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地界,五省聯軍營地。
月黑風高,已經是半夜時分。
楊文嶽獨自在帳篷裏辦公,有些心神不寧。
汪兆龍急匆匆走進來。
楊文嶽放下筆,看向他表。
汪兆龍湊近一些;“東翁,誌雄來了。”
楊文嶽大驚失,楊超連夜趕來,必有要事,而且是天大的壞事!
“快請!”楊文嶽站起來,出了書案。
汪兆龍出去,很快引領楊超來見。
楊超單膝跪地;“參見臺!”
楊文嶽急忙拉起來,查看楊超表。
楊超表艱難;“東王殿下了重傷,不過此刻已經穩定了。”
楊文嶽驚心魄;“怎麽會出這樣的事,何人所為?”
“是震天東。”楊超道。
楊文嶽大驚失,目瞪口呆。
楊超把事講述一遍。
楊文嶽和汪兆龍聽得驚心魄,提心吊膽。
楊超最後說道;“現在匕首已經拔出來,傷口包紮了。隻是殿下失過多,還在昏睡中。按照江道長的說法,並無大礙。這隻是他的說法,旁人信不信就兩說了。”
“那依你看呢?”楊文嶽急忙問。
楊超道;“我離得遠些,看不清臉。殿下本有舊傷,加之日夜勞清瘦許多。這次重傷,怕是有一關要闖。”
“這可如何是好?”楊文嶽急的左右轉,來回手;“青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天下不是要了嘛!”
汪兆龍急忙上前,抓住楊文嶽;“東翁,穩住啊!建安子骨結實,底子好。江道長不是說了嘛,當無大礙。”他看向楊超。
楊超愣了一下;“也許屬下想多了。殿下畢竟年輕,又是一員武將,這點傷還是不足為慮的。”
楊文嶽深呼吸,緒算是穩定下來;“大營裏況如何?”
楊超道;“殿下拔刀之前,讓陳洪範代理軍務,屬下離開時都很穩定。”
“皇上呢?”楊文嶽又問。
楊超道;“已經住東宮,並沒有什麽消息。”
“好,好……”楊文嶽猶豫片刻;“你來時其他人看見嗎?”
楊超道;“陳洪範讓我來的。我天黑時隻帶了五個人出來,沒人看見。我們一人三馬奔跑一百多裏並未歇馬,營之時先通報了,並未見到其他人。”
“好,好……”楊文嶽猶豫片刻,對汪兆龍道;“你即刻去安排,讓陳幫主和苗剛各帶五十人出營。讓他們沿路設下埋伏,但有馬匹書信一律阻截,不可網一人。”
“學生明白!”汪兆龍急忙出去了。
楊文嶽對楊超道;“這裏人多眼雜。你休息片刻,吃點東西,趁黑回去。告訴陳洪範,一定要待在營中,不可走,切忌不可進北京城半步。”
“屬下明白,告退!”楊超行禮,轉要走。
“回來!”楊文嶽呼喊。
楊超急忙又回來。
楊文嶽道;“青藍的飲食用藥,一定要讓江道長親自負責。二狗子心大意,就別讓他摻和了……誌雄,拜托你了。”
楊超單膝跪地;“請大人放寬心。殿下護國周全,我必護殿下周全。但有不測,唯一死以謝天下。”
楊文嶽拍了拍楊超肩膀;“好,去吧。”
楊超起去了。
楊文嶽長出一口氣,仍有些心慌意。他坐下來,把文書整理一番,然後閉目養神。
楊文嶽想了一會,有些困頓,在旁邊床鋪躺下來,慢慢睡著了。
約莫到了清晨時分,楊文嶽悠然轉醒,發現汪兆龍坐在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
楊文嶽坐起來,整理一下頭發;“兆龍?”
汪兆龍醒了,站起來;“東翁。”他拿起桌案上一封書信。
楊文嶽大喜,起走過去。
汪兆龍遞來信件。
楊文嶽接過一看,是帝師鄭弘太寫給薛國觀的。他出信紙,仔細查閱,不由得驚心魄!
書信中,鄭弘太非常喜悅,告訴薛國觀臣李建安遇刺,命不久矣。他勸說薛國觀盡快行,拉攏馬士英和洪承疇,最好先把楊文嶽控製住。
鄭弘太勸說薛國觀不要害怕,要為國出,並說他們已經接駕回宮,控製局麵,希薛國觀幾人盡快京。
楊文嶽問汪兆龍;“人都抓住了嗎?”
汪兆龍道;“一共三個人,六匹馬,都抓住了……學生擅自做主,已經送回家了。”
楊文嶽心髒一,閉上眼睛,長出了口氣,點了點頭。
汪兆龍拿來冷水巾,楊文嶽接過來,了臉;“你也休息一會,今日咱們多趕些路,明日晚間必要到山東大營。”
“好。”汪兆龍就在旁邊和而臥。
楊文嶽出了帳篷,讓幾個親兵通知各營,早些起來吃飯,早點趕路。他又親自去找孟黑子,讓孟黑子安排趕做飯。
早飯過後,各營拔寨出發。一萬多人浩浩,一天就走了五十多裏。
次日又是早早出發,傍晚時分,五省聯軍到達山東大營。
世祖和陳洪範出營來接,五省聯軍在山東大營旁安營紮寨。
史可法、薛國觀、馬士英、洪承疇、楊文嶽一眾位大佬被請進山東聯軍大帳。眾人各懷心事,聊了一些場麵話,天黑就散了。
楊文嶽邀請洪承疇和史可法一同去看李建安。
洪承疇說腳不便,沒有去。
史可法原本想去,卻被馬士英和薛國觀拉走了。
無奈,楊文嶽和汪兆龍來看李建安。
陳洪範帶著幾人來到李建安帳篷。
李建安躺在床上還沒有醒,江泰山、張麻子和司徒華幾人照看著。
二狗子看見楊文嶽,也不見禮,氣呼呼出去了。
楊文嶽坐在床邊,查看李建安臉。
李建安臉有些白,呼吸卻是平穩的。
“建安?建安?”楊文嶽輕聲呼喚。
李建安神沒有變化,非常平靜。
楊文嶽問旁邊江泰山;“這樣睡著,可曾吃藥?”
江泰山道;“用小竹管滴嚨,湯藥是能喝的,隻是進不了飯食,兩日未曾排泄。”
楊文嶽點了點頭,又問;“以道長看來,今晚能醒嗎?”
江泰山道;“按道理講,今晚必要排泄的,該醒了。若到等子時還不醒,可以用針灸刺激。”
“有幾把握?”楊文嶽有些慌了。
江泰山想了想;“六七。”
“好。”楊文嶽站起來,躬拱手;“道長,拜托了。”
江泰山急忙還禮。
楊文嶽起向外走,看了陳洪範一眼。
陳洪範跟著出去了。
兩個人出了帳篷,來到一僻靜所在。
楊文嶽問他;“這兩日城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