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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6章 代價待價

  許褚並不是一天就能長。

  再怎麼說，曹軍將領的作戰經驗，會比許褚要多得多。

  曹氏將領之中，雖然是以曹純曹休曹真等人，較為擅長騎兵統領，但也並不意味著曹洪就不能臨時專職作為騎兵出戰。

  哦，之前還有一個夏侯淵。算是曹軍麾下S級別的騎將，只可惜夏侯淵其他方面比較低一些。

  像是曹純等有騎兵戰技加持的將領，大概都能達到A或是A+的程度，但是要上S比較難，而曹洪現在作為臨時專職的騎將，大概就是B，或是B+而已。

  及格偏上，未達優良。

  即便是如此，曹洪的這個B格，對於一般騎兵軍校的及格線C，依舊是能形一定的碾的。

  注意，這裡的統領值，並不等同於騎。

  要是只是簡單的比較騎，那麼當下戰場當中有很多人都可以輕鬆的超過曹洪。

  但是戰場之上，既要看長，也是要關注短板的。

  曹軍打到現在，還能保持一定戰力，並且也願意繼續作戰的部隊，也就剩下中領軍和中護軍了，其餘的部隊麼，大上也就屬於疲憊不興的狀態。

  就像是後世中小學生春遊秋遊，一開始的時候全員都是興得不行，嘰嘰喳喳覺得關中景定然是極，結果走半道上車壞了，折騰一番後便下車找了個地方，也算是遊了，但是之前的興勁就基本上都沒了。

  孩子疲憊，老師辛苦，連帶著後方的家長也是嘀咕著……

  大上是這麼一個狀態。

  但並不是說下一刻就會立刻原地解散。

  曹軍的中領軍中護軍，依舊還是很強的，不管是裝備配置還是後勤補給，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畢竟後世那頭強，都打了多年了，中央軍和地方軍的差距依舊明顯。德械械師真要發起狠來，誰都頭疼，在其間也是抗過幾次戰的，不能一味抹殺其戰力。直至後期信仰缺失，秩序極度崩壞的時候，才是一即潰。

  而且這才打了不到一年……

  要知道歷史上曹打關中涼州等地用了多長時間？

  四年。

  所以時間不是大軍頹廢本原因，後勤補給以及無法取得勝利才會導致士氣崩塌，跌至冰點之後就無可挽回。

  曹洪派遣其他部隊出擊，並不是為了擊敗驃騎軍，而是為了攔截擁堵驃騎左翼，讓他有機會去啃一口右翼的。

  關鍵是要振曹軍士氣！

  即便是只能提升一點點，也比這幾天連續下跌要強！

  總不能像是後世某國市一般，只能靠畫大餅活著吧？

  一些在驃騎右零散的曹軍兵卒，見到曹洪帶著中領軍騎兵呼嘯而過，忙不迭的避開之後便是反應過來，『嗷嗷，跟著曹將軍殺過去！』

  不得不說，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兵卒的勇猛狀態，是和將領有非常大的聯繫的，不管是在冷兵還是在熱兵時代都是如此。

  『追隨將軍殺過去！』

  『殺啊！』

  ……

  ……

  許褚也在高臺上。

  曹軍有高臺，驃騎軍當然也要有。

  畢竟登高遠，如果沒能有一個良好的視野，那麼真的大規模戰起來，自己這一方肯定就吃虧了。

  但問題是曹軍的高臺在大營部，有重重的保護，而許褚的高臺就必須暴在外，是許褚獲得了前期優勢之後，才能搭建起來的。

  許褚這兩天沒有急切的想要直接攻破曹軍大營，而是持續的在進行迫和偵測。他覺得曹軍營地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那些營寨的寨牆，抑或是土塬上的吊橋，肯定還有一些看不見的陷阱，以及其他的什麼布置和安排。

