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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6章 打人是答辯了
金鼓之聲當中,龐山民不由自主的張起來。
雖然這不是龐山民的第一次,但是他依舊張。
雖然說黃忠表現出了輕鬆的姿態,可是龐山民因為本對於這場戰事太過於重視,自然就是比較張。
更何況從表面上看,雙方的部隊數量其實相差並不懸殊。
龐山民回頭看了看自己周邊。
在軍陣的兩側,都是站著頂盔貫甲的驃騎兵卒。兜鍪上的紅纓似乎是山間盛開的紅花,點綴著這個冰冷且兇殘的世界。在這些兵卒頭頂上有三的戰旗在飄揚著,舒展著,似乎並沒有將眼前的這一場戰事放在心上,懶洋洋的模樣。
啊,鬆弛。
龐山民忽然想起了這個詞,然後他又看向了對面。
曹氏的兵卒似乎也是非常多,沿著山道層層迭迭的布置,一直延續到了山道拐角。可見對方將領的旗幟也在山道之中,林木遮蔽之後飄揚。
這不是自己的第一戰,但是這確實是龐山民邁出去,收復故土的第一步。
究竟自己能不能順利回到荊襄,能不能再次在宛城上樹立起龐氏的旗幟,龐山民多是有些忐忑的,但是他也知道,只有走出這一步,才能真正的算是長!
龐山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站得更直,更沉穩。
任何人,都可以找到不去做正確事的藉口。
畢竟做正確的事會很難,會辛苦。
做錯事,只要一個藉口就行了,而且不管這個藉口是多麼的拙劣。
但是想要做正確的事,卻要付出得更多。
現在,就是要做正確的事。
龐山民暗自對自己說。
這是對於龐氏,對於龐山民他自己最為正確的事。
他不能退,也不能逃避,更不能有任何的藉口!
黃忠回頭瞄了龐山民一眼,略微欣的點了點頭。
黃忠和黃氏,龐氏的關係,是非常切的。他既希龐統能繼續好好的發展,也希龐山民能夠獨當一面。
龐山民是文吏,不擅長提著戰刀衝鋒陷陣,按照道理來說他是可以退下去,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甚至是躺在營地裡面的臥榻上,等著最後的結果。可是龐山民依舊是來了,在山嵐當中站著,和那些普通的驃騎兵卒一樣矗立在山道上,沒有喊苦,也沒有累。
一般人能做到的事,龐山民自然能做到,而一般人做不到的事,龐山民依舊也要能做到。
這才是在關中漸漸流行起來的士族子弟的標準。
要比平常人更多,要有更多的特權,就需要比平常人付出的努力更多。
驃騎大將軍斐潛知道要改變人的劣是很難的一件事,但是難也是要有人去做,總不能說人的一生只想著怎麼去貪懶饞,那不是和被養著的豬玀有什麼分別?幸好的是,在守山學宮和青龍寺的影響之下,一部分的士族子弟以及寒門之仕,開始走向了這一條道路。
當然還有很多穿著長袍的,覺得自己永遠都應該高高在上的士族子弟,依舊不肯改變,尋找著各種理由,各種藉口來逃避應有的責任,迴避自的問題,放縱貪慾,自甘墮落的明知故犯,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這些貪懶饞的士族子弟即便現在還有一些地位,但終將會被那些更有活力,更願意做正確的事的那些子弟所取代。
一代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三代之後……
或許有的人都不需要三代。
黃忠慨了一下,下令旁的旗手揮旗號,立時各部認旗呼應,如林的長槍舉起,在之下閃耀著寒芒。
『前軍進攻!』
黃忠下令。
在石橋之的校刀手兵陣便是隨著號令如牆而進。
與曹軍兵卒的軍陣,結陣之後,但凡前行數步或是十數步,就要略略停下整頓不同,這些校刀手一路前去,步伐整齊,就像是流的一塊鋼水,向了石橋,軍容軍陣始終保持嚴整,沒有毫的頓挫和破綻!
