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第3339章 以為意為
除了牌面實在是無話可說,抑或是本就不懂打牌的傻子之外,誰上場就甩王炸?
古今中外,又有多戰役,是一開場就雙方主帥面對面對就完事的?
就像是下中國象棋,又有幾個人一上手就是先將五進一?
然後在旁邊觀棋之人大,『哪有這麼下的!麻痹的,這楚漢大戰,不先主將,就是傻!』
曹洪是車馬砲,許褚也是車馬炮。
哦,炮還沒到。
所以現在,曹洪在賺了一筆後,便是拱了一步卒,試圖進一步戰場……
出擊的命令,很快的傳遞到了鮑忠之。
『什麼?出擊?』
鮑忠表有些扭曲,『現在?這都沒到……』
『這是曹將軍令!』
傳令兵衝著鮑忠大吼。
『啊,好,屬下遵令……』
鮑忠只能是如此說道。
你牛。
你了不起。
你嗓門大。
你是曹洪護衛,來充當傳令兵真是委屈你了……
鮑忠心中罵著,然後回頭看了看他的手下。
今天原本就不是到鮑忠等人出戰,所以他們之前都在休息旁觀,正樂呵呵的高興著,卻接到了急出戰的號令。
尊貴的中領軍中護軍已經辛苦跑了一趟,功的擊敗了驃騎人馬一部,所以現在讓鮑忠等人出營協助,追殺驃騎逃兵,又有什麼問題?
可是……
鮑忠等兵卒都是在休息,左近待命的兵士,也都聽到了傳令兵的嚷,霎時間人人都象被雷殛一般定住了手腳,瞠目結舌的只是發呆。
有的兵驚嚇得狠了,連手裡的餅饃掉地、水囊里的水傾了一聲也不知曉,兀自空舉著手抖抖索索地朝裡送。
看著別人打生打死和自己上去打死打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只要是生死與自己無關,那當然是能多大聲就多大聲,可是等真的要自己上去搏命了,當然也是能多大聲就多大聲……
鮑忠手下的兵卒還沒有完全從之前和驃騎手的慘狀當中恢復過來,即便是現如今見到投石車將驃騎人馬砸得潰不軍……
那也是投石車的威能,自己真上去了,萬一……
誰都不傻。
看著傳令兵呼嘯著跑遠,鮑忠不由得有些焦慮起來。
出擊當然是要出擊的,否則就是違抗軍令,可是當下的局勢,著實是讓鮑忠看不懂。
『準備!作都快一點!準備出擊!』鮑忠大道,驅趕著那些普通曹軍兵卒,然後一路往前,一把抓住了邊上的從來,『你跟我來!』
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看看左右無人,便是低頭湊到了一起。
『這,這驃騎大將真的……』
鮑忠的口條都有一些不利索起來。
從來心中也是直跳。
驃騎前軍的大將就這樣被殺了?
如果驃騎前軍大將真的死了,出擊的風險也就沒那麼高。
可如果不是如此,曹洪為什麼會下令出擊?
眼見著鮑忠慌,尤其是其眼神之中蔓延出來的殺意,從來心中就是一凜,表面上依舊是笑容滿面,『這個事將軍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什麼?』鮑忠問道。
從來一副有竹的模樣,輕聲說道:『都是在用策啊……』
『你,你,你說什麼?這又是什麼策?』鮑忠大驚,旋即懷疑起來。
驃騎前軍都是這樣了,你還說是什麼計策?
從來說道:『將軍出營作戰之時,不妨作稍微慢一些……』
『什麼意思?』
鮑忠還想要再問,但是曹洪二次敦促的傳令兵已經到來了,鮑忠也只能是下令往前。
從曹軍大營之中越各個的土塬並不需要爬上爬下,而是可以通過之前就假設好的吊橋前行,雖然說吊橋容納同一時間通過的兵卒數量也是有限,但是已經會比爬上爬下的走彎曲山道要快很多了。
因為前方還有一個部隊的剩餘部分沒能完全通過吊橋,所以鮑忠帶著部隊站在吊橋邊上等待。
在等待的間隙,鮑忠著在寨牆側的那些投石車陣地。
投石車陣地之,一片忙。
因為原本製造的時候,就是趕工的,而且工匠和工匠之間並沒有什麼互通的標準部件。這雖然在管理上會比較簡單,但是實際上卻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在山東的這種工作模式之下,因為工匠各自負責各自建造的投石車,所以每一個工匠只是對於他自己造的投石車很悉,比如擺臂強度不行便是加固上一圈,但是其他人想要知道這投石車出問題的時候究竟是哪個地方故障,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5,0);
在高強度的使用之下,曹軍的這些投石車很快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故障和問題。修理就為了大問題!
即便是到了鮑忠接到了命令要出擊的時候,很多投石機就已經是停擺,而且也不像是能夠修復的樣子。
忙的工匠和民夫跑來跑去,大呼小,手忙腳的撞在一起,工和材料散落滿地。
一些因為作不當的民夫自己傷了自己,然後渾是的倒在一旁也沒有人去理會……
鮑忠看著,心中不由的有些。
『鮑將軍!到你了!快!快!!』
在吊橋之值守的曹軍軍校敦促著。
鮑忠臉上出了一點笑,『知道營寨外的敵人還有多?所在何?』
那值守軍校瞪眼,『這我哪知道?!你是過還是不過?!』
『過,過過過!』鮑忠也不再多說,便是揮手臂,讓手下往前。
值守這種要害地段的,都是中護軍。就算是個小軍校都是牛氣沖天,連鮑忠這樣的將領對其也是要客客氣氣的,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某個曹氏或是夏侯氏的親戚聯姻……
啥?