  所以許褚在獲取了前期的優勢之後，便是讓騎兵番出擊，一方面削弱曹軍騎兵野戰的能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儘可能的偵查出曹軍營地裡面的況。

  曹洪在安邑待得時間長了，對於此地的地形地貌也頗為了解，許褚同樣也是如此。為了在這個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大漢最大的舞臺上唱好開場戲，許褚也在同樣快速的將講武堂之的河東地形簡報，以及手中的圖輿，和眼前的地形一一勾連起來，形腦海之中深刻的本能。

  雖然說曹軍大營部的況被營寨寨牆所遮掩，但是並非完全沒有蛛馬跡可循。

  曹軍出擊的線路，就大上意味著沒有什麼鐵蒺藜，或者是大的陷馬坑。

  而曹軍兵卒繞著走的地方，即便是看起來平平無奇，也是需要提高警惕。

  曹軍出擊前在那裡集結，出擊之後又是從哪個通道回去的……

  諸如此類的細節。

  許褚都要在新繪製的曹軍大營地圖上詳細記錄下來。

  但是還不夠。 (5,0);

  因為這些信息都比較表面，只是在大營淺層的一些布置而已，而大營之呢？

  坡下的曹軍營地，如果不是曹軍兵卒在營寨被短時間摧毀而引發的士氣崩塌，驃騎軍真想要啃下坡下營地來，未必是那麼一件輕鬆寫意的事。

  而眼前的曹軍營地，不僅是比坡下營地大了數倍，甚至還有曹在其中堅持駐守。這攻打的難度就是自然不可能同日而語。

  許褚正盯著地圖思索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陣喧譁囂之聲，抬頭去，便是見到遠曹軍如同蝗蟲群一般呼啦啦沖了出來，便是嚇了一跳。

  曹軍這是要做什麼？

  許褚往前幾步，站在了高臺邊緣上，扶著糙的憑欄去。

  『殺啊！』

  『殺！殺！殺！』

  曹軍已經在曹洪的帶領之下，猛衝上前……

  『去卑這傢伙究竟在幹什麼？』許褚一看就明白了。

  他的部下被曹洪抓住了紕。

  或許是到了李犁建功的刺激，同樣也是騎兵統率的去卑，或者做劉驅也行，就自然是想要儘可能的像李犁一樣，獲得不菲的戰功，結果在戰場上一貪，就出問題了。

  許褚臉上頓時就有些變，『來人！備馬！準備隨我出擊！』

  『將軍！你這是前軍主將，不可擅啊！』有人勸阻道。

  許褚冷哼一聲，『曹軍有大將出戰，某豈能坐視？吹號，聚軍！待某會一會這曹氏大將！』

  ……

  ……

  去卑這傢伙，猶豫了。

  星際戰場上，猶豫就會敗北，但是在當下的戰場之上，也可以適用。

  因為其中的關鍵，同樣都是速度。

  先前他盯著李犁，覺得李犁獲得那麼大的戰績，然後他也可以！

  人就是這麼的奇怪，如果地位相差太多，也就失去了追趕的意義，即便是看到了那領先者有什麼就，落下太多的這些人也只會慨，不會想要追趕。但是如果說原本都是相差無幾，忽然有人上去了，即便是在裡什麼都不說，也會多多有一些別樣的覺冒出來。

  去卑是南匈奴人，為了融漢人的這個大家庭，他還特意改了名字，做劉驅。

  只不過改了名字之後，並沒有多人他的漢名，依舊是他『去卑』這個，『去卑』那個的……

  所以這就更加刺激了去卑想要真正的獲得足夠的功勳，讓人稱謂他為真正的漢人名字，承認他漢人的地位，但是很憾，他用力過猛了。

  因為用力過猛，所以他帶領的人馬在圍堵曹軍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的分配，就像是在足球場上踢比賽一樣，一開始的時候撒歡子跑猛了，結果球沒追到，功勞也沒搶到幾個，草皮黃土倒是吃了不，連帶著還消耗了不的力。

