋輝基看中,搶了回去!
可憐王家公子,氣方剛,聽說這事之後就衝到守將府來了!只可惜,送出去的,卻是周家小姐和王家公子的!
作孽啊簡直!」
旁邊一個兵說完,眾人皆是嘆息一聲。
「這還不算什麼!你們忘了前年那李家小夫人?懷有孕已然五六月,結果還是被宋輝基給糟蹋了!
可憐的李夫人,一兩命啊!」
一個年紀要稍長一些的兵話音剛落,眾人的緒彷彿被推到了高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都破口大罵起來,矛頭直指宋輝基!
聽到這裡,張十二也被氣的渾發抖!
看著宋輝基的眼神簡直冷冽至極,恨不得把他碎萬段!
這真是個畜生啊!
不僅對黃花大閨和有夫之婦下手,竟然連孕婦都下手,而且最後還把人都弄死了!
這種人,天理難容啊!
怪不得他還沒進城,衢州城的百姓就有心幫他,上萬名兵都紛紛倒戈,主要還是因為宋輝基的所作所為簡直太過分了,人神共憤啊!
都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姓宋的一家怕是沒人願意幫助,都恨不得看到他們馬上玩完,大家好牆倒眾人推!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而宋輝基他們家是上樑歪,下樑比上樑還歪!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張縣伯,你可千萬不要聽信這些刁民妖言眾呀!」
張十二冷瞥他一眼:「你當我傻嗎?」
「額…………」
宋輝基先是一愣,馬上就想明白了,這麼多人說他,張十二得是多傻才會相信他們說的是假的呀?
眼珠一轉,很快就計上心來。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張縣伯啊,小人之前太過年,因此行事莽撞!再加上父親溺,下人引,才會做出那些不軌之事!
還張縣伯原諒小的這一次,小的保證,以後再不會有下次了!」
說著又連磕頭幾次,顯得異常誠懇。
但是張十二卻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狼行千里吃,狗行千里吃屎,這是改不了的,而張十二也是斷然不會因為幾句話就信了宋輝基,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能改,那又如何?
他是個年人了,理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若是後悔有用的話,那些殺人犯懺悔就行了,哪裡還用得著死刑?
「求張縣伯信我一次啊!我保證一定會改的,我保證啊!」
宋輝基從張十二的語氣里嗅出了一危險氣息,馬上連滾帶爬的來到張十二前,抱著他的大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張十二說著,一腳把宋輝基踢出去老遠。
其他人聽聞,馬上出聲道:「張縣伯,不可啊!」
只聽張十二接下來又說道:「我信你一次,等你見到你爹,跟他一起改吧!」
「好,謝謝張縣伯,我一定——」
宋輝基只顧著謝了,但是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見到他爹?
他爹已經死了,怎麼見?去哪見?
這分明還是要他死啊!
不等他再次求饒,就聽到張十二馬上說道:「宋輝基為衢州城原守將宋大衫之子,卻知法犯法,殘害百姓,罪當死!
來人啊,給我把宋輝基拖出去斬了!」
「是,張縣伯!」
這話可謂是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眉眼帶笑。
走上前來的兩個高力壯的兵還沒手去拉宋輝基,就見他又要爬著去找張十二求,兩人一驚,哪裡能讓他得逞?
二話不說,快步上前,都來不及手,直接腳把宋輝基給踩在腳下,讓他彈不得。
而宋輝基被兩隻重重的大腳踩在下面之後再也移不了分毫,他忍著疼痛,準備張口再求饒幾句,但是被旁邊眼疾手快的其他兵看到了,小跑兩步,直接了鞋,塞在了宋輝基裡!
「嗚……嗚……」
宋輝基這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張只能「嗚嗚」兩聲,而且裡全是臭鞋味道,差點讓他吐出來。
現在宋輝基不能張,腳不能,被控制的死死的,那些兵也不想耽擱,從地上把他架起來,就準備拉出去斬了。
而此時宋輝基儼然已經被嚇尿了,雙的跟沒了骨頭一樣,被人架著直接拖行走出了出去!
「等等!」
剛被拖到門口,張十二突然大手一揮,喊了出來。
所有人眉頭一皺,心想張十二不會是反悔,又不想殺宋輝基了吧?
接著就聽張十二說道:「宋輝基作惡多端,這麼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這樣吧,把他綁起來,遊街示眾一天,讓那些曾經被他毒害過的父老鄉親們都來看看宋輝基的臉!
遊街結束,然後當著父老鄉親們的面,在城牆上將宋輝基斬了,送他跟他爹一起地下團圓去吧!」
聽到張十二是這個意思,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
不過,一個小頭目模樣的兵出聲道:「張縣伯,你的主意雖好,可是末將怕到時候來圍觀的人太多,大家對宋輝基的怨恨由來已久,到時候怕是會出子啊!」
張十二想了想也是,整個衢州城的百姓沒有被宋輝基迫害過的是數,就算是沒有被他迫害過,怕是也有親朋好友遭過毒手,所以讓宋輝基遊街,那些老百姓恨不得殺了他!
不過又一想,然後笑道:「這個好辦!城裡不是有兵上萬人嗎?到時候所有人都出,在街上封鎖出一道隔離帶來,押送宋輝基的馬車只在隔離帶中行走,而老百姓只能在隔離帶外,不得進!」
又想了想前世電視劇中的那些遊街畫面,張十二又笑道:「肯定是不能讓人宋輝基的,都說了要斬他,那是咱們兵的事,就不用父老鄉親們手了!
