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我來。」
徐小可不再是無能為力的前世過往了。
自過去見完蒼生,打算同他結盟后,他就抱著能拉一把是一把,再不濟打古戰神臺的心思。
當下,五域但見雲端間意道盤一旋,太虛世界一架構……紋不。
「爺似乎在嘗試通蒼生大帝?」風中醉驚疑不定,「失敗了?」
太虛世界空空如也。
蒼生並沒有接進來。
強行拉扯的話,可能他為數不多的殘餘生機,也得因進太虛世界要門票而消逝。
徐小沉默。
確實最後時刻了祟污染,狀態一落千丈,再也無法完全回歸正常。
他想了又想,不再維持怪誕戲法。
「嚯。」
虛空一晃。
那遮天蔽日的烏雲,陡而消逝不見,化作黑一襲,長發飄飄。
「藏苦。」
徐小並無二言,手一招。
「嚶——」
東方劍。
風中醉驚容一,傳道鏡適時轉去。
但見藏苦聲,一劍東來,其名乘風,終爺之手。
「好快……」
一剎!
僅一剎!
爺甚至沒發什麼命令。
藏苦和他心意想通至此,自能施展時空躍遷,還是這麼遙遠的距離?
「爺,想做什麼?」
無人知曉爺召回藏苦所圖為何。
而立在南域高天的那襲黑,也不出劍,執掌藏苦之後只是隨手將之反握,抵於肘后。
嗚。
高空風聲嗚嗚,爺黑獵獵。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風中醉一縱,傳道鏡拉了一個遠景。
「下雪了?」
點點雪白,從高空飄落,將南域一時染仙庭。
「不……」
「不是雪,是白梅。」
風中醉很快確定了什麼,拉近一片「雪花」去看時,那不是雪花,是梅花。
他瞇了瞇眼,若有所思。
「白梅……落英界?」
嗡!
這般想時,傳道鏡畫面再一變。
理的概念虛化,虛幻的世界呈來,確實是可將虛實顛倒的落英界無疑。
「為了見蒼生大帝一面,爺翻轉了整個南域的天,只為哪怕一半縷的蒼生大帝的殘識……」
這虛幻昏沉的天,駁雜散落著星點點。
爺持劍,踏於白霧海之上,眉眼不見有半分悲喜。
他長長嘆了一聲,不止是過了多久,拂袖一招。
呼!
風聲一吹,點點星匯來,勾勒出一個極盡模糊的,連形、面容,都像是完全明化了的蒼生大帝。
可世人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因為他的雙眼,道紋流轉,芒熠熠——大道之眼無比清晰!
蒼生虛化於雲邊。
徐小踏在霧海之上。
南域高天輕揚白梅,所見無,傳道鏡畫面卻將一切呈現得清清楚楚。
「嗚——」
忽而天地一聲嗚咽。
這次並不是祟詭聲,相反,聞之者無比心聲悲慟,不自覺淚流滿面。
「我……」
風中醉怔怔抬手,抹了抹臉頰,的。
他懵住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隆!」
天地一聲震。
那立於四面的擎天圖騰遁地,圈攏戰場的銀道鏈消失,古戰神臺一去不復返。
心口一。
直至此刻,所有人才意識到了什麼。
「蒼生大帝……」
傳道鏡畫面中,虛幻模糊的蒼生大帝,已連其表都觀不清。
他的部位似乎囁嚅了幾下,可並不明顯。
他似用盡了全的氣力,想要說點什麼,該有最後最重要的話想說。
五域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等著。
可足足過了好久,天地之中,傳道鏡里,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哪怕是一個字。
「呼……」
風一揚,蒼生大帝消碎,落英界跟著消失,爺沉沉閉上了眼。
「不用謝。」
他攤開了手。
他的掌心之上,立著一方古印。
他將藏苦別好,出手,將古印摘起、收好。
眾人這才見,原來古印之下,掌心之上,還靜靜躺著兩顆道紋流轉的眼珠,生而靈——一直被保護著。
徐小失笑一聲,又抿住。
他角扯了兩下,最後能發出的,也只有再一聲嘆息:
「問世間為何,兩生死,不願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