  如果是一般的曹軍兵卒撲過來，去卑多半都會咬著牙拼一下，但是見到了是曹洪親自帶隊，他就有些猶豫了。

  功勳再多，也是要有命才可以！

  南匈奴的本能在此時此刻占據了上風，心頭一猶豫，便是見到了曹洪如同滾龍一般越來越近。

  『走，走走！』去卑大呼，『別拼，散開，散開！』

  並非所有人都可以為當世名將。

  去卑也不是什麼名將。

  即便是名將，也不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

  名將之所以能為名將，最關鍵的並不是打贏一場戰，而是打了一輩子仗。

  所以活下來，才有機會為名將。

  而且南匈奴的習慣，就是拉扯，包抄，圍堵，攔截，是屬於輕騎兵的典型戰，所以曹洪帶著類似於槍騎兵的這些中領軍騎兵衝上來的時候，去卑自然的反應就是避其鋒芒，然後再行攪擾作戰。

  可是去卑忘記了一點，他的部下因為之前沖得太猛，導致戰馬力下降，而且歇息的時間不足，並沒有能夠完全恢復，所以就麻煩了……

  戰馬也是靠著來奔跑，如果之前沒有休息，那麼當中的酸或許也不會短時間的堆積起來，現在休息沒夠，於是里囤積的酸沒消化掉，戰馬也無法立刻進高速奔馳的狀態，也就意味著輕騎兵的這個『輕』字，一時半會之間沒能『輕』起來。

  ……

  ……

  戰場上所有的小疏忽，都有可能會變大災害。

  沒有常勝不敗的將軍，只有謹慎細微的統帥。

  而很顯然，去卑不是什麼足夠謹慎的人，所以等於是他自己將自己的部下送到了曹洪的手中。

  曹洪是戰場宿將，他的戰場直覺無疑是非常高的。

  人和人對待相同的一件事，所能讀取的信息是並不相同的。

  就像是斐潛和曹的戰爭打到了現在，有的人早就知道斐潛會贏，而有的人到了當下還覺得曹軍戰力充沛糧草充足。 (5,0);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人們往往會習慣的吸取符合自己需求的信息，而忽視了另外一部分信息。

  覺得斐潛能贏的人，往往會忽略曹軍還有青州兵，還有中領中護軍，還有在安邑布置了許久的大營以及曹等人謀劃的計策……

  而另外一方覺得曹依舊戰力充沛的人則只會看到曹準備充分指揮若定，完全忘記了曹已經被迫得由攻轉守啃鼠了……

  華夏自古就有福禍相依之說，不會變換立場多角度考慮問題的人，總是會吃虧的。

  去卑就是如此。

  現在他就要為自己之前的貪婪而付出代價。

  『噗！』

  曹洪一馬槊，捅翻了一名去卑的手下騎兵。

  去卑等人沒能儘快提升最高的速度，所帶來的後果就是被曹洪給攆上來了。

  長槊刺穿一個騎兵，又刺穿另一個。

  曹洪大聲疾呼，敦促手下向前殺敵。

  在橫飛當中，曹洪獲得了心靈的釋放，抑的消減。

  曹洪他是前線指揮，但是作為指揮統帥，對於他而言也是一種約束。他從來不是為了安全才站在戰臺上指揮，而是他得要盡到指揮的責任。

  現在他抓住了驃騎軍的一機會，也就將曹洪心深這幾天，甚至是這一段時間來都被抑的那些負面的緒，在這一刻發了出來，沿著他的馬槊上的鋒刃在揮灑！

  在古代沙場之上，一名戰將的武勇並非偶然得之，也不是像是什麼評書所說的那樣，生下來就能耍大錘云云……

  實際上，一名武將的長，天賦固然重要，但是苦練和錢財也同樣重要。

  曹洪不是什麼天賦極高的選手，所以他的努力只能到A，但是他也是幸運的，因為他家有錢。