整治職場?
真正能整治職場的,不就是因為旁人在替他負重前行麼?真要背上了一大家子負擔加負債的時候,蹦躂一個看看?
鮑忠沒有再問。
顯而易見,這一波出擊的,都不是中領軍中護軍,而是類似於鮑忠這樣的外姓普通兵卒。
曹洪畢竟是宿將,起起落落打了十幾年的仗,他雖然很勝利,但是依舊克制著,先丟上去一些小牌作為試探。
如果對面驃騎軍連三三四四這種小對子都接不住,那麼就自然是可以上一條龍了……
……
……
戰爭永遠是雙方的鬥爭,不可能永遠只有一方在進步。
曹軍在連番被驃騎軍的制之下,也終於是發了一回,揭開了一張牌面,便是往牌桌上一扔,濺了許褚一臉。
許褚不小心鑽了曹洪苦心積慮布下的圈套,在投石機的無差別打擊之下,部隊損失慘重。
不管是在冷兵還是在熱兵年代,部隊在無掩的狀態下,到這種遠程攻擊都是脆弱且無力的。
在整個的指揮過程當中,許褚究竟有沒有犯錯?
如果以當下的結果來反推,那麼許褚無疑就是錯了。
可是如果說在這個結果之前的任何一個時間段,許褚的選擇又沒有什麼問題。
不幸的是,許褚統領的中軍騎兵,傷亡慘重。
幸運的是,許褚本人在第一波最危險的曹軍投石車進攻當中沒有進集區,而隨後的曹軍攻擊多多有了防備之後,並且部隊散開之後,傷害就沒有第一波那麼大了。
可是許褚沒有傷,並不能挽回當下慘烈的局面。
整個中軍騎兵陣列在曹軍的投石車攻擊的過程當中被打了,打散了!
而且那些被投石車砸中的驃騎人馬,死狀遠遠會比死在刀槍箭矢弩矢之下還更為悽慘!
斷頭或是當場被砸死的,也不用承太多的痛楚,但是那些被到邊,而折斷了胳膊,抑或是被崩裂的石頭碎片砸斷了骨頭的,則是在痛苦的哀嚎。
這種傷勢,即便是救治也是極難!
大漢當下的金瘡科,只能理一些簡單的割裂傷口,而對於折斷或是撕裂的傷口,依舊是有些無能為力。這些傷的兵卒當下還活著,但是很快就會因為失,或是外失而死去。
許褚知道這些,所以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之時,便覺有些天旋地轉,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這些兵卒的生與死,就是將領背負的罪和責!
在逃了曹軍投石機攻擊範圍之後,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一深沉的悔恨立刻湧上他的心頭。
這是他的決定,也是他的莽撞,把數百的驃騎人馬直接送進了死地!
許褚的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左右幾名護衛也是驚魂未定,『將軍,下令撤兵吧?』
許褚咬的腮幫子上急速搐了幾下,一雙充的眼睛凝著曹軍的大營,『不行!現在不能撤!現在回去,就等於是我們這些人都白死了!仗不能這樣打!』
『撤軍就是認輸!而我們……』許褚回頭巡視了一圈戰場,發狠說道,『收起將旗!』
『什麼?』護衛沒能明白。
『收起將旗!』許褚再次確認命令。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遭曹軍投石車攻擊之時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發現了危險從天上而來,然後他大喊著要人馬散開,但是實際上他的命令並沒有得到傳達,而他的部下卻先一步自散開了一些隊列…… (5,0);
旋即那些殘酷且腥的畫面,又重新撞進了許褚的眼眸當中。
許褚咽不下這口氣。
然後許褚認識到了自己的一個錯誤,他不是正經的騎將出,他更悉指揮步卒,而對於騎兵的控制和指揮,比那些騎將要慢一點。
而在追求速度的騎兵上,慢一拍,就意味著出更多的破綻!
在認識到了自差距之後,也讓許褚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什麼才是銳?
只懂得聽從號令,一板一眼執行命令的部隊確實是也可以稱之為銳,卻了一點靈,了一些魂!
原本的魂,都是在軍將手中著,在旌旗之上掛著,而現在,許褚在這種極端的況下,開始想要將旗幟捲起來,把這些『魂』放出去!
讓專業的人去干專業的事!
『就這麼撤,某不甘心!你們甘心麼?!』許褚見手下護衛還不,便是怒聲而道,『此消彼長!我軍一撤,敵軍必追!不捲起旗幟來,曹軍怎麼放心追殺出來?!』
能跟著許褚邊的護衛,基本上也是軍伍老兵了,聽許褚怎麼一說,立刻就明白過來。
但是明白歸明白,可是這是一步險棋!
既然曹軍設下了這樣一個計策,當然不可能看到驃騎軍損嚴重後什麼都不做,任憑驃騎軍就這麼撤走,然後重整旗鼓。但是曹軍為了重點打擊許褚分部,所以對於驃騎軍的左右兩翼的騎兵攻擊並不大,這也就使得許褚之下的騎兵部隊只是折損了原本中軍的騎兵,而左右兩翼的騎兵大上還算是完整。
因此許褚決定給曹軍設下一個套,捲起旗幟,不發任何的號令,裝是主將損的樣子,來引更多的曹軍出擊追殺。
『捲起旗幟,萬一,萬一……』
護衛『萬一』了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在場幾個人都能明白。
許褚面多有些鐵青,神無比地嚴峻凝重,緩緩的說道,『捲起旗幟,退後十里,再重新打出旗幟來,反撲敵軍!將那些追殺出來的曹軍絞殺乾淨!我相信我們的兵將,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