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看到南梔，麵凝重之：“梔梔，現在廠裏人手嚴重不足，如果再耽誤工期，我怕到時候……”

    “程叔，我盡快想辦法，您先別著急，這兩天工廠就麻煩您幫忙多看著點。”

    “放心吧，剩下幾個都是從一開始就跟著我的，都是真心想學手藝，隻要我在工廠，他們就不會走。”

    程錦對自己的徒弟，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走的那幾個，是後來招的，本就是奔著錢來的，並不是真心學手藝。

    “程叔，辛苦了。”

    “傻丫頭，和你程叔客氣什麽，你先去忙吧，我懷疑那個富製廠是故意針對你的，你要小心。”

    南梔當然知道富製廠是針對，否則，一家新開的製廠，連單子都沒多，就敢給出這麽高的工價，除非他真的是錢多的沒地兒花，但很顯然，南晨沒這麽‘大方’。

    夜裏。

    南梔將車子停到路旁的監控死角，換上黑的運服，戴上棒球帽，潛富製廠。

    大門閉，漆黑一片，隻有保安室亮著一盞燈。

    南梔觀察了片刻，直接從後牆翻進工廠。

    南梔站在廠房後的窗戶旁，窗戶沒關嚴實，直接翻進去，突然一道燈打過來，連忙關掉電筒，蹲下。

    “你確定真的聽到靜了？這大半夜的，誰來這兒啊……”

    “我真聽到了，反正都走到這兒，過去看一眼唄，要是出現什麽意外，想上次隔壁南氏工廠那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沒這麽巧吧？再說了，南氏工廠和咱們這小工廠能比嗎？誰閑得慌，對付咱們這個小工廠？”

    “你是不是傻，咱們現在又不是大雁製廠了，咱們現在是富，我聽廠長無意間說起過，咱們現在的老板，來頭大著呢！遲早，代替南氏工廠。”

    “喵嗚——”

    突然一隻野貓從牆頭跳了下來。

    “你看吧，我就說是野貓，你還不信，大半夜的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冷死了，我先回去了。”

    “哎，你別走啊，等我一下，這大冬天的晚上，真特麽冷啊。”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南梔這才從牆站了起來，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打開手電筒，在車間轉了一圈，突然在角落，看到了悉的樣板，頓時眉心一擰。

    果然，南晨這麽打細算的人，怎麽可能吃虧。

    收購大雁製廠，建立富製廠，挖走南氏工廠的工人，為的不過就是架空手上的權利，既可以讓無法按時貨，又可以達他關閉南氏工廠的目的。

    這一招，南晨用的實在是高！

    但是，提高20%的工價，勢必會打這個市場招工秩序，到時候，恐怕不止是南氏會到影響，越城其他幾家工廠的工人也會出現南氏這種況。

    不如此，用人本的提高，會導致生產本大幅度的提高，唯一找補的辦法，就是將貨品單價提高，如此一來，甲方進貨本也會提高，銷售價格自然也會提高……

    南梔拿出手機，用手電筒打，照了幾張照片。

    然後離開了富製廠。

    靜蘭路。

    南梔剛下車，就看到容忱言站在門口，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肩上，眉目清冷肆意。

    “你這麽晚沒在家？”

    “你這麽晚來我這兒幹嘛。”

    兩人同時開口。

    容忱言頓了幾秒，“我剛下班，不知不覺就到這兒了。”

    他和南梔的關係，好像已經和好了，但好像又缺了一點什麽。

    他說不上來問題在哪兒，但又切切實實的到了兩人之間的問題。

    “哦。”

    “工廠的事，程叔跟我說過了，他擔心工期的問題。”容忱言看著，說道。

    他以為經過這麽多事後，梔梔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會是他。

    可下午程叔告訴他工廠這兩天的況後，他等了一下午的電話，梔梔也沒有跟他提過工廠的事。

    “我說過，我一定會準時貨，如果我違約，就按照規矩來，你不用徇私。”

    “那你怎麽和那些鬧事的工人說，你違約金，就是從左口袋，放到右口袋？”

    容忱言戲謔的看著。

    雖說這話……沒病。

    但很難想象，這是從梔梔口中說出來的。

    南梔臉頓時一紅，尷尬的看了他一眼：“我……我當時隻是這麽說說，誰讓那些工人好像我付不起違約金一樣。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我自己能理好。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

    南梔剛開門，還沒來得及進屋，容忱言直接一把拽住的胳膊，然後順勢溜進屋子，玄關漆黑一片。

    “怎麽回事兒？”

    南梔頓時一慌，下意識的抓住容忱言的胳膊，聲音有些抖。

    “別張，你沒收到通知？今晚，小區停電8小時，早上6點才回來電。”

    “通知？我沒注意啊，等等，你怎麽知道這個通知？”

    “上次業費的時候，我留了我的號碼。所以發到我的手機上了，我怕你害怕。”

    “八個小時……”

    現在才不到11點。

    南梔咽了咽口水，抓著容忱言的手指越攥越，生怕他突然說要離開。

    “你……你今晚，還住酒店嗎？”

    “嗯，老爺子那邊還是不肯讓我回去，我答應過你，沒經過你的同意，不會強迫你……”

    黑暗中，容忱言角微微上揚。

    停電？

    南梔所在的靜蘭路，那可是越城十分有名的富人街。

    就算真的停電，最多半個小時，就會有人來維修。

    也就南梔，單純到真的會相信，容忱言所說的停電八小時這種不靠譜的通知。

    他就是耍了一個小手段，提前讓南梔的別墅斷電而已。

    “今天……今天晚的了，客房反正一直沒時間收拾，你要不先住一晚？”

    “業那邊說，最近這邊好像電線出了什麽問題，隨時可能發生停電的況。你注意一下。”

    “隨時？”南梔張的聲調都提高了兩度，一把抓住容忱言的袖子，小聲懇求道：“要不，你最近就住在這兒吧。等……等業那邊通知電線修好了，你再搬？”

    達目的，容忱言出了滿意的笑容。

    至於這條業通知，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