不過,圍觀者可以跟宋輝基互一下嘛!」
「互?」
所有人聽到這個新鮮辭彙,都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看著張十二,一臉的懵。
張十二笑著耐心解釋道:「就比如呀,宋輝基被押著走也很累嘛!大家可以準備些什麼蘋果呀,各種瓜果呀,招待招待他!畢竟人家好歹也是守將公子,被你們押一路,也很辛苦的不是?」
張十二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出奇的憤怒,若是說話的不是張十二,而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話,他們怕是早就破口大罵了!
有沒有搞錯啊?
我們恨不得他的皮、吃他的、喝他的,怎麼還會給他送什麼瓜果梨桃?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就算是扔了餵豬也不會給他的!
旁邊的那個兵頭目對此也顯然難以接,本來想開口跟張十二說上幾句,但這個時候,一直皺眉沉思的郝正義似乎是反應了過來,臉上愁雲頓時消失,角咧了起來!
我就說張縣伯那麼嫉惡如仇,怎麼會便宜宋輝基?
於是笑著攔下了剛準備說話的兵頭目,然後笑著說道:「諸位不要著急!張縣伯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姓郝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是啊!剛才我還以為你能夠想出點火救張縣伯的方法,是個好人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們不聽他的!誰知他安的是什麼心!」
這些兵他們是不敢懟張十二的,不過懟一下郝正義對他們來說毫無力,更何況他們憋著一肚子火呢,正不知道該發泄在哪裡,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突破口,哪裡還忍的住?
而郝正義卻是不慌不忙,依舊面不改的笑道:「諸位莫要著急,聽我娓娓道來!再說了,大家就算信不過我郝某人,也應該信的過張縣伯不是?張縣伯豈能不懂大家的心思?只是大家還不懂張縣伯的心思罷了!」
聽到他這話,所有人都私下裡小聲嘀咕起來,好像在討論郝正義所說的真假,還是那個兵頭目有些主見,他看郝正義不卑不,說的有條不紊,顯然不是無的放矢。
因此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聽郝正義把話說完,大廳里這才安靜下來。
郝正義見所有人都等著他說,笑了笑,於是說道:「張縣伯剛才說了,要在大街兩側作出一道隔離帶來,押送宋輝基的馬車只能在隔離帶能行走,而父老鄉親們則只能在隔離帶外,不得逾越半步!
諸位心想啊,既然大家到時候只能在隔離帶外,連押送宋輝基的車子都不到,又何況宋輝基呢?那瓜果梨桃怎麼送給他呢?」
眾人聽了,一下沉默了。
他們之前一直沒考慮這個問題,現在被郝正義這麼一問,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人都不到,那還送什麼東西?
呸!不對!就算能送他們也不會送啊!
「送不到最好!既然送不到,那就不送了,省的便宜這個傢伙!」
這人剛說完,所有人都一個勁的點頭附和。
「對對對,不能送!」
「不對呀…………」
這時,兵中一位模樣非常機靈的小黑胖子似乎開了竅,然後眼睛我瞇道:「大家隔著隔離帶,確實不能手把手的把東西送給宋輝基,但是大家可以把東西扔給他啊!」
「扔?」
眾人異口同聲的念出這一個字,然後一番琢磨,突然眼神發亮,大笑道:「那不就是砸嗎?」
「哈哈,我懂了!」
「我也懂了!」
「果然還是張縣伯高明呀!」
張十二聽了不為所,而郝正義聽了卻是撇了撇,心裡想著,給你們解釋了那麼半天,結果一個誇我的都沒有,傷心啊…………
眾人理解了張十二的意思之後,這下興了!
「我家裡有桃子,不過有點了!」
「了那可不行!要的才行!」
「是啊,我家還有點紅薯,那個可是很啊!」
「老張,你在那傻笑什麼?」
「嘿嘿,我想起來,我家裡還有一個十多斤的大西瓜哩!」
「………………」
眾人一陣沉默,然後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的宋輝基,有些同,心想十多斤的西瓜在他的腦袋上開花,砸不死也能砸暈呀!
見到大家緒高漲,張十二也十分欣,不過還是板著臉提醒道:「剛才誰說家裡有板磚的?告訴你們,那可不行啊!咱們說的是用瓜果梨桃犒勞一下宋輝基,送板磚何統?
再說了,大街上都是父老鄉親,板磚丟準了還好,若是丟歪了,傷到父老鄉親就不好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砸到街上的花花草草,那也很不好嘛!」
開什麼玩笑,板磚可是大殺,高手都不了,更何況宋輝基了?
「………………」
這話說完,眾人頻頻點頭,為張十二如此護百姓、護花花草草而折服,只有趴在地上中還被臭鞋塞著的宋輝基一陣心寒:我的命難道連花花草草都比不過了嗎?我氣啊!
宋輝基被拖了出去,大廳里頓時清凈不。
看著大廳里的眾人,張十二對著那個士兵頭目開口問道:「你什麼?在城裡擔任什麼軍職?」
那兵頭目聽了,明顯的有些失落,緩緩道:「回張縣伯,小的邱正道,無無職!」
「哦?」
張十二有些納悶的看著他,心想憑藉剛才邱正道的一番所作所為,並不像是普通兵的模樣,最起碼也應該是個小隊長之類的吧?
難不,是自己的看人眼不準了嗎?
著下,看著邱正道陷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