黃忠對於這些校刀手訓練有素,陣令森嚴,可見一斑。
在校刀手後方,又有弓箭手在跟進。弓箭手微微屈,分開左右兩個部分,並且都將弓箭擺放到了合適的位置,在曹軍一箭之地外站定,列隊,隨時等待號令。
在弓箭手的中間偏後位置,便是長槍手和大戟手,他們也是整齊的將長槍和大戟立在前,就像是憑空多出來了一片鋼鐵叢林。
龐山民看著黃忠的軍陣安排,似乎覺有些單薄,但是又覺理應如此。龐山民看著黃忠有條不紊的晃旗幟,下達指令,有時候是同時對於多個部隊下令,可是各個部分之間並沒有雜,即便是在狹長的山道上,各個部分也沒有因此就擁堵在一起,反而像是游魚一般,充滿了靈的。
從空中下去,雙方的距離,在不斷的短。 (5,0);
文聘盯著徐徐近的黃忠校刀手,看著那些校刀手舉著的盾牌,以及上的盔甲。
無他,這肯定是一隊皮厚長的傢伙。
黃忠的校刀手雖然厲害,但如此布置,還是看得文聘有些疑。
沒錯,大盾厚甲確實是能扛得住搏近戰的傷害,可是這種安排,是黃忠真沒發現這裡的陷阱?
這些人擅長抗近戰,但是不擅長抗遠程,對於弩車或是什麼其他的重型工程械,也是難以抵,若是讓這些人衝到了曹軍陣列之前,那麼以現在曹軍悲劇式的士氣是難以抵擋的。加上曹軍兵卒的訓練缺乏,搏能力遠遠不如對方,所以一旦真的相互搏,曹軍並不能占優。
可是無論多大的盾,多厚的甲,在魔法……嗯,水火傷害面前,都是無效的啊!
文聘也沒看出這些人有攜帶什麼滅火裝置的樣子。
如此說來,如果說真的將這些校刀手引到了陷阱之中,然後引燃那些拒馬,那麼就算是這些校刀手有再厚的戰甲又能如何?
這樣也好,正面對擊,堂堂正正列陣而戰,野地打垮黃忠的這一部分兵卒之後,必然可以大幅度的挫傷驃騎軍的士氣!
到時候自己也會輕鬆一些……
想到此,文聘心中的塊壘,似乎也鬆了一點,能夠出些氣息來。在他的喝令下,戰鼓聲響起,一的曹軍出陣而來,長槍大盾堆在了一起。
之前文聘攻伐武關道,折損了很大一部分的部曲私兵,而且一直都沒有得到荊襄方面的補充,現在的這些曹軍隊列之中,文聘本沒有辦法像是黃忠一樣拿出自己手下的銳部曲相互對抗,只能是讓自己的部曲統一些普通的曹軍兵卒來維持陣列。
在文聘的號令之下,以及文聘殘存部曲的指引下,曹軍也在石橋一端排出了集的陣型。不過和黃忠不同的是,最前面的不是刀盾手,而是弓箭手……
這些弓箭手沒有穿厚重的戰甲,大部分人都是穿著曹軍制式的兩當鎧。這玩意由一片甲和一片背甲組,並在肩上用帶前後扣聯,腰上束帶,腋下並不相連。說是有穿甲麼,出來的地方又很多,要說沒穿甲麼,又是正兒八經的制式盔甲。
這就像是背心。
不僅是曹軍的制式盔甲,也是東漢末年很長一段時間的制式盔甲,甚至是歷史上三國時期直至晉朝五胡華階段的制式盔甲……
其實漢代初期的盔甲,是更像是筒袖鎧的模式,但是後來麼,漢代朝廷越來越是窘迫,反映在這兵卒盔甲上,也就是現得淋漓盡致了。
有意思的是,不管古今中外,對於背心的設定態度麼,總是有些奇葩。
男同志穿背心,就不能出正規場所,理由就是衫不整,不符合規範要求,但是同一件背心下來讓同志穿上,就可以進正軌場所了……
帶球撞人就是了不起。
只可惜曹軍的這些弓箭手的球不夠大,所以他們明顯不準備和黃忠的校刀手搏,而是一上來就直腰,掏出了箭矢,搭上弓就是怒!
