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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第56頁

這順服的模樣令劉徇心中大悅,又是激又是急切,一手將橫抱起,三兩步便擱在榻上,俯下|去,輕吻潤的雙眸。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麼多,補昨天的尾,晚上繼續,今天休息,肯定會更的哈哈哈

跪請收藏。

第31章 察覺

榻上人雙眸微閉, 烏黑睫間,滲出晶瑩剔的淚珠, 順著眼角接連不斷的落, 鬢間,猶如帶花, 我見猶憐。

劉徇心口微,又酸又麻,一邊拂去眼角淚意, 一邊鬢廝磨間,耐心的喚閨名,只盼再多些服帖。可無論他如何費盡心思,輕哄道歉也好,憐許諾也罷, 卻總不得半點回應。

他一時挫敗又惱火, 心頭浮起那兩回人醉酒與中毒后的模樣, 頓生出不甘的報復之心。

他倏然起,腳步凌的至外間,催著婢子取一壺陳釀, 親自斟滿一大杯,攬著眼迷心的阿姝, 一口一口灌下, 直令兩頰生霞,態初生,方心滿意足的放下酒杯。

阿姝起先只咬閉眼, 雖溫順從并不反抗,卻總也不愿教他瞧出半分之態,那仿佛是的底線,時時提醒著自己,饒是眼前男子的溫再能以假真,也千萬不能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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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竟拿酒灌

嚶嚶低泣著推拒,卻不防他一口飲下,親自哺喂,直令頭暈眼熱,恍如置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模糊而搖晃,隨時懼怕墜洶涌波濤中,只得牢牢攀住側唯一的救命稻草,隨波起伏,忽而被推上浪尖,忽而又墜波谷。

昏暗而朦朧的燈下,不知糾纏多久,直至阿姝不再矜冷淡,全然繳械潰敗,劉徇方停歇,饜足的側躺而下,一下一下單薄潔的肩背,瞇著眸借著,細細端詳的倦容。

他肖想了許久的,一朝嘗到,仿佛比預想的更令人滿意而罷不能。

娶了這子數月,日日同床而眠,他甚至想不明白,分明是名正言順的妻子,自己怎會甘做君子這樣久而不逾越分毫?直至如今,他將人牢牢的桎梏著,方覺踏實。

如今徹底據為己有,應當不會再想著離開了吧?

他漸漸放下心,趁著睡意朦朧之際,嗓音低沉哄道:“三日后我便要出征了……乖小兒,阿姝,留在宮中,安心等我得勝歸來,可好?”

他信心滿滿,只等困倦疲憊中順的點頭應下,卻不料,方才還無力睜眼的子,卻一下抬頭,原本倏然睜開雙眸,眼中混沌未褪,便下意識搖頭:“不,大王,我要回邯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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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助抗拒又滿是乞求的模樣,令劉徇渾,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滿腔熱化作青煙裊裊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揮灑不去的濃濃挫敗。

素日順溫婉,從不與他爭執,如今這樣下定決心要走,定是實在被昨日之事傷得頗深。

為大丈夫,著實失敗了些,連自己的婦人都不敢全心依賴,一心只想回邯鄲。

愧疚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他垂眸凝著懷中子,摟在雪白上的雙手了又松,松了又,四目相對下,終是默默敗下陣來,長嘆一聲妥協道:“那便等我出征歸來后再去吧。”

到底也離家久了,不到十七的年紀,思念親人亦有可原,小住一陣也無妨。

他強下心底除愧疚外,莫名其妙的不舍與掙扎,頹然放開雙手,氣惱而惆悵的轉,瞪著床頂,遲遲不能睡。

倒是側的阿姝,因終于得了他的許可,心滿意足,徹底松下,閉目深深睡去,連角都仿佛帶了笑。

劉徇愈加煩躁,遂披,先吹滅大半燭火,又在屋中來回踱步,仍不能平靜。墻角那數個箱笥,仿佛一針,時不時扎一扎他心口,又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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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一眼床鋪間仍舊深睡,毫無察覺的子,按耐不住踱至箱笥邊,蹲揭開箱蓋。

他實在想瞧瞧,這子到底拿了多件,是否當真預備常留邯鄲,再不回來了。

箱笥中滿滿當當裝著,一年四季皆有,連妝奩中的胭脂花油與釵環首飾,也已放了大半。

怪道有整整七箱!

劉徇胡的搗鼓著原本擺放齊整的,心中正又愧又恨,卻忽自箱笥最底層,一塊的雪白狐裘間,出個掌大小的,隨著狐裘的掀起,順著厚厚的絨出,咕嚕嚕滾落在地,停于他腳邊。

那是個深棕陶瓶,瓶頂有木塞,底部刻了個糙的“巫”字,十分眼

他彎腰拾起,將陶瓶握于掌中仔細掂量,又端詳片刻,驀然想起,此正與昨夜劉安送來的裝著解藥的陶瓶一模一樣!

可昨日解藥分明已盡數給趙姬喂下,此刻的這瓶中,卻還滿滿當當。

難道背后教唆鄭之人,竟是趙姬?

他略一思忖,又立刻否定這個念頭。沒理由費這樣大的周折,冒著玷污自己的風險,出此下策。

又為何會有此

一個荒唐的念頭頓時涌上心間。

劉徇面越來越冷峻,一個不留神,竟將手中的陶瓶出數道裂,濃稠的藥漸漸滲出,流淌到他修長指間,散發出濃郁的氣味,久久不散。

明知鄭的暗算,早有準備,卻并不揭穿,更未告知于他,反而將計就計,落圈套,令他這兩日愧疚至此,為的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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