箭矢呼嘯著越過了雙方並不多的空間,飛向了黃忠的校刀手。
在這麼短的距離,並且是相對狹窄的區域上,本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所以這些校刀手就像是一隻蜷的穿山甲,在箭矢來臨之前,微微小了一圈,將一塊塊的鱗片朝向了箭矢的方向。
箭矢噗嗤噗嗤的扎在了黃忠校刀手的上,也有一些箭矢噼里啪啦的腳打,悲鳴著從盾牌和盔甲上落。
不是這些曹軍弓箭手手,而是這些黃忠的校刀手確實是皮厚。
和那些連帶球撞人都困難的曹軍弓箭手相比,黃忠的校刀手在一開始就有充足的營養攝量,再加上之前在荊襄宛城的時候,每天沒事幹就跟著黃忠練習武藝,考較刀法,雖然比不上那些從小就重點培養走武將路線的世家子,但是其作戰能力也相當不俗,比一般的兵卒那是強太多了。
面對曹軍鋪天蓋地一般的弓箭,校刀手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波。
盾牌和甲冑上噼啪有聲,然後在盾牌之下,是校刀手相互換的眼神和平穩的呼吸聲。
很明顯,這些曹軍的弓箭,並不能對黃忠的校刀手有效的破防,只是在儘可能的攔阻和妨礙。
激昂的戰鼓聲當中,校刀手如牆一般向前推進。
為了避免傷害,校刀手的速度略微顯得緩慢了下來,但是在盾牌和盔甲防護之下,校刀手並沒有到多的嚴重折損。
見得此景,黃忠便是大喝,『弓箭手!次第上前!掩護!』
石橋兩側站定的弓箭手便是著兩箭矢,以列隊的形式往前疾走。
弓箭手著的箭矢,一是半搭在弓上的,另外一箭矢則是用無名指和小指夾住,垂直向下。並不是弓箭手只能攜帶兩箭矢,而是因為石橋地形的原因,導致弓箭手是無法在石橋後面大範圍展開的,因此只能是像是車滾一般番擊。
『進!速!』
這些弓箭手上前,在近校刀手後的位置以極快的速度向曹軍弓箭手陣列吊出手中的兩箭矢之後,便是立刻側讓開位置,讓後面的弓箭手上前擊。 (5,0);
石橋對面的文聘瞪圓了雙眼,『這是什麼戰法?!』
不知不覺當中,時代的變化已經使得關中和山東有些拉大了差距了,不僅表現在經濟方面,同樣也在許多方面上現了出來。
龐山民有了順應時代的變化,同樣黃忠也有。
和龐山民黃忠原本想於同一個年代,同一個地方的文聘,卻發現他看不懂了,跟不上了……
技能提升到了一定程度,就近乎於『道』了。
黃忠顯然用於現在的戰,就有了那麼一點『道』的意思。
限於石橋地勢,雙方的部隊都無法順利展開,而進攻方顯然更加吃虧一些,畢竟是要縱向進攻對方的『T』頭,很容易就被對方集火攻擊。
所以黃忠派出的便是皮厚長的校刀手。
這些戰鬥經驗富,並且有良好裝備的校刀手便是抗住了曹軍的遠程攻擊,並且沒有多損傷,從而給後續的黃忠一方的弓箭手創造了機會。
如果是依舊採用傳統的戰,陳舊的思想,刀盾對刀盾,弓箭對弓箭,無疑在石橋這樣的地形上,隊列無法展開的一方會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